周远安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君谪并未走远,跑了出去,便停了下来,揪着一颗柳树的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远安眼睛一亮,原来陛下喜欢皇后啊,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说,还怕被人拆穿。这……这可真是别扭极了。
周远安含了笑:“陛下,您慢点儿揪,仔细伤了手,您要揪还是揪奴才吧,奴才的头发可多着呢。”
“我揪你作甚,难道你当我是昏君不成?”
君谪看了一眼周远安的身后,除了一群太监,并没有别人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失望了:她怎么不追来?
周远安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君谪的心意,忙笑着解释。
“皇后娘娘想是去安排新进嫔妃的宫室去了,这宫里的人一多,要忙的事情可就多了,不过,皇后娘娘素有贤名,这些事情定然难不倒娘娘的。”
君谪又被猜中了心思,红着脸嘟囔道:“好好地,你老提她做什么?谁关心呢!”
她就这么想让他纳妃?那些新进的嫔妃,君谪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麻烦至极,一个皇后就已经足够他头疼了,还要再来一群吗?
陛下可真别扭!
周远安心中忍不住偷笑,但为了性命着想,却还是要憋住。
“是!奴才下次不提皇后了。”
“该提还是要提,岂能因噎废食?”
君谪鄙视的看了一眼周远安,不再揪柳树叶子,慢慢的往前挪去。
周远安哭笑不得。什么时候是该呢?这个度就要他自己把握了。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见太后!”
……
咸坤宫。
太后正在用膳,见君谪来了,便重新布膳。
君谪在太后面前恪守孝道,太后对他慈爱有加,满室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用完膳后,太后屏退了左右,轻抿了一口茶。
“有什么话说罢!”
十年母子,她看一眼君谪,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君谪看着太后严肃的面容,心中有些疑惑,自从父皇去世后,母后便变得不似从前那么温软,浑身上下多了冷硬气质,让他心生敬畏。
“母后,儿臣听闻您要封皇后的妹妹为贤妃,儿臣愚钝,不知母后如此安排,有何深意。”
帝皇心术,御下之道他学了一些,凡事总爱想一想其中深意。
太后轻轻一笑,目中流露着赞赏。
“你长大了,凡事知道问一个为什么,这很好,依你之见,该是如何呢?”
“儿臣以为,这样沁阳王府便一家势大,并不是平衡之道,从前,父皇曾经说过,不能让外戚干政,沁阳王府手握重兵,有军功在身,如今皇后主持中宫,再有庶女封了贤妃,这样似乎风头太盛了些。”
太后点了点头,心中极其欣慰。
“你想的明白,是不是风头太盛,要看皇后有没有主意了。”
提起皇后,君谪的心中一颤。
“恕儿臣愚钝,母后,这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太后双眉微皱,她自然听出了君谪语中的关切之情,心中便有了三分怒气。
“哀家倒不知道,你如此想着皇后,有没有关系,就要看皇后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