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乔酒还是去了酒吧。
不是为了男公关,主要是好奇中午时候梁修晋跟管薇说了什么。
到的时候管薇已经在了,包间里还坐了两个陪酒男公关。
乔酒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管薇转头对着她举了举酒杯,“进来啊,少跟我装,其实你内心老激动了吧。”
乔酒咧了一下嘴,带着嘲讽,“你可真了解我。”
最后还是进去了,俩男公关很识趣地给她让了位置。
其中一个给乔酒倒了杯酒,乔酒接了过来,“谢谢。”
男公关笑了,“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谢谢。”
乔酒说,“因为我不是嫖客。”
嫖客这俩字估计把对方给刺激到了,男公关脸色一变,不敢耍脾气,只能规规矩矩坐在一旁。
管薇靠在沙发上,她的姿态更趋近于嫖客。
她笑呵呵,“这么正经干什么,又不让你真枪实弹,不过就是乐呵乐呵,你这人啊,单身了还这么无趣。”
乔酒抿了口酒,“中午跟梁先生聊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管薇说,“我第一次发现那男的脸皮还挺厚。”
乔酒记得梁修晋下午好像很晚才来公司,她问,“你们两个出去约了?”
“约什么约?”管薇说,“死男人死皮赖脸上了我的车,我没管他,直接开车回了家,理都没理她,直接上楼休息了,他在我家坐了一会讨了没趣,又自己打车离开了。”
说到这里可能有点高兴了,她哈哈哈笑起来,“有点儿出了气的感觉,他也有这么一天。”
乔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江清晨过段时间应该要走了,江家有个分公司,先从小的开始救。”
“去哪里?”管薇赶紧问,“不在这边?”
“具体哪个城市我没问。”乔酒把酒杯放在一旁,想了想才说,“管薇,我想跟他一起走。”
管薇一愣,杯中酒洒了一半都没察觉,“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跟谁一起走,江清晨?”
乔酒说,“他有现在的成就,我有一丢丢的功劳,我这人吧,适应能力差,贸然换个地方一个人肯定周转不过来,我想跟他一起走,有他照料着,我在别的地方才能更好的站稳脚跟。”
说完她笑了,“我现在有钱,乔酒已经不是从前的乔酒了,有一大笔钱。”
刘常庸打的那笔钱,八位数,够她后半辈子胡吃海塞了。
她吐了口气,“天凉了,我想去个暖和的地方。”
男公关抽了纸巾递给管薇,管薇低头擦着身上的酒水,好一会儿才问,“因为陆逢洲吧,你嘴硬,死活不说,但肯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是为了他才离开的把。”
乔酒仔细想了想,“这么说也对。”
管薇哼了一声,“没出息。”
乔酒翘了嘴角,“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天气暖了我再回来。”
她又说,“我爸我妈都葬在这里,我走不远的,只不过想出去见见世面。”
她笑着,“从前觉得在云城作天作地有人撑腰,也就留在这一方天地中,可现在靠山倒了,就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管薇指了指自己的酒杯,男公关赶紧给倒上。
她端起来嗯了一声,“别走太远,兴许得了空,我还能去见你。”
……
星期六这天,乔酒早早起床,收拾了一番,出门打车。
车子最后停在山脚下,时间很早,但寺院的晨钟已经敲响了,隐隐还听到佛音。
小路上人不多,乔酒慢悠悠的上去。
寺院门已经开了,乔酒在香炉旁上了炷香,犹豫了一下,先去了往生殿。
殿里没什么人,她走到往生牌位的那面墙前。
陆逢洲父母的牌位还在,她先对着鞠了躬,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而后走到乔斯满的排位前,盯着牌位上那三个字看了半天,弯腰鞠躬。
从往生殿出来,挨个宝殿开始跪拜。
有的殿门关着,站在外边能听到里面诵经的声音。
陆逢洲说这边要诵经一个月,也不知如今念的经是不是为了超度陆文胜。
拜了一圈,太阳升了上来,乔酒转身离开。
刚走到太平寺大门口,就看到陆逢洲正好上了山来。
看到她陆逢洲有些意外,顿了顿才抬脚过来,“你怎么来了?”
乔酒翘了下嘴角,“放假没事可做,就过来转转。”
陆逢洲点了下头,“转完了?”
“对。”乔酒回头看了一下四内,“转了一圈,该走了。”
想了想她又问,“老宅那边你安排了人吗?”
“是有安排人。”陆逢洲说,“这两天刘常庸的人有过去,应该是奔着竹林里的东西去的,但我的人在那边,他们才没下手。”
乔酒嗯了一下,“他那个人心挺狠的,你小心点。”
陆逢洲说了好,眉头稍微皱了皱,“你……”
乔酒抬眼看他,“嗯?”
“没事。”陆逢洲缓了口气,“我进去了。”
“好。”乔酒还笑了笑,“我也该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羁绊没了,两个人此时聊天心平气和,仿若不太相熟的朋友,礼貌又客气。
陆逢洲先进了寺内,乔酒沿着来时路下山。
到了山脚,江清晨的车已经停在路边。
他倚在车门旁,正低头看着手机。
乔酒走过去,“等久了吧。”
江清晨看到她马上笑了,“也刚过来。”
他主动把手机亮给乔酒看,“江家那边发了信息,屁事儿多的很,认祖归宗弄得跟继承皇位一样,你瞅瞅。”
乔酒还真的就认真的看了一下,应该是江大先生给他发的信息,告诉他当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进门的时候要撒什么样的东西,然后要去哪里跪拜。
还给他发了一段词,说是在祠堂里跪拜时候要念的。
乔酒皱了下眉头,“这些人可真能折腾,我要是你当场掀桌子,老子不回去了,明明是他们求的你,结果自己高高在上。”
“谁说不是。”江清晨给她开了车门,“要是我,我就真不回了,回去也没好事,一堆烂摊子,可我妈不甘心。”
阮文在云城熬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在江家给江清晨熬出一个位置。
车子开出去,江清晨主动说,“我刚才在山脚下看到陆逢洲了,你们俩有没有碰到?”
“没有。”乔酒说,“可能是错开了,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