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洲跟刘常庸没说太久,前前后后还不到两分钟,然后他回到车上。
乔酒顺着窗户朝刘常庸那边看了一下,刘常庸还在原地站着,嘴里叼着根儿燃了一半的烟,盯着他们这边看,表情说好不好说坏但也不算坏。
她问,“刘伯伯跟你说什么了?”
陆逢洲语气淡淡,“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指责我。”
乔酒闻言笑了一下,转头看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车子开出去,俩人一路上再没有交谈。
依然是回到陆逢洲的住处,乔酒下车的时候说,“我身体没问题了,会马上找房子,尽量今天搬出去。”
陆逢洲盯着她看了两秒,最后说了一声好。
两个人一起上楼,乔酒回到她所在的房间,关上门后背靠在门板上。
她把电话摸出来,原本是想打给管薇的,但是翻号码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念头一转,她把电话打给了梁修成。
通话的时候能听到外边有声音,好像是陆逢洲出去了。
等这边电话挂了,乔酒打开门,佣人看见她主动说,“先生去公司了。”
乔酒点点头,“知道了。”
梁修成是个效率型选手,前后半个小时都不到,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房子已经安排好了。
乔酒本没带过来什么东西,当初陆逢洲帮忙只收拾了两件衣服。
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她又出来。
佣人见她拎着个袋子,有些不解,“乔小姐要出门吗?”
乔酒嗯了一声,“我找到住处了,陆逢洲回来后麻烦你跟他说一声,这两天打扰他了,还有谢谢他这次的帮忙。”
佣人赶紧说,“乔小姐不给先生打个电话吗?”
“不用。”乔酒朝着外边走,“之前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了,他知道。”
她出门下楼,从小区出去,梁修成的车子就停在路边。
他靠在车门上,嘴里叼根烟,没有点燃。
乔酒走过去,他把乔酒上下打量一番。
今天乔酒化了妆,脸上的伤看得并不真切。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开了车门,“走吧。”
……
陆逢洲中午的时候回家了一趟,一开门只有佣人在。
他顿了顿,“走了?”
佣人赶紧说,“上午就走了。”
陆逢洲点点头,没说别的。
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赶紧进厨房去端,结果一出来,陆逢洲已经不在客厅。
她犹豫一下,去了陆逢洲房间外敲了敲,“先生。”
陆逢洲果然在里边,声音低沉,“不用管我。”
佣人本来还想叫他出来吃饭,一听他这么说,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陆逢洲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后神情如常淡漠,直接走了。
佣人起身去了他的房间,刚一开门,烟味呛鼻。
窗帘还是拉着的,她赶紧过去打开,窗台上好几个按灭的烟头。
佣人叹了口气,关于陆逢洲和乔酒的事儿,她也知晓一些。
不过有钱人家的故事总是弯弯绕绕,她看不懂,只是不明白,这俩人是怎么走到这种地步的,似友非友,似敌非敌。
回到公司还不到上班时间,陆逢洲先看了看堆在面前的文件,结果有点看不进去。
犹豫半晌,他还是把电话打了出去,叫人查一查乔酒的去处。
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手下不到半个小时信息就传了过来。
不止查到了乔酒的去处,连那房子的归属也一并查到了。
陆逢洲把电话挂了,手机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
也……挺好。
在公司忙了一下午,傍晚下班,下楼上车,要启动车子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也就迟疑了那么几秒钟,他把手机摸出来打给了乔酒。
乔酒接的挺快,声音恢复如常,清清淡淡,“怎么了?”
陆逢洲说,“你要不要去看看赵硕?”
乔酒沉默了几秒钟,如他预料一样,回答,“好。”
陆逢洲开到乔酒所在的小区外边等她,也没多大一会儿,便见她走了出来。
她换了身衣服,头发挽起,化了妆,可若仔细看,半张脸还是有些不太对劲儿。
她神态已经恢复如常,就仿佛前两天那个受了惊吓见人就躲的人不是她一样。
过来开门上车,乔酒低头系安全带,“走吧。”
陆逢洲却没马上开车,而是说,“梁修成帮你找的住处?”
乔酒抬眼看了他一下,“对。”
陆逢洲收了视线,“他对你可挺好。”
乔酒笑了,就像是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儿,“是挺好,他人不错。”
陆逢洲抿着嘴,启动车子后一脚油门飙了出去。
赵硕被关在郊区的仓库里,有人守着。
仓库里堆了一些货物,赵硕就掩在货物后边。
乔酒知道赵硕情况可能不太好,可看见满身是血面容都分辨不出来的他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陆逢洲在她身后,她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陆逢洲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没死。”
赵硕哼哧哼哧,应该也是听到了声音,抬头看过来。
他先盯着乔酒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着陆逢洲,估计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他态度反而硬了起来,先是嗤笑一声,然后说,“陆逢洲,你可真是好笑,你夺了她家产,把她从云里踹到泥里,现在居然又站出来保护她。”
他还呵呵笑了两声,“要不是你把她弄成这样,你以为我敢做这种事儿?”
他又看向乔酒,语气里带着遗憾,“差一点,差一点儿就能尝尝你的滋味儿了。”
陆逢洲上去就是一脚,赵硕坐在个木椅上,顺势向后翻去。
这样他也不服软,哈哈的笑起来,“你有什么可气急败坏的,我哪一句话说错了?”
缓了两秒钟,他又补了一句,“她能有今天,全是你造成的,若她还是乔家大小姐,没一个人敢打她的主意,是你把她送到我们面前的。”
他咳了两下,啐了一口血水出来,“陆逢洲,实话告诉你,外面惦记她的人多了,那天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他语气加重,“当初你还下了封杀令,谁不知道你恨不得她死,外面有多少人想巴结你,别处无门,她倒是个突破口,所以你说说,她最后真的被人祸害了,责任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