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青青和赵硕在酒席开了之后过来敬酒了。
赵硕挺着大肚腩,油光满面。
邹青青挎着他的胳膊,也是笑意盈盈。
本来是给旁边那一桌敬酒,结果赵硕一转头看到了梁修成,赶紧端着酒杯过来。
赵硕一开始没看到管薇,端着酒杯跟梁修成喝了一杯,往旁边一转,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点过管薇酒吧里的头牌,那点龌龊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在大喜的日子碰上,他还是有点挂不住脸。
管薇笑呵呵,不等赵硕回神,就端着果汁起身,“赵先生,有空来捧场啊,如月过几天就上班了。”
乔酒垂了视线,有点控制不住想笑。
也没看到赵硕是什么表情,只是听到他嗯嗯两下,含含糊糊的,“好说好说。”
等着跟管薇喝完,赵硕端着酒杯犹豫一下,估计是这桌剩下的人他都不太熟。
但是他视线扫过乔酒的时候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赶紧自顾自倒了一杯,“美女,我敬你一杯。”
开口叫美女,看来是没认出来乔酒。
乔酒抬眼看他,也举起杯子,“祝你们百年好合。”
赵硕对她笑笑,“谢谢。”
邹青青端着酒杯,从头到尾都没吭声,赵硕也没管她的反应。
喝完酒又对着乔酒点点头,“慢慢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等着他们离开,管薇皱了眉头,“这男的,看女人的眼神怎么这么油腻。”
乔酒没接话,一大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她赶紧拿起筷子,“吃饭吃饭。”
再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吃的差不多,乔酒抽纸巾擦嘴,“走不走?”
回答她的是梁修成,“走。”
管薇也放下筷子,“走,要不然一会儿你哥又来了。”
梁修成拿纸巾擦手,“其实我想说,我哥是个大直男,你们俩之间应该是有误会,应该摊在明面上说明白,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他看向管薇,“你就舍得把他这样让出去?”
“不是让不让的问题。”管薇说完站起身,“你不懂。”
也没跟主家打招呼,他们从酒席厅出来直接下楼。
梁修成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只能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这个空档三个人在酒店大厅站着,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霍婷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
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刚才给她助威的姐妹,都步伐匆匆。
管薇哎了一声,“什么情况,哭了?”
乔酒也搞不懂,霍婷一手提着裙摆,刚开始是快步,后来是小跑。
那两个女的在后边追。
管薇是看热闹还想掺和的,直接对着她们叫,“哎,吃完了?这么快,刚刚话没说完,来来来,我们好好掰扯掰扯。”
霍婷像是没听到,一路小跑出去。
那两个女的倒是听见声音了,回头看过来,不过看到是他们,赶紧调头又跑了。
管薇嗤了一声,“啥也不是。”
又等了一会儿,霍夫人也下楼了,跟霍婷差不多同款的表情,一路慌慌张张的朝着外边走。
乔酒和管薇穿的扎眼,霍夫人一走一过看到了她们俩,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也是没停。
……
乔酒先被送回家,到家后把高跟鞋踢了,又去洗了个澡,整个人才清爽。
从浴室出来,正好床上的手机在响。
乔酒赶紧过去,一开始还以为是管薇打电话过来跟她报平安,结果电话拿起来才发现不是。
又是个陌生号,这一天天的。
乔酒把电话接了,“谁。”
那人有些迟疑,“是乔小姐么?”
乔酒皱眉,“你哪位?”
对方说,“我是丁梅。”
乔酒当下的笑了,“怎么,在酒店没被我骂舒服?又上赶着找过来了?”
这次丁梅态度好的很,“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是想跟你道个歉,今天是我唐突了,你和陆先生的事儿,轮不到我插嘴,今天是我一时糊涂。”
乔酒表情顿了顿,没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丁梅又说,“不过我今天说的话不是信口开河,老先生病重的时候,我确实是去过医院,他那个时候提到你,说的也是我今天说的那番话,可能我今天表达的方式有问题,听着让你不舒服了,但我没有恶意。”
乔酒转身坐在床边,舔了舔后槽牙,想起在宴会厅里看到的画面。
她说,“陆逢洲知道你过来挑衅我的事儿?不高兴了?”
丁梅在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乔酒笑了,所以在宴会厅,他当场撂了丁梅的面子。
而丁梅为了找补,赶紧打电话跟自己认错。
可认错又认得心不甘情不愿,只说自己表达的方式有问题,本意是不坏的。
这女人,她心眼儿多就以为别人都傻。
乔酒笑了,“丁女士,如果不想道歉,你就梗着脖子挺着,若真的拉下来脸要道歉,你就诚心诚意的,在那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
她又说,“你既然在乔家公司呆的年头不短,就算没见过我,也应该听说过我的恶名,我是那种你低个头我就原谅你的人?”
她心情大好,向后靠着,“无理我都要争三分,有理,那我就更是不饶人了。”
其实理一理也能明白怎么回事,丁梅贴脸挑衅,当时管薇还在,管薇是个大嘴巴,还护犊子。
这事儿她要是出去叭叭一顿,外界那些人虽然不会明面上对陆逢洲说什么,但背后肯定要议论纷纷。
离婚的时候,他把脏水泼向自己,大家虽然顺着他的说法,但心里都有一把小算盘。
如今他手里的部门经理,又是乔家老爷子曾经的手下,突然跳出来去嘲讽被他夺家的前妻,任谁看他这吃相都难看死了。
陆逢洲不说特别要脸,但也不愿意被下属扯下面子踩地上。
丁梅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乔小姐如果这么想,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叫当你什么都没说。”乔酒说,“又立又当的,还不让人挑明了,你牌坊没立起来,不代表你没这个心思,我嘲讽你,你就得给我受着。”
电话里能听到丁梅沉重的呼吸声,她估计后悔死打这个电话了。
乔酒高兴,“公关部经理是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碰上,我今天说的话不是逗你玩儿,之后你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