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家都说,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沈执野这个阎王。
陈让这次是真栽在沈阎王的手上了。
唐菀光是看着他咬紧腮帮子眼尾打颤的模样,就能想象到他现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最终陈让还是败下阵来,从沈执野手里接过u盘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知道了。”
说完,一瘸一拐的离开。
门打开,唐菀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好几个黑衣人,看着陈让出来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少,我们送你回北城。”
陈让走到门口,回头盯着唐菀。
用凶狠又带着提醒的目光盯着她,那眼神儿在说话,是在告诉唐菀,跟着沈执野,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唐菀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赶紧垂下了头。
陈让见此扯唇一笑,挥开了那几个保镖伸过来的手,“滚开,老子会走。”
乡村的夜晚黑寂寂的,偶尔有两声狗叫声也十分的响亮。
唐菀扭头看了看边儿上的房间,老奶奶跟孩子们都住在里面的,不知道刚才的动静她们听到了没有,会不会吓坏。
沈执野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往屋里走,“别看了,她们见过比这更大的场面,吓不着。”
“野哥,刚才陈让叫唤得那么厉害,别人听见了不会有事儿吗?”
“别人听不见。”
唐菀:“为什么?”这村子大,人口分布很稀疏,但也不代表人家是聋子吧,刚才陈让叫得都快掀破天了,真没人听见?
“大家都不在家。”
“什么?”
“都在村子最东边儿的乡政府里,在教训之前找事儿的那群人。”
沈执野这么一说,唐菀才想起谢与星在电话里说过的事儿,默了默,“为什么是他们教训呀?这事儿不应该报警吗?”
报警?
沈执野脚步停顿垂眸看着唐菀,唇角勾起似乎是在笑她的傻。
也是,这地方的事儿,谁管得了呀……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几个字可真不夸张。
“而且村子里仅剩的村民,大多都是当初那件事儿的事件的受害者,跟今天找来的那些人都有仇。”残的残,病的病,老得动不了了的才会一直被困在这个村子里,滋生罪恶的地方就像是沼泽,人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就只能越陷越深。
唐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在这件事儿上,受到伤害的人的伤口永远都难以愈合了。
她叹了口气,“行吧。”扶着腰弯腰去收拾陈让造成的一片狼藉。
却从后面被男人扶住了腰,然后他大手一带,她就重重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带着她坐到了床上。
“吓到了?”
沈执野环抱这唐菀,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声问。
唐菀表示能不吓到嘛,他们的关系要是被别人发现了,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吗?沈执野高高在上能翻云覆雨,但是她不行,到时候她会被沈家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就这么怕?觉得我护不住你了?”沈执野微微侧眸,手指拨弄着唐菀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言语里有些不满。
唐菀赶紧解释,“没有呀,只是现在不是你工作的上升期嘛,我之前听到一些消息,说你可能要提干了,这种特殊时候能不出事儿就不要生事儿了,不是么?”她一副为沈执野好的语气,手指还不住的拨弄着他束在自己腰间的手指。
沈执野喉结滚动轻笑了两声,“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
唐菀扭过身去双手抱住沈执野的脑袋,捧着他的头垂眸与他四目相对,“当然了,你可是我的野哥,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野哥。”
没有男人不吃这一套的。
特别是唐菀还香肩半露,衬衣本就被扯得松垮了,纽扣被扯掉了好多颗,她稍微一松护着胸口的手,一片雪白就露了出来。
男人眼底有火,却不是释放的时候,伸手替她将衬衫拉起来,手指在她被陈让掐红的玉颈上抹了抹,“疼不疼?”
“不疼了,野哥。”唐菀伸手摸了摸,“谢谢野哥。”
“谢我干什么,就跟你说的,现在我们的事儿,还不是让别人知道的时候。”沈执野细细替她整理凌乱的衣着。
唐菀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让别人知道,不过眼底闪过一抹白光后,她细细柔柔的手指揉捏在沈执野宽厚的肩膀上,“我知道了,野哥。”说着,她倾下身趴在男人耳边低语,“我以后会小心又小心的。”
这时,他的手机在西装内侧的兜里震动了起来。
唐菀乖乖绕到他身后听他讲电话。
电话是裴易打来的,说是在张望的宿舍里组了个局,叫他过去耍。
沈执野没有隐,挂断电话后看向了唐菀,“要去吗?”
唐菀很想去听一听今天发生的事儿的具体情况的,这个案子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办下来的,她了解的越详细越多,回去后写稿子才能写得详尽真实。
只是……
“我方便过去吗?”他们才经历了一场“危机”。
沈执野没回答,起身从敞开了的柜子里拿了件比较厚的衣服丢给了唐菀,“穿这件过去,外面比较冷。”
这就是答应带她去了?
唐菀欣喜,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跑上去双手抱住沈执野,垫脚仰头一口亲在了他的下巴上,“谢谢野哥。”
男人下巴有冒出来的硬胡茬,扎得唐菀嘴疼。
一边换衣服她一边嘀咕,“野哥,你该刮胡子了。”
男人再找了根丝巾给她系上,态度端正的像是老师在给小学生系红领巾一样,“再长点等你给我刮。”
以前唐菀是给沈执野刮过胡子,不过也常是在两人在浴室里闹腾了一番过后的余温时刻里,沈执野把唐菀搂在怀里,两人泡在浴缸里,她拿着锋利的剃刀捧着男人的下巴,一寸寸的刮过。
危险又迷人。
“好。”
唐菀点头,跟着沈执野走出了院子。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走出院子的时候,屋内有道门开了。
一道沉沉的眼神一直追着他们走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