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过于愤怒,程心杳很快又问追问了一声。
她的声音落下后,整个村子的狗都被惊动了,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狂吠了起来,然后村子也醒了过来,三三两两的房间里亮起了灯来。
唐菀是背对着那边的,无法看到程心杳的表情以及反应。
只是她挽着沈执野脖子的手忍不住的往回缩,却被男人抬手摁住了,然后他伸手从唐菀的手指缝里拿过了已经燃烧殆半的香烟,含住,单手撑着篱笆,将两人死死的藏在了黑暗的暗影里,低头道,“别动,她看不到这边。”
看不到?
唐菀偷偷扭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自己住的小院子里已经灯火一片了。
程心杳口中的“你们”也却是不是他们。
而是陈让。
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青年。
两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大有搬家的架势,动静很大,连住在小院偏北一侧的程心杳都惊动了。
程心杳出来一看到陈让的脸,瞬间心惊肉跳,“你怎么在这里?”
陈让叼着烟,把手里大大的一个挎包放在了地上,看着程心杳,挑眉,“睡觉呗,这么晚了还能做什么?睡前游戏你又不来。”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串钥匙,丢给那个小青年,让他去开门。
程心杳愤怒的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了那把钥匙,瞪着陈让,“陈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还我一个清净吗?”
然后她又转身,疯了一样的把陈让带过来的行李往外面扔,“你什么都不是,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律师不是警察,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很可笑?”
她这话说的,倒不像是只对陈让一个人说的。
唐菀在一边隐隐能听到,自然知道她这番话有指陈让骂自己的意思,伸手戳了戳沈执野的胸口,“野哥,你未婚妻在那边被欺负呢,你不去看看?”
沈执野丢了烧尽的烟头,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唇瓣清冽开口,“别动。”
唐菀偏不,手指又窸窸窣窣的在他的领带上乱动了起来。
这一只小手解皮带不行,但是弄乱沈执野的领带却是个中好手,很快,沈执野的领带跟衬衫口就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了。
唐菀纤细的手指小鱼一样的钻进了沈执野的衬衫底下,在他精壮的身体上细细描绘着,动得彻底。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在唐菀的手下升温了。
特别是唐菀的手指下到了沈执野的腰间,那里的肉硬邦邦的,肌肉线条分明。她明显的感觉到男人喷薄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变得粗壮了起来。
挺有意思的。
那边的程心杳还在跟陈让周旋。
她甩出去的行李又被那个小青年捡了回来,陈让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模样,不言语,也不解释。
直到好脾气的小青年都忍不住了,“程小姐,这些东西不是陈少的,是谢律的。”
张望有心,村子里最好的两间房就安排给了两个人。
沈执野跟谢与星。
沈执野是来跟进督查这次案子重审的。
谢与星是案子当年被告的律师。
听到谢与星,程心杳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手里正拽着一个公文包。
陈让双手环抱胸前,“丢呀,那是老谢的电脑,摔坏了我就起诉你。”说着,陈让上前去一把将那公文包抢了回来,然后跟程心杳擦肩撞过,在她耳边低语,“程心杳,你以为沈执野让你回到他身边是信了你的鬼话?当初你跟我滚上床的视频都传到他手里了,他会不相信你跟我睡过?嗯?”
陈让说着,轻嗤一声,笑睨了程心杳一眼。
将她精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后忽然得意一展眉,“他还没睡你是不是?哈哈哈哈,程心杳,看来沈执野也不是蠢到会穿别人穿过的破鞋的人。”
说着,陈让叹了口气,“不过他不是蠢,是坏,他不喜欢你,却给你希望让你留在他的身边,慢慢折磨你。啧啧啧……”
“陈让,你给我闭嘴!”
程心杳终于咬牙切齿开口,有些发颤的声音只有二人能听到,“我没有跟你睡过,你用p过的视频到处败坏我的名声,你现在说起这些事儿,是还想被打断一次腿吗?”
说着,程心杳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为什么我不会跟你睡吗?因为你连阿野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说罢,她甩手离去。
陈让似笑非笑的目光追着她离开的背影,收回来的时候啐了一口,吐了口中的香烟,视线从不远处的黑色角落扫过,冷笑两声后,他冷漠吩咐那小青年把谢与星的东西搬进去。
然后摸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去了短信。
[妹妹,这单忙活完了,给哥哥也爽一爽。]
沈执野的“临时”办公室内。
太过简陋的房间里甚至连凳子都是塑料的,两人折腾得太狠,已经压坏了三个凳子了。
最后,唐菀一边穿衣服一边环顾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笑了。“野哥,看来明天开会其他人就要坐地上了。”
沈执野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明天不开会。”他把松垮掉的领带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丢给了唐菀一份文件,“回去看一下,明天跟着我们一起跑现场。”
唐菀拿起文件,才发现是这次要办的案子的详细资料,眼眸一弯,激动难以掩饰。
“谢谢野哥!”
以她的权限,这样大的案子她只能听点边角料,之前递到她手里的文件里涉及到案子的东西根本没有,而此刻手里这沉甸甸的一整本文件都是当年那起大案子的所有详细资料以及证据图片。
唐菀一手抱着文件,一手搂着沈执野的腰,眉飞色舞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本来还担心你身上会不会没有现金的,现在看来,这次要算我欠你的了。”
沈执野的脸沉了下去,“你跟我在一起满脑子都想着钱?”
“不然呢?想着我们的未来吗?”
唐菀的手指轻轻的在男人耳畔边上一打转儿,“野哥,我们没有未来的。”
这个道理,他们的第一次,他就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