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末抿着唇,不说话,难受的像个考试不及格回家被家长训话的孩子。
这时,手机震动声响起,初末一看,是流年打过来的电话。
夏图显然也看见了,她拍拍初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好跟他说说,别自己瞎猜的不是事实,还跟人家吵架!”
然后便走开,把空间留给她。
初末接起电话,叫了声:“流年……”
“嗯。”那边似乎很安静,“在哪?”
“呃……我在夏图这里。”
“我过去接你。”
“不用!”初末忙说:“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嗯,那你现在回来。”
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端了一杯水出来给初末喝的夏图,看见她挂了电话,诧异:“怎么就一杯水的功夫就挂了电话啊,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初末说:“图图,我要回去了。”
夏图将水放在一边:“回去也好,当面好好谈,千万别吵架!”
看见夏图仿佛对自己女儿那般紧张兮兮的模样,初末笑着说:“放心吧,流年不会跟我吵架的,他生气只会不理人。”
听到她这么说,夏图也放心下来,送她到了门口,初末便让她进去,说过段时间再来看她。
目送初末离开之后,夏图正要关门,却不想门忽然被一只手给抵住,眼前出现的人,是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初末没想到一出巷子口,就接到大学同学的电话,说是班长过生日,让还在B市的同学有空的话来吃个饭。以往初末都会找借口的,但这时候她心绪烦躁,不想见流年……私心也想让他着急着急,所以就答应了过去。
转过身,就见流年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初末愣了一下,自觉的走了过去,车窗摇下之后,她说:“今天有同学过生日,要我过去吃饭。”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冷着一张脸,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初末从来没如此在流年面前生气,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却不想流年脾气很好的答应了,然后嘱咐她注意安全,别喝酒。
如此温柔,初末到是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但话都说出了口,她便“嗯嗯”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流年叫住她:“我送你?”
“不用了!”初末飞快的招来一辆出租车,“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
后来在生日会上吃饭的时候,初末一直心不安,想着她现在算是跟流年吵架了吧?
可说来也不算,流年根本就没对她的任性脾气,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在生闷气而已。吃完饭后,还有唱K的活动,初末故意跟流年了个短信,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却不料,他回过来只有简单的而一个人——“好。”
初末心里气哄哄的,想着今天我就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去,看你能不能这么淡定!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事好不好,还感觉一副什么事情都没生过的样子。
这般想着,初末就狠狠的吃了起来,把怨气都化作为食物,奋力的进军。
吃完饭后,一大群人出来,初末本来无精打采的,却不想一出门就看见对面马路便熟悉的白色卡宴,流年一个人靠在车边抽烟,远远的看着她。
这里比较偏僻,人少,初末就那样远远的与他对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一直在她上出租车之后一直跟着她,然后等着她出来。
心里忽然很酸,她跟同学说自己有事,便飞快的跑到他身边。
那群同学火眼晶晶,自然是看见这边的流年了,有人想要上前打招呼,但因为流年的距离较远,加上流年强大的气场,他们还是妥步了。
初末走过去,仰头问他:“你怎么来了,一直跟我着吗?”
流年“嗯”了一声,他说:“你跟同学继续玩,这边比较偏,不好打车,我在外面等你,你玩累了,就带你回家。”
初末鼻头酸酸的,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摇摇头说:“不了,我们回家吧。”
说完就绕到车的另一头,上车。
她上了车,流年也上车,车子动直接开走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流年直接把车开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初末还是没忍住主动开口,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流年在他身边坐下,道:“好,你有什么就问。”
他这样泰然自若的样子反而让初末有些不自在了,她调整好心态,问他:“你刚才为什么要在外面等我那么久?是愧疚吗?”
流年说:“我知道你上午来过公司找我,也知道你看过新闻了,你心里不舒服,有气,是我不好。如果你想脾气就对我,但别自己憋在心底,让自己更难过。”
他这样,让初末又是感动,又是难受,连生气都变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她委委屈屈地说:“那你告诉我那新闻是怎么回事?这三天你都去玩跑车了吗?”
“其中一天。”
“所以你是让墨忘故意把我支走的?”
“算是,也不是,墨忘的生日恰巧在那一天。”
“你就那么不想带我去见你的富二代朋友们么?”
“……”流年叹息一声,轻轻擦掉她没忍住掉下的眼泪,道:“我只是不想你涉及这个圈子,你去墨忘的生日宴会上也看见了,你觉得如果我整天带你去那样的圈子,你能适应吗?”
初末明知道自己肯定不能适应,但嘴巴上还是倔强的说:“你都没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想了一下,又很气愤,“那你也不应该让墨以然坐你旁边啊?”
其实最难受的还是这一点吧,流年解释道:“这次确实是个意外,一个是被记者偷拍,再然后……那天我本来是想带余生的,结果那群人起哄,非得带个女的,恰巧墨以然在旁边,所以……其实像这样的赛车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平时有空的时候大家都会在一起以玩的名义维护生意关系,都是过场面的。至于为什么不跟你说,是怕你会瞎想……”流年有些头疼的说,“没想到,到最后你还是瞎想了。”
“什么我瞎想啊!”初末不服气地说:“明明就是事实啊,你看,不止是我,大家都知道墨以然喜欢你,都想要戳和你们……万一你们就被他们那样这样撮合好了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就像他们说的,墨以然是千金小姐,人有气质,家里有钱,比我受欢迎,什么都比我好,简直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流年失笑:“那只是他们以为的,何况就算她是真的女神,又关我什么事?”
“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个这样的情敌很害怕,每天都生怕她会把你抢走,你们都那么优秀……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初末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流年封了唇。深情的吻,似乎想要将她受的委屈都吻尽。
她被吻的委屈,敲打着他的胸膛反抗,他退出,严肃的警告她:“就算再生气,都别把我跟别的女人凑对。”他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的女人只有杨初末,你还吃什么醋,乱想什么?”
初末因为他的这句话呆傻的望着他,因为流年很少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样的……比甜言蜜语还要好听的话……
那样呆傻的样子,简直让流年无可奈何,他重新吻着她的唇,试图安抚她所有的不安。
有时候,连慕大神都会拿眼前的小女人没有办法,从一开始,他就尽力的想将她保护好,不让她涉及太复杂的东西,想让她当永远无忧无虑的杨初末,她一直都不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女神,他要的她,不需要太强大,只需要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她从不曾知道,他之所以要将自己变得更优秀,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好她。
所以,她优不优秀,强不强大,都无所谓。
就在初末沉沦在流年的吻中时,手机声打断他们的情深,初末有些尴尬的拿起,居然是夏图的打过来的,疑惑的接起,那边传来一抹沙哑的男声……
夏图的孩子流掉了,是一场意外。
初末赶到医院的时候,夏图正从手术室被护士推出来,苏邺正要跟去病房,医生阻止:“刚才病人因为你情绪太激动,你还是别过去,她刚动完手术,容易情绪失控,你呆在病房,会让她更难受。”
苏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在了病房外。
初末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夏图,一抹心痛涌上心头。明明前一秒钟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就生了这样的事情……
初末坐在沙上,等着夏图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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