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知道这两个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吃完饭后,罗子嘉车一直开出了B市,来到一座有名的山上,初末看着下面一片枫树林,笑问身边的人:“带我来这么高的地方,是方便我想不开自杀算了么?”
罗子嘉笑看着她:“还能开玩笑说明离想不开还很远。”
初末撇撇嘴巴,看着山下面,忽然就将手卷程筒状,对着山下狂叫:“啊!啊!啊!”
然后整个山里都回荡着她的叫声。
“虽然我知道这样叫很不文明,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想着是从这里跳下去,还是尖叫泄自己心里的郁闷,我还是觉得后者比较靠谱一些。”
罗子嘉凝视着她,问:“初末,有时候何必让自己活的这么累?如果可以的话,我……”
“罗师兄!”罗子嘉的话未说完,初末便及时打断,她笑了笑说:“你说的对,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其实初末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罗子嘉在那时候要说的话是什么?
只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还是不要摊开来说明会比较好。
最后她微笑的对罗子嘉说:“罗师兄,你放心吧,虽然心里还有些难过,但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有你们这些朋友站在我这边相信我,我自己怎么能怀疑自己呢?何况我相信真相总有公开的那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坚强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但当你在绝望的时候挺过去了,回头再想时,你会觉时间是最好的药,能缓解所有的伤。
我们年轻的时候被人冤枉,总是怒气冲冲,性格暴烈,想要还给自己一个公平,那时候表面上坚强,背地里躲着哭泣,替自己委屈。后来我们会想办法解决,我们的情绪不那么容易触动,我们的表情淡然,好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再也不会哭泣。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知道眼泪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晚上班上再次出了聚会的邀请,这一次是在B市某家著名的酒吧里。
本来就像好好放纵一下的初末自然是没有拒绝,下午跟夏图两人在寝室的时候,夏图提议说:“不然我们化个浓妆惊艳一下全场吧?话说初末你整个大学太低调啦,最后的时刻就让自己高调一回,以后回忆起来肯定很值得纪念!”
初末想着也是,既然要放纵就彻底放纵吧!
于是整个下去两人都在寝室里捣鼓化什么妆好看,最后两人都花了深沉的烟熏妆,夏图照镜子的时候就在哪啧啧的感叹:“魔镜魔镜,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为什么画了个妆,就这么妩媚了?我都快被自己迷死啦!”
初末笑看着在镜子面前自我陶醉的夏图,很感谢自己身边永远都有一个这么乐观的女孩。
晚上两人到达酒吧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HIGH了起来。
原来不止她们两人,其他同学也一样突破了往日的风格,女生们化起了浓妆,男生们打扮的帅气,仿佛大家都知道,以后相聚的时间不多……可能就算能相聚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了。
那天初末跟以前不太熟的同学们玩的很疯,虽然外面风言风语,但毕竟是自己班上的同学,不会像其他班一样将她视作为情敌或者怪胎。
当初末在跟班上一群好玩的人喝啤酒,学玩骰子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流年……
愣了一会儿,那边有同学喊她继续玩,她笑了一下,说:“我去接个电话。”
便匆匆的出了包厢。
酒吧一向都很吵闹,她对这里也不熟悉,只能尽量找一个比较静的地方接。
可即便是静也能听到大厅那边的劲爆音乐。
所以刚接起,那边就问:“你在哪里?”
换成平常初末被这样问一定会很心虚的,但是现在她怕什么啊?在她被冤枉的时候他都没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现在干嘛要管她在哪里?想到这里,初末的脾气就上来,对着电话懒洋洋地说:“我在酒吧呀……”
“……”
那边沉默让初末有些心不安,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居然敢挑衅流年。
但竟然挑都挑了,难不成还能反悔吗?
她想了想又说:“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不会是想跟他们一样骂我吧?反正我没做错,如果你骂我的话……我就……我就……”就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就挂你电话!”
“……”那边人似乎挺无语,他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才不要!”初末马上拒绝,“我在这里玩的很开心!我不要回去……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便传来“嘟嘟”声……他居然挂了电话。
初末有些心虚的想,流年肯定生气了啊……如果不是生气,他都很少会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初末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变态,明明前一秒还很气流年不相信自己,现在见他因为自己而生气,居然很心疼……
她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将这些纷扰的情绪剔除脑后,今晚,就让她痛痛快快的好好玩一场吧!
初末很少有放纵自己的时候,所以这一晚,她跟同学都玩的很疯,就当她正因为玩骰子输了被罚酒的时候,忽然包厢的门被打开,她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人拉着往外面走。她本能的反抗,待到看见拉她的人是流年时,挣扎的动作渐渐的缓了下来。
那时候初末脑袋晕乎乎的,直接感觉自己完了……流年肯定很生气……因为他居然来找她了……
一直被拉到酒吧外,被丢进车里,初末的眩晕还没有结束。
在这之前她就喝了不少酒……虽然害怕,但是对着流年阴郁的脸,居然还能傻傻的笑出来,她说:“呵呵……流年哥哥……你在生气呀?”
流年阴郁的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浑身的酒气,他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有接呀!”想了一下“噢”了一声,“你后来还有打电话给我呀?唔……估计我没听见吧。”
说完还慢吞吞的掏出手机来看,只是那手机刚拿出来,就被一只手夺过去丢出车窗外。
初末惊呼了一声,那不是他才帮她买的手机么?怎么说丢就丢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加上这些天对流年憋着的怨气,初末的脾气也不好了起来,她说:“你生气就生气啊,干嘛丢手机啊!”然后看了一眼流年黑着的脸,她的脸也塌了下来,她说:“你放我下车!我要去捡手机!”
流年就真的停了车,看着初末气呼呼的下车去捡手机。
好在晚上这条路的车辆并不多,但等到初末找到手机时才现手机已经四分五裂了,初末有些委屈,把手机的尸体捡起来,想要某人赔。然后她气呼呼的转了个身,走到架势座位窗口,清了清嗓子,故作没事般对流年说:“手机砸坏了,你的手机借我一下,我要打电话。”
流年指了指车厢上面的黑色手机,初末看了一眼,伸出进去拿过,猛地丢到草地上。
流年:“……”
初末咬着唇,等着他的爆。
那时候她的心态这样想的——
反正都惹火了他,还怕再惹火一点吗?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吃了她,那她怕什么?
所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的初末,本以为会引来流年的怒火,却没想到流年没有她想象中的生气,而是轻叹了一声,那叹息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可奈何……
初末咬唇,看了他许久,最终又扭身,去草丛里把他的手机给捡了回来。
虽然她很生气,但是也有理智,她是故意丢到草丛里,以至于手机毫无伤。
流年看着她的动作,失笑,她总是这样,明明很生气,却不敢真的做什么,他顿了顿,道:“气撒完了,可以上车了吗?”
初末:“……”
车子依旧稳当的在开车,车厢里也没有初末想象中的那么沉闷。也许是车窗摇下来的关系,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将她的脑袋吹清醒了不少。
她巴巴地说:“你就那么放心让我丢手机么?万一丢到找不到的地方,被别人捡了去还能用,用手机上的信息做什么坏事怎么办?”
流年轻笑,“现在这么害怕,刚才扔手机的那股劲去哪了?”
初末吸吸鼻子,理直气壮地说:“刚才明明是你先把我手机丢了的!”
流年说,“那又怎样?那也是我买给你的。”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初末一时间被噎着,想了半天,气呼呼的回敬他:“是你买给我的!送给我之前是你的,送给我之后就是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