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我一直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差点就要被他们……呵……可惜你运气总是太好,这样都能让你逃掉,如果昨晚你真的生那样的事,不知道慕师兄还会不会要你?”
“……”如果说之前初末还能容忍,但在木槿亲口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她彻底将木槿这个名字划到黑名单里,她冷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前半生杀了你全家呢,你要这样报复我。”
却不想木槿依然觉得自己没错,她道:“你懂什么?我喜欢了慕师兄多少年,你知道吗?”
原来木槿在高中之前一直都是不良女生,会抽烟会喝酒,会拿着椅子去找高年级威胁她的学姐拼架,会同时打三份工给男友当零花钱,最后却被男友劈腿。在她最伤心绝望的时候,听见了慕流年以Lonardo Mu名字的钢琴CD,瞬间迷恋上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Lonardo Mu就是慕流年本人,在B大就读。
那时候的木槿仿佛找到了未来的目标,她不再每天混着日子过,开始认真学习。木槿本就是个聪明的人,花了三年的时间,加上复读了一年,终于考上了B大。
“不过很可惜,我考上B大后,就听说慕师兄已经出国了。那时候我听了你跟慕师兄之间的事情,只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慕师兄对你那么好,你却那样伤害他,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跟慕师兄在一起!”说到这里,木槿忽然狠的盯着初末:“慕师兄值得更好的女人,多少人争着想对他好,你算什么?你以为你是世界上最爱他的,可每次在选择的时候,你总是遗弃他,然后等你好了,再反过头去找他,杨初末,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可恶么?”
是啊……她真的是很可恶,总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离开,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了之后,他会有多难过。
这些年,初末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没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要坚强。以前顶着那么多流言蜚语,她都听听算了,当做是给自己的历练。可今天木槿说的那番话,却让她根本就不能反驳,甚至有一种痛在心底浓烈的蔓延开,就像有一双手抓着心脏一点点用力的撕开,那样的痛,令人绝望窒息。
这样的状态正是木槿想要的,原本她以为这些年,杨初末已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却不想,原来慕流年才是她唯一的弱点。
找准这个,她一步一步攻陷初末最脆弱的地方。
“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脸出现在慕师兄面前,我一定会找一个离慕师兄远远的地方,独自一个人默默的生活!”
“那就离我远点。”忽然插入的冷寂之声,让木槿诧异,转头,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慕流年,一脸阴沉的盯着她,“你似乎没把我刚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他刚才说过……不要碰她。
木槿脸色顿时惨白,她张口欲要解释什么,但流年显然没兴趣听,他一把拉过被逼至墙角的初末,冷冷的看着木槿道:“你会为了你的不听话,而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拉着初末绝然离开。
如果说这两年,在慕流年身上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整个人比以前更绝情,更冷漠了。仿佛是一座忆年冰山,你一旦靠近,就被冻死,毫无生还的余地。
木槿的代价来的非常快,不知道校长从哪里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说她与外校不正经人勾结害同校同班同寝室的同学,还提供了当时的监视器录像。
很快木槿便被学校调查,不多久,退学的消息在学校里越传越激烈。
不知道实情的人会问:“不知道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别人要这么整她。而且能有这种手段的,肯定是有背景的人物。”
知道一些实情的人会说:“谁让她把同寝室的杨初末往死里整啊,得罪杨初末没关系,得罪她背后的人,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也不能怪木槿不知道,就说我们学校里的人,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慕流年对杨初末还是这样好啊?真不知道杨初末前世究竟修了多少福气……像慕流年那样的男神,就是正眼瞧我一下,这辈子我也了无遗憾了。”
这些自然而然都会从八卦专业组的夏图口中传进初末的耳里。
所以现在初末才会站在慕流年的公寓前,她敲了好久的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她去流年公司问了,公司的人明明说他今天请假在家里的啊……
就在她站在原地踌躇的时候,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留住了她的脚步。她忙“嘭嘭嘭”的开始敲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点开门!”
不多久,门就被打开,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袍,手缓慢的系着带子,看见是她,没有稍微蹙了蹙,不吭一声转身往里面走。
初末连忙带上门,刚要跟上去,就感觉一个巨大的东西朝她扑了过来,她吓了一下跳,待到看清,就见一只金毛的脸贴近她,嘴巴张开,露出舌头“哈哈哈”的吐气。
初末只觉奇怪这忽然冒出来的肥狗狗是怎么来的,她记得上次来流年的公寓里并没有看见啊?当她自此的看向狗狗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眼熟,忽然就想起,这只狗狗难道是两年前,她捡到的那只狗狗?
那时候她正在上钢琴课,路过草地的时候,看见一只被遗弃的小狗,觉得很可怜,但又不能带回家,只能买了一根火腿肠去喂她。
那一幕正巧被来接她的流年看见,便将她跟小狗都带走了。
那时候她就老问他,为什么你那么不喜欢狗狗,还要把它带回家。
他的回答是,当时看你们两都可怜,便顺手一起给带走了而已。
说的……好像她跟狗狗都是物品一样,被他打包带走。
她往里面走,金毛也跟着她走,犹如见到亲人般亲切,每步都粘着她不放,直到流年冷着脸看了它一眼,它才“嗷”了一声,依依不舍的趴回了自己窝里。
但是这样,流年都没有跟初末说一句话,更没有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初末看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丢了两颗药丸在嘴巴里,有些担心地问:“你生病了吗?”
“小感冒。”他回了一句。
初末看着他倚靠在柜子边,喝着水,动作不急不缓,优雅随性……尤其是他刚洗完了澡,穿着浴袍性感的样子……初末吞了吞口水,心里痒痒的。
流年看着她呆的样子,终于皇恩开问:“在想什么?”
“想如果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洗出照片去卖,肯定是我一夜暴富最快的途径。”
“……”
初末巴巴的望着他:“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流年睥睨她一眼,“你来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初末语顿,他总是那么聪明,对于任何事情都笃定在手的样子。也是这样子,让人迷陷在他的光环里,出不来。
“呃……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木槿退学?毕竟要考上B大本来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
见流年不语,初末忙说:“我知道自己这样肯定会被你认为我圣母,我的确不喜欢木槿,但可以用别的方式惩罚她,我觉得退学……真的有些严重了。木槿的家庭条件不好,她是家里唯一的希望……”说到这里,初末的声音有些失落,“你知道的,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让做父母的失望,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听说当年木槿由坏转好的时候,她父亲的病都高兴的好了起来,要是知道她被退学了,肯定要被气病了的。”
见流年不说话,初末知道这事比较难办,想到流年对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她伸手扯扯他的浴袍袖子,软软地说:“流年,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一顿,他轻轻的瞟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流年……这两个字,她有多久没有叫了?
也许是初末心太急,没有现流年的眼神,她说:“我知道资料是你让人交给校长的,也知道你是帮我出头。我是真心谢谢你的,我也知道这是木槿应得的,只是……”
初末的话还未说完,流年就转身往书房里走去。仿佛并不愿意听她多言。
初末有些无措,以前的慕流年,只要她撒撒娇,他就会依着他,而眼前的慕流年,明明这么近,却深沉的让她捉摸不透,一时间,她找不到可以说服他的方向。
慕流年今天请假回家,一是因为连日来的工作让他身体吃不消,请假一天;二是因为学校既然已经开始动作了,这个家伙也该有所行动了。
只是没料到她一大早就跑来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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