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记得有一次,有个被表白的师兄,在拒绝了罗希之后的一个星期回头找她说现罗希已经融进了她的生活,他不适应忽然没有她,所以决定跟她在一起。结果罗希想都不想地拒绝了,说:“曾经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你已经没资格了。”
那师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指责罗希做人不能这样,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不可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这么快就遗忘的,说罗希不过只是想要玩弄他脆弱的感情,幸好他没有上当,不然的话就被始乱终弃。
罗希直接丢给他一句英文:You ll nvr al to s 。(你永远也看不透我)。
结果那师兄更激动了,他说:“你居然敢说我没眼睛,看不见你!罗希你别以为你是女的就可以这样人身攻击!”
罗希的白眼瞬间翻到天灵盖,没文化真可怕!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谁知道那师兄在微博上用长篇工具,写了一个长篇表了上去,大致是说被一个女人骗了感情之后,还被伤了自尊外加人身攻击,并且在后面写出了罗希的名字,奉劝学校里的男生千万别上当。
罗希知道之后非常生气,在寝室里暴走,对初末说,这个SB简直是她容忍极品的极限!于是那天她动用身边关系,找计算机系的哥们侵入那师兄的电脑,上他的QQ把他最丑的照片PS成黑白色换做他的头像和空间背景。跟QQ上每个人黄色种子,然后侵入他的微博把一千多个粉丝全部移除,跟每个他关注的人私信说我是SB,将他的微博背景改成白色蜡烛,头像换成黑白色。
从此那师兄再也不敢说罗希什么,见到罗希都绕着路走。
后来,初末问她,“你这样做就不怕那师兄又来找你麻烦么?”
罗希丝毫都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怕的啊,这世界上,只有你在乎的人,你才会怕他。如果是你不在乎的,就算是拿把菜刀过来,你也可以拿把水果刀来跟他对着干!”
虽然初末也觉得罗希玩弄人家感情不专一,但对于她的魄力,初末还是很赞赏的。所谓,有一种勇敢叫无所谓。用罗希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勇敢,谁管别人怎么看。”
如果她有这份勇敢,现在跟流年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仅是这个样子吧……
初末觉得自己脸皮真厚,明明从流年的公寓里搬了出去,却故意没有把钥匙交出去。
此时站在流年公寓的门口,她知道他这个时候不会回来,所以她提前开了门进去,希望自己能在流年回来之前,找一个好理由解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刚进门,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里面就传来奈奈奶声奶气的声音,他说今天流年一整晚都要待在实验室,问她能不能去接他。
初末当然不会拒绝,只是问到为什么他会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他说,是哥哥让打的。
虽然不知道流年为什么会让奈奈打这个电话,但初末把奈奈接回家之后,就开始帮他做晚餐,奇怪的是,奈奈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从这里搬出去的事情。
初末在做饭方面实在没什么天分,做来做去都是简简单单的那几样蔬菜。
奈奈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听见喊吃饭,便乖乖地放下遥控器,穿着小拖鞋跑了过来。
他爬上椅子一看,菠菜萝卜就算了,还有大白菜和小白菜。清一色的青菜,一块肉都没有,他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没出现幻觉,才巴巴地问,声音有些委屈:“末宝姐姐,今天又没有肉吃呀?”
奈奈是天生的食肉动物,一顿没肉就饿得慌。上次是因为看见初末很伤心的样子,所以才顾不了自己吃肉,想要赶紧吃完饭去安慰她。可一次也就算了,要是两次以上……奈奈就不开心了。
没肉吃……真是很让人忧心的一件事情呢!
看着奈奈忧心忡忡的脸,初末有些内疚,抱歉道:“我不会做肉啊……奈奈能不能将就将就?等你哥哥回来了,咱们就有肉吃了。”
奈奈“哦”了一声,然后坐好,乖乖地拿起自己的碗扒了一口饭,夹了一根白菜放进嘴里,说:“末宝姐姐不会做肉,那要怎样做哥哥的媳妇呀?以前妈妈有说做哥哥的媳妇一定要很会做肉,因为我们家除了哥哥之外,全部都好喜欢吃肉哦!”
初末觉得做肉这件事情太棘手了,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她应该着急的是明天要怎么向流年开口。
我们总是把母亲想象得很伟大,可是我们没有现有一天我们长大了,母亲正在慢慢变老。她的脸上多了皱纹,她的随身物品里多了一个叫做老花镜的东西,她开始总是期盼我们回家多陪陪她。有时候她脆弱的就像个孩子,她拼尽全力,只想做一件让我们开心的事。
Part1
一整个晚上,初末都没怎么睡着,脑子里都是各种向流年开口后的结果,不是被拒绝的悲伤就是被接受的欢愉。以至于当凌晨公寓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她蹭的一声就从床上给坐了起来。
奈奈被她的动作惊得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流年拉开卧室的门看见的便是初末坐在床上,呆呆傻傻的样子。
难不成是昨天从那么高的楼爬下去,摔傻了?走上去,流年摸摸她的额头,没摔伤,那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冷静而又淡漠的声音。
要说世界上还有比初末更了解她自己的人,也只有流年了,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她开口,只要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到她心里想着什么。
初末点点头,想要开口,却现自己的声音因为失眠有些沙哑,她从床上爬起来,拉着流年的手走到卧室外面,防止吵醒奈奈。
一个晚上好歹也睡了一点觉的初末,状态看起来还没一整晚做实验没合眼的流年好。流年看着她眼睑下巨大的黑眼圈,等待着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宣布连觉都睡不好。
初末的神思其实早就回来了,她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比表白还要惊悚,所以在这样一个有些凉意的早晨,她紧张得忘记了呼吸,连掌心都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流年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初末的眼睫毛眨得像一对扑闪着翅膀的小蝴蝶,她紧张地说:“你今天……一整晚没睡觉,一定很累吧?”
“……嗯。”顿了顿,“所以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也没有什么……”嘴里说这轻松的话,可是她的手指甲却狠狠地掐进手心里,像是要将肉给掐出来一样。
流年低眸看了她的手一眼:“真的没事的话就别虐待自己的手……”
话还没说完,初末就忽然抬起头:“晚上阮师姐的生日晚宴,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席?”
她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说的。
然后她就看见流年轻轻地勾唇:“就因为这件事让你睡得不好?”
初末尴尬地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其实真的说出来之后,也不会那么可怕。
她非常老实地点头:“是的。”
这一次,她特别坦然的直视着流年的目光,想要从眼神里告诉他,她说的是真心话,没掺一点假。
流年说:“你跟我说得有点晚了,我已经事先答应独欢了。”
这个回答对于初末来说就像清晨的一个闪电,电得她意识都没了。
她又开始折磨自己,两只手绞得死紧死紧的,像要弄断一只一般,脸上却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没关系,那你就好好陪阮师姐吧……晚上她才是主角……”
“初——”
他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急切又慌乱地打断:“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懂,我都懂!”
说到后面,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匆匆地说了句,我去睡觉了,便拉开卧室的门跑了进去,一口气躺在床上,眼睛很痛,她蒙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Part2
初末觉得,或许是她高估了自己,觉得流年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敢那样大胆放肆。
也不是没想过被拒绝,可是内心满满期待的,想得最多的还是他微笑地点头说:“好。”
不是没嫉妒过阮独欢,能这样得到流年的特殊待遇,可是她总是告诉自己别嫉妒,别辜负了流年的信任,和心中那个干净、只想默默爱着流年的自己。
晚上初末并没有去阮独欢的生日晚宴,也许在外人看来,她是不能接受她与流年男才女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所以才选择逃避。
实际上她没有那么的小心眼,是她在赶去的路上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说她母亲收摊的时候昏倒了,现在正躺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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