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尝尝这鱼汤。”年轻男人将一碗热乎乎的鱼汤,递到了沈剑南的面前。沈剑南没有伸手接过,“鱼汤虽好,可用来待客,欠妥了吧。”年轻男人笑着说:“鱼是我亲自抓的,汤是我妹妹亲自熬的,如果这样的待客,都是欠妥的,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拿出怎么样的诚意。美酒,沈先生不缺;名茶也沈先生照样不缺;黄金白银这种俗物,沈先生更不缺。”沈剑南当即抿了一口鱼汤,“蔡公子的心意到了,但这手艺差了点儿。”年轻男人哈哈笑道:“沈先生这么说,我很欣慰,正式认识一下,蔡忠文……”年轻男人伸出手,但话不等说完,便被沈剑南打断:“不必了,我没有想与蔡公子结交的意思,这个东西我不喜欢,另外,蔡公子以后如果还要故技重施,下一次我沈某人过来,便是带剑而来。”沈剑南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丢到了年轻男人蔡忠文的面前。蔡忠文脸上的笑容一僵,伸出的手擎在半空中。沈剑南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停下,背对着蔡忠文道:“还有,我要警告你,不要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嫁祸藏家,手段拙劣但效果显著,如果藏家被逼入了绝境,我身为藏家的供养,会第一个把你给揪出来,趁着当下的局势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奉劝一句,最好早点从藏西撤走,免得晚了性命不保。”蔡忠文笑着说:“多谢沈先生的忠告,看来5个亿也不能打动沈先生。”沈剑南继续向门外走去,他刚要到门口的时候,蔡忠文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鱼汤,然后笑着说:“是啊,沈先生是藏西一品的剑客,黄金白银的这些俗物,不管有多少都入不了沈先生的眼,但如果是一把剑呢。”沈剑南脚下微微一顿,继续向门外走去。蔡忠文则继续自语一般地说:“林昆有双刀,取名黑白鬼畜,黑鬼畜断金,白鬼畜裂石,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兵器,不说是在冷战场上,即便是在硝烟弥漫的热武器战场上,林昆也照样凭借着他的黑鬼畜,斩下了一万颗敌人的透露,所以才会有漠北狼王的称号。”沈剑南不为所动,继续离去。“沈先生的剑,是无法与黑白鬼畜匹敌的,生死大战之际,剑断则人亡,这也是沈先生一直不肯与林昆决一死战的苦衷吧。”沈剑南的脚步停下了。“恰好,我这次来藏西,将家族中的一把名剑带了出来,此剑名曰:乌鸦,外界的人都讽刺说,我们蔡家祖上是海边打渔维生的穷民,可那些人不知道的,我们蔡家往上数第五代,曾是驰骋天下的大侠……乌鸦,沈先生可曾听说过?”“乌鸦剑,竟是你们蔡家的?”沈剑南忍不住回过头,脸色惊讶。(二二)啪啪……蔡忠文拍了拍手,小妹蔡樱樱抱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出来,走到沈剑南身旁。沈剑
南看向蔡忠文:“什么意思?”蔡忠文笑着说:“临别之际,奶奶对我说,名剑就要赠与英雄,我蔡家历年来不再有人习武,曾经辉煌一时的剑法,也早就没落了,呵,扎鱼的功夫,或许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无双,放眼整个藏西之地,乃至整个华夏,正值壮年而有剑法超群的唯有沈先生了。”沈剑南冷笑一声,“无功不受禄,这剑,沈某人收受不起。”蔡忠文向蔡樱樱使了个眼色,蔡樱樱马上将古朴的剑匣打开了。唰……一道无光乍起,伴随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弥漫,杀气如同实质化一般,周围的空气温度瞬间跟着降低,令人的汗毛不受控制地竖起来。已经转过身的沈剑南,脚底下再次停下来,回过头诧异地看向剑匣中的剑。这是一把标准的长剑,剑身狭长,通体乌青色,只是屋内那惨淡的灯光照在上面,便似乎萦绕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在普通人看来,这把剑像是会发光的宝贝,但真正剑道大师沈剑南的眼中,却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亡魂在哀嚎。沈剑南将这把剑拿起来,这把剑的重量超乎想象,绝对与剑身不成正比。重,沉甸甸的,当剑柄握在手中,沈剑南似乎有一种强大的自信,没由来的从心底升腾而起,只要他挥出一剑,能将这虚空斩碎。“沈先生,可还满意?”蔡忠文笑着问。“说吧,什么条件?”沈剑南道。“算不上是条件,只是知晓沈先生与那林昆仇深似海,特意助沈先生一臂之力。”蔡忠文笑道。“你,不会失望的。”沈剑南将剑匣一并收过来,大步踏入夜色之中……沈剑南平步离开,剑匣背在身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蔡樱樱回过头看向蔡忠文:“二哥,咱们家的宝贝就这么送人了?还有啊,你刚刚为什么说了谎,奶奶可不知道你把这剑带出来了。”蔡忠文笑着说:“这剑放在我们蔡家,只能待在收藏室里,剑和那些古玩字画一个道理,如果发挥不了作用,其实就给破烂没什么区别,当然,这些东西都能够卖钱,可我们蔡家缺钱么?如果能物尽其用,让沈剑南用这把剑杀死了林昆,奶奶会不高兴?漠北的事,已经被姓林的坏了一次,这一次如果再被坏,我怎么回去交差?”蔡樱樱焦急,“二哥,可那你也不能拿出咱们的传家宝啊。”蔡忠文道:“一把剑,换来一个极有实力的盟友,这难道不值得?”蔡樱樱跺了一下脚,“不行,这剑是我们蔡家的!”另外的一个女人走出来,这女人名叫蔡菊师,是蔡忠文和蔡樱樱的姐姐。蔡菊师笑着说:“小樱,不想让这剑流落到别人的手里,也不是没有办法。”蔡樱樱委屈地道:“能有什么办法,那沈剑南剑术无双,抢是肯定抢不回来的。”蔡菊师笑着说:“谁说的,小樱你就可以呀。”说着,凑上前来,在蔡樱樱
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蔡樱樱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小表情惊讶错愕,冷冷地看着蔡菊师。“姐,你开什么玩笑,这……这……算了算了,为了传家之宝,我拼了!”说完,蔡樱樱掉头就冲门外追了出去。蔡忠文诧异地看向蔡菊师,“你跟小樱说了什么?”……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旁,等候多时的秋蝶赶紧迎了过来,“主人!”秋蝶看到了沈剑南背后的剑匣,“主人,这是?”沈剑南道:“把我的剑取出来。”秋蝶没有任何犹豫,当下将背在身上的剑拔了出来,端在手里向沈剑南递过来。沈剑南道:“拿好它。”(二九)秋蝶连忙弯下身道:“主人,不可以,主人的剑秋蝶是万万不能握住的。”唰!沈剑南突然拔出乌鸦剑,向秋蝶挥劈而下,秋蝶的身体猛地一哆嗦,但她还是稳稳站住,没有一丝反抗,在剑锋劈下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剑,落在秋蝶的肩头,距离她的脖子不足一厘米,剑刃发出嗡嗡的颤音儿,剑锋并没有真的落在身上,但皮肉处却是殷红了一道血印子。剑气伤人,极品!“拔剑……”“这是命令!”铿!秋蝶拔出了剑,但紧跟着下一秒钟,她整个人便连同着手中的剑一并倒退,足足退了十步,才勉强停下来,与此同时身体猛地一躬,噗的一大口鲜血喷出来,她本能地就用手中的剑拄在地上,但即使反应过来便立马收回,主人的剑岂能遭受如此的不敬与亵渎。喀嚓……一声脆响,秋蝶整个人呆住了,剑断成了两截,她立马惶恐地跪下。“主人,秋蝶该死。”“好剑。”沈剑南满意地收了剑。……第二天一早,整个拉尔萨城都已经传开,林昆向藏家下了战书。同时,另一则消息也快速回应,藏西一品的沈剑南,也向林昆下了战书。沈剑南与林昆之间的恩怨,一时间传满大街小巷。沈剑南的姨娘,那个藏西高手的邱蚁婆,就是在漠北的时候被林昆干掉,一同的还有藏西之地的其他数位高手,都曾是沈剑南的手下。另外,沈剑南作为藏家的供养座上宾,这些年一直是站在藏家这一方,藏家如今身陷困境,又遭到林昆下战书,沈剑南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再有,沈剑南手下的三个姑娘,如今还被囚禁在第七街区的工厂里呢,沈剑南并没有急着去救人,其实就是在等一个与林昆决一死战的机会。藏西之地,以拉尔萨城为中心,迅速将沈剑南与林昆要决一死战的消息传开。与此同时,拉尔萨城内,藏家的反击在同步进行着,几乎是一夜之间,西家遭到一股强硬武装力量的攻击,家族嫡亲损失数位,产业更是被摧毁无数,其余围绕在西家左右的诸多家族,遭到的打击更严重,他们之前对藏家所有的摧残,仿佛一下子全都加倍还了回去。藏西之地快速乱作一团,说好的十年小动
荡,越来越往大动荡的方向发展。此刻的林昆,坐在工厂的办公室里,望着眼前厂房的一片萧索,而在他的身后,是三个被捆住了双手的姑娘,这三个姑娘冷冷地看着林昆,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其中的一个模样秀丽,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战书已下,你现在夹起尾巴逃走还来得及,晚了便是狗头不保!”林昆静静地背对着三人不说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另外一个同样十六七岁的姑娘也开口,“主人剑下的亡魂一万,你必定会是那一万零一,姓林的,你根本不配与主人较高下分生死!”最后一个姑娘也开口:“姓林的,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呵呵!”林昆笑着说:“你们的主人既然这么威风,为什么不早来救你们呢?你们忠心一片,可在沈剑南的心里,却也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卒子吧。”三个姑娘马上不说话,脸色难看。年纪最小的梨花道:“你,你胡说,休想挑拨我们与主人的关系,我们的命都是主人给的,我们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木槿也跟着说:“不错,你休要挑拨离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赤羽冷冷地开口:“姓林的,如果你想用我们姐妹作为筹码跟主人谈判,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主人英雄一世,岂会被你所要挟!”林昆淡淡地道:“你们走吧。”三个姑娘同时一怔,“你……你什么意思?”林昆走到三个姑娘的身前,斩断三人手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