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丰走到床边,俯身在她耳畔,“小宁不需要我陪了吗?”
低沉迷魅的嗓音钻进了宁歌的耳朵里,直撩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不需要了。隔壁就是书房,你去书房看书吧,我和宝宝们睡午觉。”宁歌一翻身背对着他,并把身体缩得更紧了,从上往下看,几乎要成一个圆球。”
勾了人,就想躲?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唐御丰薄唇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宁歌的耳根子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在丰川集团楼顶套房里发生的事……
床帘被放下了……床帘有两层,第一层是珠帘,第二次是金丝绒布帘。宁歌听着外面珠帘的珠玉碰撞声,心跳更快了些。
她想要说,让他别打扰她睡觉……但声音就卡在了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睁大一双滴溜溜黑的大眼睛瞅着她里侧的墙,墙上是一副瓜瓞连绵的子孙昌盛图……
宁歌身后的床垫微微下陷,她知道他来了。
紧紧被她裹住的被子,被从身下抽出,忙要再揪回来。
然而,她那点儿小力气哪能跟唐御丰比?就跟螳臂当车一样,根本就不够看的。
第二层金丝绒布帘也落了下来,外面的光线遮挡殆尽。
床内的空间变得狭小又昏暗,倒是墙上的画还很清晰,因为这幅画的上方有两个鸡蛋大的夜光珠。光线亮堂时,不太容易发现,暗了就明了。
也正因为明了,所以这瓜瓞连绵的深意更显深意!
这不就是赤果果的暗示么!
不行,她才不要他得逞。
翻身从床上起来,对上他朦胧光线下,愈发俊美绝伦的脸庞,“我……我要下棋!”
唐御丰微怔,“下棋?”
“对,我见房间里有围棋,你抱来,咱们走一盘。”宁歌边说边盘起了腿儿,大有真要下棋的样子。
唐御丰看着她,忽而笑了,“好。”
很快,唐御丰就把围棋取来了,床帘也撩开,外面明光灯光,驱散了所有的昏暗……
一黑一白的圆润玉石子,阴沉木的棋盘,纵横十九条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
“我要黑子。”宁歌拿了装着黑玉棋子的棋盒。
古代的时候,是白子先行,但现代规矩改成黑子先行。宁歌拿了黑子,就能夺得一步先机。
唐御丰拿起白子,无所谓先后手,“请多指教。”
宁歌看着他,“我可不会让你的。”
唐御丰笑了,“好。”
边角星位开始……
玉子落在棋盘的‘咚咚’声,别有一番意境。
宁歌的棋力不弱,和唐御丰杀难分难解。
棋盘上,黑棋的大龙已经进入白棋腹地,随时能一口咬死白棋。白棋看似危机紧逼,却在不易察觉的边路另有一线生机。险象一环套一环,两人皆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每一步棋往往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走出。
“阿宁,如果这盘棋我赢了,可有什么好处?”唐御丰眼神深邃的凝着宁歌。
“哦,随便你。”宁歌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全身心的都在棋盘上。最后拈起一枚黑子落在白子的缺口。
唐御丰笑了,“承蒙款待。”
白子落,黑龙落入浅水之境……宁歌输了!
“你在一开始就布了局?”宁歌诧异的看着那枚白子,同时对唐御丰的深沉心机,震愕不已。
唐御丰也很惊讶宁歌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该休息了,阿宁。”收了棋盘,唐御丰眼神灼灼的看住宁歌。
宁歌:“……”
一局棋,也只是延缓了之前的‘死刑’而已!
薄唇落在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