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跟随名叫莱蒙托夫的白人上了那辆形似海鸥的白色庞巴迪,先是扫了眼飞机舱,这种私人商务飞机的布局大同小异,里面除了一个穿着空姐制服的高个大凶金妞,还有四个穿着黑色作战服,佩戴着白绿色巴洛克风格“冬宫”徽标的男子,他们戴着墨镜,表情严肃的站在座位边,让人想起电视剧里的格克勃或者六处特工。
很显然这四个人是载体。
“抱歉,成先生,麻烦你把包放下了,我得先给您做个全身检查......”
听到身后的莱蒙托夫如是说,成默一言不的将背在肩上的包放在左侧没有人的沙上。
莱蒙托夫走到了成默的前面,很专业的戴上了一双白色的手术手套,对成默微笑着说道:“请把眼镜取下来,还有T恤也要脱掉。”
成默假意蹙眉表示不满,来试探对方的底线。。
莱蒙托夫立刻说道:“别紧张,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们不会没事找事,毕竟我们‘冬宫’是服务机构。”
成默不屑的冷哼一声,将眼镜取下来,放在了茶几上,随后脱掉宽大的白T恤,露出了紧实精瘦的上半身。托练习瑜伽的福,成默的体型保持的非常好,没有夸张的肌肉群,偏瘦了一点,但还是能看得出经常运动的痕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宅男。
莱蒙托夫先是打量了一下成默,微笑着说道:“看来您平时很喜欢锻炼。”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聚光手电,开始照射成默脖颈下方一圈,并用手开始检查,看有没有化妆的痕迹。在围绕着成默仔细查看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莱蒙托夫才说了声“可以了”。
成默穿好T恤戴上眼镜,莱蒙托夫又拿出了一台手机模样的机器,输入密码后,验证指纹后,他点开了一个金色双头鹰模样的APP,打开之后,用英文进行了一番输入,先是让成默在指纹区域验证了左右手大拇指的指纹,接着是声音识别、面部识别,最后是虹膜识别.......
整个查验身份的过程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莱蒙托夫才微笑着对成默说的:“成先生,我们已经确认了您的身份无误,现在您可以就坐,我们马上就起飞前往冬宫。”
成默心想对方似乎并没有检查自己身上追踪器的意思,也许不是在飞机上检查?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放背包的机舱左侧的沙上,但莱蒙托夫却没有坐在右侧沙的意思,而是和同伴全都坐到了成默后面。
片刻之后庞巴迪驶入了飞机跑道,开始滑行。成默从左侧舷窗望出去,对于普通人来说判断飞机的行驶方向是个难题,但对于成默来说,只要看准海岸线,就能大致推断出飞机行驶的方向。很快飞机就进入了平稳飞行的阶段。也如成默所料,飞机正在向着正南方飞行,只不过此时还无法判断飞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成默闭上了眼睛,已知得是庞巴迪的大致飞行距离最远是一万五千公里,那么以这个距离来算的话,根本目的地就有无数的可能性。他回忆了一下庞巴迪的飞行速度,心中又开始默数时间。
就在这时莱蒙托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成默身边微笑着问道:“成先生,需要来杯咖啡或者什么酒精饮品放松一下神经吗?”
成默摇头说:“不需要。”
“好的。”莱蒙托夫说,他环顾了一下机舱,淡淡的说道,“白部长,我知道你在飞机上,其实没关系的,你可以在座位上休息,我们的旅途很漫长......”
成默心中一惊,抬头看向了莱蒙托夫,用轻蔑的态度说道:“没必要试探,她根本没有跟过来。”他摇了下头,“没意义......”
莱蒙托夫笑了笑说道:“这架飞机上有计重器,在起飞之后,飞机忽然重了大约56.1公斤,虽然我不太清楚白部长载体的身高体重,但还是知道太极龙有‘时间裂隙’技能的只有白部长。”
成默若无其事的说道:“56.1公斤就算是载体,未免也太重了点,白部长那么热衷保持身材的人,即便已经有点年纪了,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超重,就算是载体也不会。”
说话间,成默感觉到似乎有只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是白秀秀。
莱蒙托夫不置可否的说道:“是吗?那么也许是另外一个人。”
“鬼知道呢?”成默撩起了另一只脚,将白秀秀踩在自己脚背上的那只看不见的脚锁在脚踝处,他耸了耸肩膀,“反正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用我们华夏谚语来说就是姐姐不疼,阿姨不爱.....”
莱蒙托夫丝毫不介意飞机上多出来的一个人,继续和成默鬼扯,也“是吗?你们华夏还有这种谚语?”
“当然。”成默点头,假装挥手,顺势在白秀秀的手的位置轻抚了一下,却没有摸到手,摸到了质地像是陶瓷的部件,手感很薄很冷,包裹性也很强,成默猜测是腿部装甲,“总之不会有人在乎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被送去冬宫。”
“哦!那我可不认同,”莱蒙托夫微笑着说,“我们冬宫可真不是什么小角色都能进的地方,也许成先生还不了解我们冬宫疗养院是需要付费的,一年的基础寄宿费用是两千万美金,根据身价的不同,寄宿费用还有很大的浮动。”
“天!两千万美金一年?”成默故作惊讶的再次挥手,不过这次却摸了空,白秀秀已经悄无声又的换了个站立的方向,他想象了一下,又觉得也许是换了个姿势,可能是下腰?这叫成默有些遗憾无法一睹白秀秀那如柳条般柔韧的身姿,不过光是想象就很让人激动了。
“两千万美金是最基本的,根据天榜排名还会上调。像您这样不热衷天榜的高手,我们还要在对方收取到您的乌洛波洛斯时,一次性收取乌洛波洛斯以及其中技能和装备估值的百分之三十的费用。”
成默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怎么保证我一定会把乌洛波洛斯交给你们?”
莱蒙托夫眨了眨眼睛说道:“等您到了冬宫就知道了,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是吗?”成默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莱蒙托夫稍稍鞠躬,“那我就不打扰成先生休息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跟我说,或者跟空姐说也行。”
成默点头。
莱蒙托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就算是想要和空姐配对也可以的!洗手间和后面的休息室,随时供您使用.....您也可以叫您的同伴进去聊聊天什么的,或者做点什么别的.....”莱蒙托夫微笑,“我想五十六公斤的总不可能是个男人.....”
成默正在凝视着前方,猜想白秀秀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躲避他的手,莱蒙托夫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差点就朝前面扑了过去。说句实话,每个男人都有个空姐梦,成默也不例外,想到白秀秀尤其适合穿各种制服,那动人心魄的腰臀比,又直又长的腿,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温柔之乡。
大概白秀秀猜到了成默正在想什么,压在成默脚背上的那只脚终于踩了下去。成默感觉到了钻心的疼,却不敢出声音,只能抽搐的面容,分开双腿,放走了白秀秀。
回头看着成默的莱蒙托夫问道:“成先生?怎么了?”
紧咬着牙关的成默,强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他偏了下头,“还能开飞车,就觉得你们冬宫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这只是小儿科而已,等到了冬宫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堂。”莱蒙托夫再次鞠躬,“让顾客满意到自愿把付费,这是我们冬宫的理念。”
“o!”成默说,“你的言辞让我觉得‘冬宫’不是恩诺思人开的疗养院,而是日夲人开的。”
“日夲人?”莱蒙托夫不屑的说道,“日夲人也就擅长做表面功夫,我们恩诺思人才是艺术的极致......”
“表面功夫?”成默笑,“日夲确实只有躬匠精神。”
“躬匠精神?”
“没什么。”成默摇着头说,“一句华夏双关语而已。”
“好吧!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是。”说完莱蒙托夫转身向着后面的坐位走去,在落座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说,“计重器恢复正常了,难道这么快就走了?”
庞巴迪的隔音效果不错,在机舱里引擎的轰鸣声很小,不像是大型客机引擎响到耳鸣。不过就算是大型客机,成默也能听清楚莱蒙托夫的低声说话,他扭头看向了莱蒙托夫,问道:“计重器就恢复正常了?”
“是的,成先生。”
“那肯定是你们飞机的计重器有问题。”
莱蒙托夫摊了下手,笑着说:“您一定要这样认为,没问题。”
成默心想也许白秀秀真是因为留下来毫无意义,所以离开了。毕竟这个时候对方连取他追踪器的行为都没有,而对方不仅知道她还知道“时间裂隙”,那就肯定知道白秀秀能维持隐身状态多久。成默又算了下时间,从起飞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七分钟,白秀秀的隐身时间在五十分钟左右,现在离去也不算早。
他凝望了眼舷窗外的蓝天白云,想起了穿着白色太极龙制服的白秀秀,也想起了那片印着她唇印的纸巾,于是冲莱蒙托夫说道:“对了,能不能帮我找两片薄膜或者矿泉水瓶?还有剪刀.....”
“两片薄膜或者矿泉水瓶?”
“对。”成默说。
“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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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穿着制服的金空姐拿了一个空的依云矿泉水瓶和一把剪刀过来。递给成默之后,身材十分妖娆的空姐弓着身子,在成默耳边问成默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成默没有去看空姐领结下方的白皙沟壑,淡淡的说道:“等下我还需要开水,在我叫你的时候,你用不锈钢壶装好拿过来就行。”
金空姐也不知道成默到底要干什么,一脸疑惑的走开,还去到机舱后面询问了一下莱蒙托夫可不可以。
成默没有理会空姐和莱蒙托夫的交谈,又等了大约十分钟,肯定白秀秀必须得离去的时候,便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印着唇印的餐巾纸,他小心翼翼的将纸巾摊开在茶几上,目测了一下唇印的大小,白秀秀是标准的樱桃小口,唇印的长度大约不到四厘米。于是成默便将矿泉水瓶剪开,对照这纸巾上的唇印,选取瓶身最平整的部分剪了两个边长大概四点五厘米的正方形,然后成默将唇印斜着夹在两片正方形的塑料之间,接着把多余的部分剪掉,再开始对着茶几将塑料片的边缘修剪熨帖。
等修剪到满意,就喊空姐把不锈钢壶装好开水拿过来。
几分钟之后空姐将装着滚烫开水的不锈钢壶走了过来,好奇的注视着成默将夹着唇印的塑料片压在不锈钢壶下,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口红印?”
“是的。”成默头也不抬的说。
“这样做能把唇印保存下来吗?”
成默注视着不锈钢壶说:“矿泉水瓶的塑料都有热塑性,应该问题不大。如果黏不牢的话,我再穿眼用绳子固定一下。”实际上成默想的是如果飞机上的开水温度不够,他还能用能量直接给塑料片塑形。
空姐微笑,“看来你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女人。”
“说不上喜欢什么的。”成默低声说,“只是没办法放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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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飞机上的开水温度还是不够,两个薄薄的塑料片并没有紧紧的黏在一起,总之看上去就不够牢固,于是成默用不锈钢水壶不停的按压着塑料片的边缘,表面上成默还是在用水壶里开水的温度,实际上他用的是自己的能量。
他控制着温度,将那枚印着唇印的餐巾纸彻底的封在两片严丝合缝的塑料片之间,拿起来对着舷窗外观察了很久,阳光下朱红色的唇印像是火红的枫叶,一丝一丝的经络清晰可见,如同标本。
成默满意的凝视着唇印标本,低声言语:“真是完美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