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风的话有多具有杀伤力,而是这一番话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伽罗手下的弟子。
当初这洪宾楼能够建立起来,短期内名声大振,也是沾了伽罗的光。
后来虽然有些矛盾,双方也没有表露什么。
如今这学院之中的三人到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点,魔族女子微微欠身行礼。
“是我唐突了,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这次不等风话,姜一巴掌将一袋子钱币拍在桌上。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给小爷安排最好的位置,爷不差钱。再敢多问就打烂你的嘴。”
姜也不管这魔族女子如何态度,直接来到洪宾楼最中央的桌上,一屁股坐下,也不管这地方是给谁用的。
“我看这里就不错,师兄要不你来点菜吧。”
风天行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姜绝对是想靠这件事达成他私人的目的,才会如此急于表现。
虽说风天行本意不想参与这些琐事,但姜是个例外。
半年时间,每次在他前往巡逻的时候,都送到峡谷裂痕的边缘,约定好碰面的日子,这才离开。
就这份情谊,也值得风天行在这里坐下给他镇场子。
稍微调整了一下身子,风天行呼的化作一阵疾风,稳稳的坐在桌边,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高人的气势。
“来三个小菜一坛酒,就青葱碧玉、四季如春、锦上添花吧,再来一壶三十年的酒,低于这个年份的酒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
这三个菜的名字,直接让魔族女子炸毛了,一块块鳞片微微有些炸起。
这都什么东西?
怎能从来没有听说过,莫非是来消遣她的?
虽说三十年的酒也有,但那可是镇店之宝,真要拿出来卖,他们是舍不得的。
魔族也不兴窖藏美酒之类,能放上一两年再喝,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这边魔族女子还在思考要不要跑路,忽的听见了风天行和姜谈笑自若。
“对了,奢罗叔最近没什么大事吧?听说上次好像连数个城主都被惊动了。”
“能有什么大事,只是他脑子不太灵光,上次指着他鼻子告诉他怎么做之后,自然不会有危险。”
“啧啧,你要是和我身份换一下,我爹估计能乐死。”
奢罗?
这一瞬间,魔族女子终于知道她招惹上什么人了。
如今已经有近万人规模的,新一任魔王的候选人,奢罗。
这个大魔头在早些时候,可是直接打下了一座城!
洪宾楼老板再厉害,也就在一个小城市里飞扬跋扈了,真要和这些庞然大物交起手来,那必然是一败涂地。
这不是她能够招惹起的存在,为了避祸,所有的事还是让老板自己来比较好!
得罪谁都可以,不要得罪奢罗的宝贝儿子,那可是他的心头肉。
连忙让人通知他们的大老板过来,她则是在借着在酒肆内外忙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实际上和风天行等人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对他们的所有举动都是放任不管。
管是管不得的,这谁敢管,就得先做好把脑袋从脖子上挪开的打算。
她现在是躲得远远的,可时间一点点流逝,姜也终于找到了爆发的机会,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惊得整个酒楼当中的人瑟瑟发抖。
“什么破烂地方!都过去多久了,我们的菜呢!再不上菜我拆了你这破楼!”
“对了师兄,刚才那女子我该叫什么?”
“小二,哦对!小二!快给大爷出来!躲哪儿去了!”
随着姜的一声声怒吼,整个酒肆当中的其他人可就没心思吃东西了。
魔族从来不愿意计较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变化的,也不会在意这些事如何发生,他们唯一在意的,只是眼前这个闹事的魔族够不够强大。
眼看姜就要准备掀桌子,一个衣着华丽的魔族急匆匆的冲进来,来到风天行三人面前。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很显然,他来得很匆忙。
“可是姜公子和风天行公子捧场?”
姜见自己又没了闹事的机会,又坐了下来,风天行挑话到。
“小菜三样,三十年美酒一坛,你不会连这么点东西都拿不出来吧?”
“今儿可是我们师兄弟三人团聚的日子,你要是坏了我们的雅兴,可别怪我砸了你的招牌。”
魔族连连抱歉,再三赔礼,让人拿出三十年年限的美酒招待,这才亲自前往后厨催促。
姜看得心头一阵失落。
“天行他这要是把菜弄上来了,我们的事儿可就没了。”
风天行一脸笃定。
“放心,他们的水平,做不出来这三个菜。”
作为无肉不欢的魔族,在菜肴上的造诣,那可是彻头彻尾的近似为零。
这虽然是洪宾楼,也算是颇有几分底蕴的小楼。
但还是不够。
就算他们绞尽脑汁,也做不出来风天行要的菜肴。
闹事的理由很多,风天行要用最合理的那一种,当着所有魔族的面,把事情挑大,却片花丛中过,一锅不沾身。
风天行安抚之后,随手敲了敲酒坛,嘴角微微扬起。
姜顿时就明白风天行的意思了。
就算捣鼓出来了,还有这一坛酒可以做文章,毕竟他们一口咬死不到年份,也没人能解释清楚。
如此一来,姜心头彻底安宁下来,对一旁的唐柯说到。
“好好跟你师兄学学,什么叫做……运筹帷幄,对运筹帷幄。”
唐柯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局促紧张的坐在位置上,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虽说他的天赋和学业成绩都还不错,但毕竟是一个寻常魔族,还不懂那些人情世故。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那衣着华丽的魔族却是一脸为难的来到外边。
“两位可别来这里消遣我了,我都问过了,这青葱碧玉,四季如春,锦上添花,都是些人族奴隶吃的东西,您要是想吃肉了,我这就让人给您弄去,但这菜我是真上不了。”
风天行眼珠一转,却是一声冷笑。
“你这话里似乎还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