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带有瘴气的积水就已经迫使魔兽和神使们放弃战斗,选择窝在营地里面,现在这黑水更是以更加猛烈的毒性侵蚀。
如果放任不管,单就是耗,也能让神使们被耗死在这里。
眼下有三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头顶这个并不严密的漏洞,黑水,还有魔兽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
对方既然能够在毒瘴当中摸到这里,还能够下毒,那就意味着,最乐观的情况也无非是有一个很强的魔族,能够无视毒瘴。
但要说最差的情况,那就是魔兽已经掌握了这里的毒瘴,他们可以避免被侵蚀,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开战,显然是非常不利的。
秦逸尘摸索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这才看向一边的吉德塔烈。
“基洛缓过来了么?”
吉德塔烈一听到秦逸尘提起基洛,下意识的就想要护短。
“他缓没缓过来,你心里应该有数。”
话说出口,吉德塔烈就知道这话说过了,偏过头。
“他修养的差不多了。”
在如今的局势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他们都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应该团结,而不是内乱。
吉德塔烈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原本还想解释,但一偷看秦逸尘的反应,他就把解释的话都咽回了肚子当中。
秦逸尘压根儿就没有在意他先前的话,而是看着屏障的核心,眉头紧锁。
“这次基洛、悉尼凯文,你们两人跟我出去,我需要一个向导和一个传信的,缺一不可。”
秦逸尘的要求提得很合理,让人不好反驳。
吉德塔烈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这才说道。
“基洛只有骑士中期的实力,而且刚进入骑士中期不久,实际战斗力可能没你预期的那么高。”
秦逸尘看了一眼吉德塔烈,咧嘴一笑。
“如果我当年有你这样体贴的上司,也不至于让我变得这么全能。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只会让他做他擅长的事。”
吉德塔烈楞了一下,对秦逸尘的故事多了几分好奇。
毕竟人对和自己经历相仿的人,总会有一些莫名的好感,吉德塔烈浑然不觉,秦逸尘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不过是靠这一句话让吉德塔烈不那么讨厌自己,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这一番马屁拍下去,总归要还给他几分面子。
“行,人我借给你,但你要保证把他活着带回来,受伤与否那是他的能力问题。”
秦逸尘轻轻一笑。
“好,凯文,你跟我准备一下,我们趁着天暗就出发。”
说完秦逸尘带着悉尼凯文走到另一边,直到这个时候,一支都没有说话的简贝利开口了,他看向所有人的总指挥,神庭护卫队第九队的普兰伍利。
“他靠得住么?”
普兰伍利无奈的摇头。
“是否靠得住是两说,我们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够靠一靠的?”
普兰伍利的话很现实,就像是一把刀把简贝利最后一点骄傲切成碎片。
神庭护卫队队长和秦逸尘不一样,他们需要对自己的手下负责,这些人都是在他们可以挑选的辖区当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他们每一个,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作为队长,尽力带着他们安然回去,是最共通的理想。
现在魔族的计划尚且不明确,他们几个不敢擅动。
只有秦逸尘的光主圣殿还有多余的人手,大营有马特看守,还有几个得力的手下,虽说余道生这几日不见踪迹,但又冒出了一个青年,赫拉克勒斯。
光主圣殿当中似乎有一套完整的替换体系,在这个前提下,他们想要的做的事就很简单了,让秦逸尘去。
因为秦逸尘不用担心光主圣殿,不会因为少了秦逸尘就陷入混乱。
而且秦逸尘的实力也还算足够,毕竟是能够和琰嘶交锋的人,本身实力不可能太差。
让秦逸尘出去打探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唯一要说有些开不了口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铁到这个地步,把自己的信徒全部交给别人看管。
等到秦逸尘和悉尼凯文离开了足够远之后,普兰伍利这才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信徒是圣殿当中最重要的资源,没有之一,有人因为信徒的归属,大打出手,而现在,他直接将信徒交给我们,要是仙界当中的势力都有他这样的觉悟和底气,区区魔族,区区魔兽,之日可破。”
普兰伍利的话深得几人的认可。
都是和魔族交锋过的人,在以往并没有爆发大战的岁月里,他们也轮换值守过,和魔兽接触过。
魔族的整体实力并没有仙界传言的那么厉害,甚至还要弱很多。
因为在这些魔兽的面前摆着的,是被强大肉身限制了的进攻手段,神使们可以齐心协力,而魔族就算有心,也只能单打独斗。
这本质上的区别,基本上就意味着魔兽一定会落败。
但前提是神使们能够不计较个人得失,能够把自己的安危交给身边的其他人。
现在看见秦逸尘,普兰伍利在心中埋藏多年的话,终于在这一刻说出了口。
“吉德塔烈,你给基洛好好聊一聊,让他不要带着偏见,说起来,秦逸尘也算是为他的将来考虑。”
吉德塔烈不屑的瘪了瘪嘴。
“谁要他来帮我管?我的人,我自己心里有数。”
虽然现在还嘴硬,吉德塔烈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不弄清楚魔族进攻的目标,那一切都是扯淡。
而在另一边,秦逸尘和悉尼凯文来到水边,看着已经发黑的积水,秦逸尘眉头紧锁。
伸手从屏障外抓进来一把水,秦逸尘仔细闻了闻,将手中的水丢在地上。
“和前几天看的情况完全不同,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两天有没有魔族来过这附近?”
面对问题,秦逸尘的第一反应还是收集情报。
似乎是出于某种特别惨重的经历,但就算秦逸尘重新获得了记忆,也记不清这一段模糊的,藏在岁月当中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