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随着瓶子中青色的液体缓缓倒下,困住秦逸尘的茧从外壳开始剥落。
战神阿瑞斯生怕有任何一点错漏,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秦逸尘,还有他手中不断倒出的液体。
这一切都让战神阿瑞斯感到了压力,额头的汗水刚刚滑落,就被他用信仰之力抹除,生怕自己受到任何影响。
就在此时,突然间,外边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整个浮空城经受不住这样的震动,猛地摇晃起来。
如此紧要的关头,居然有人出来惹事?
马特第一个不同意,直接冲上浮空城高空,俯瞰着下方。
只见一只样貌诡异到了极致的生物扭曲着它的身体,一只触手正挥动着,撞向浮空城的底部。
马特直接恼了。
“你特么的!当老子是吃素的是吧!”
只是一瞬间,马特的身体突然发生无数的变化,不多时,他的体型就扩张了整整三倍有余,虽然这还是不及下方怪物的一半大小。
在马特的手上,无数的结构凝聚成一柄长枪,跟着马特一并杀入下方。
“受死!”
在信仰之力的灌注之下,长枪挥动之下,就连空气都出现了一层涟漪。
第一枪砸在怪物的触手上,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震。
更为剧烈的颤动传开,只是这次,并不是浮空城遭殃,而是下方的怪兽,看似庞大的身体在马特这一枪砸下之后,顿时落向下方。
马特乘胜追击,直接将怪兽压退了到了浮空城都只剩下一个小点的距离。
塞老在向马特询问了情况之后,松开了手,他拍了拍林白的肩膀。
“方才信徒传来消息,背面有妖兽出现,估计也是冲着光主大人来的,你过去挡住。”
林白先是对塞老点头,这才杀了出去。
和马特竭力压制的怪物不同,这些妖兽实力算不得多强大,但胜在数量,黑压压一片,将这半边天空都占满。
随着林白凝聚灵气,万千剑刃铺天盖地,仿若永远用不完一般,强行压制住这黑压压涌来的野兽。
局势暂时稳住了,塞老突然间转头看向战神阿瑞斯。
“光主大人在这个世界当中没有仇家,这是天劫还是有人预谋?”
主要还是这些主神将凝练神体的事藏得太近,以塞老这走遍了数个星域的眼界,都看不出这些东西的来历是什么。
战神阿瑞斯突然间停下了手中的瓶子,在这最后的关头,战神阿瑞斯终究还是完成了师傅交付的任务。
此刻,困住秦逸尘的茧已经消失殆尽,随着秦逸尘的一次次呼吸,已经干枯的树木停止了凋谢,在那已经剥落的干枯树皮上,一道绿意正在汇聚。
战神阿瑞斯退了几步,将瓶子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着秦逸尘身上的变化,同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来闹事的,全部拦下来,杀了都行。”
塞老突然觉得眼前的战神阿瑞斯有点陌生,已经和最开始他接触的那个战神开始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他开始有了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那种,对几千几万,乃至于几个星域中的人,都能轻易舍弃的气质。
作为战神,阿瑞斯手下星域无数,这一点是光主圣殿怎么都比不上的。
更何况还是这么些,图谋不轨的人。
这一点是塞老怎么也无法企及的气魄,最主要的还是光主圣殿的势力范围太小了,小到在十二主神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这一点对塞老的影响也不大,作为左护法,塞老有着自己的自信。
还不等战神阿瑞斯再回答,塞老突然间沉默了。
他眉头紧锁。
战神阿瑞斯顿时感觉到了事情有些诡异。
塞老虽然实力不是特别厉害,但这份笃定的气度从来没有变过,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笃定无比的人,居然陷入了沉默,而且眉头紧锁。
再加上光主圣殿信徒之间的联络方式特别,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发生什么了?”
塞老抬头看了一眼战神阿瑞斯,面色凝重,对着战神阿瑞斯深深行礼。
“这里就麻烦您了,还请务必保护好光主大人的安危,剩下的事,我们会全力争取。”
说完,塞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跟着他一同离开的,还有仅剩的精锐,黎云。
战神阿瑞斯耳畔突然间响起光主圣殿信徒们的声音。
“兄弟们,这次该我们保护光主大人了,这一次我们可能会死无全尸,死得很惨,有没有兄弟怕了的,现在可以退出。”
“怕什么?我们都跟着光主大人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怕的。”
“管他的,兄弟们,下面那些东西要上来了!做好准备!”
……
战神阿瑞斯甚至没有来得及问一句发生了什么,哀嚎和怒吼近乎在同一时间传来,还有猎猎风声,让人心头一阵发麻。
战神阿瑞斯将意识张开,在这一片神界当中,没有找到战斗的地点,意识再度扩张,战神阿瑞斯终于找到了,在最近的空间通道中,从一道破碎的缝隙当中,无数虚空生物鱼贯而入。
这些没有外形,诡异至极的生物就像是粘土,将一个又一个光主圣殿的信徒淹没。
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只是转眼,就冲破了光主圣殿的第一重包围。
看清了光主圣殿的对手,战神阿瑞斯一声低吼。
“这是虚空生物!”
“快退下!没有野神级别的实力,在这样的战场上就是送死!你们没有任何胜算!快退回来!”
“你们疯了么!”
在那一道空间通道旁,无数光主圣殿的信徒忽视了战神阿瑞斯的提醒,在第一道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候,第二道,第三道防线已经构建完成,将这通道入口团团围住。
他们的确不能击败这样的对手,但每一个光主圣殿的信徒,都能为他们身后的光主拖延时间,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息。
战神阿瑞斯的呼吸突然间停滞了下来,一阵阴寒从脚底直袭向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