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剑城城主,厄罗尔。
在他执掌阅剑城的这么多年时间里,可谓是将说一不二发挥到了极致,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厄罗尔的地位和他的脾气可谓是相辅相成。
暴躁,就是厄罗尔和他的外貌最不符合的一个词,但对他的性格来说,确实分外的贴合。
马特见厄罗尔让小贩认错,忽的笑了笑,从地上捡起先前看的那一把剑。
手握住剑刃,缓缓用力,逐渐压紧。
随着剑身一声悲鸣,两截剑身被马特丢在地上。
“这种低劣的玩意儿,别说是买,你送我都嫌弃它占地方。”
马特背负着手,一脸笃定的看向眼前的厄罗尔。
厄罗尔出现,本来就是一件不小的事,再加上马特这暴躁的回应,顿时让无数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
在众人注视之下,议论声也渐渐升起。
“城主大人怎么会和这个人闹起来?以城主的脾气,不可能和这种穷鬼闹啊。”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徒手掰断剑刃,一看就知道是个狠人,而且是很狠的那种。”
“我擦,徒手掰断的?这要是换了我的胳膊,怕不是能直接拧成麻花?”
……
见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厄罗尔犹豫了一下。
“这样吧,今天我做东,请你上酒楼,如何?”
马特捏了捏拳头,嘴角扬起。
“白吃白喝的事,我怎么能够拒绝。”
厄罗尔突然间笑了笑,转身朝着一处酒楼走去,马特没有分毫犹豫的跟上,临走之前,他向黎云使了个眼色。
“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黎云沉默了一瞬,也不管马特的目的是什么,直接离开了这里。
如此诡异的一幕,先前还是站在一起的两人,现在突然间分开,让围观的人一阵诧异。
“莫非是去找帮手了?”
“我看着有点像啊,毕竟是惹了城主。”
“谁知道呢,我去酒楼看看。”
一群人远远的跟在后面,一路跟着来到了酒楼下方,亲眼看见马特和厄罗尔城主一起进入酒楼,一个个都站在外边,不敢再进去了。
不多时,酒楼里面一帮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不好了!”
“城主和人打起来了!快叫人!”
随着外边的一声高吼,整个阅剑城顿时乱作一团。
在酒楼当中,马特接住了厄罗尔砸来的拳头,一声冷哼。
“你就这么点本事?枉我期待了这么久,有点让人失望啊。”
厄罗尔深吸了一口气,放在桌上的剑突然间一阵颤动,马特微微皱眉。
这又是什么手段?
下一刻,剑刃突然破空而来,速度之快,连马特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拳砸在剑身上,迎来的却是一片散落的粉色花瓣。
马特收了拳头,一时间眉头紧锁。
这招数实在是太诡异了,在剑刺来的瞬间,马特真的以为厄罗尔是要动手了,可直到剑刃触碰到拳头的瞬间,才知道,这压根儿就不是带着杀意的剑招,散落的花瓣给身体带来一阵温暖的感受。
深吸了一口气,马特将这气味彻底剖析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你什么意思。”
厄罗尔随手从怀里取出一壶酒,一脚踏在椅子上,美美的喝了一口。
“说吧,你们是哪一批的上仙?凡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
马特坐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他伸出手。
“你说的上仙,是什么东西。”
厄罗尔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其实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两层,一层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底层,也就是凡人生活的地方。另一个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因为在上层,久而久之,就称呼他们为上仙。”
马特一脸平静的听着。
“然后?”
厄罗尔突然间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马特。
“莫非,你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
随着厄罗尔的沉默,四周的空气又变得一片凝重。
厄罗尔突然间摆了摆手,随便在桌上写下一串符号。
“你认识这个字么?”
马特肯定的摇头。
这什么鸟玩意儿?歪歪扭扭的,谁知道这写着的是什么字。
厄罗尔眉头一挑,又写了数个字,其中还有不少是骂马特的话,见马特仍旧没有认出来,厄罗尔这才叹了一口气。
“看你本事那么厉害,我还以为是个博古通今的天才,结果,居然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蠢材。”
对厄罗尔的话,马特没有反对,只是一声轻哼,就再没了别的反应,随手从桌面取下一块碎木头,马特将木头碾做粉末,一口气吹了出去。
如此闲散无聊的反应,倒是让厄罗尔生出几分好奇。
“你说,教你的人得有多自负,才敢连文字都不传授给你?”
马特直接瞪了厄罗尔一眼。
“少说废话,除了上仙之外,还有什么事是必须要知道的?”
厄罗尔又感觉到无聊了,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这么说吧,上仙在凡人中谋求的是源源不断的人手,就算天才是百万中才出现一个,只要在人数足够的情况下,天才的出现几乎是一种必然。所以,下层的人对上层的仙来说,不过是圈养的动物罢了。”
“十天之后就是升仙大会,那一天你们得拿出让你们都满意的东西,交给上仙检阅,然后你就能够在这个世界当中继续生存,但是,你要是不能做到这一点,甚至连复刻的刀剑都拿不出来,那也就意味着,你会死。”
“哦,忘了告诉你,在一个时辰之前上仙就把出口封锁,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锻造一柄像样的刀剑比较合适,我虽然弱,但不代表那些上仙就很弱。”
说完,厄罗尔也不想多和马特交流,直接站起身,打了个响指。
“祝你好运。”
看着厄罗尔消失无踪,马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刚得到的情报交给秦逸尘,然后就……陷入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沉默。
似乎,他忘记了什么事,一个非常重要的事。
自己是来这里喝酒的,为什么会来这里的记忆,却是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