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仔细阅览了这则新闻,总结出几点。
一,旧时代的法则被废除了,这是必然之事,因为曾经的武力已经无法制裁这个世界。
二,灵气时代,各种古老仙门担起了责任,制衡社会,秉持正义之道,减少近段时间来几乎泛滥的恶霸现象。
三,诸多仙门达成共识,分工合作,让这疯狂扩张的天下,不再是一人掌控,譬如秦风所在的羊城,便属于东南地区,由蓬莱仙岛的人看管。
通俗来讲,那便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如今已是东南地区的神灵!“喔……”面对如此变化,秦风轻轻皱眉,若有所思,不敢笃定,这样的格局变化就一定是好事。
诚然,有仙门管制,社会必定要趋向平稳,但换个角度思考,有仙门镇压,世俗界纵有天骄,也难以突破等级的约束,无数天才,怕是要夭折于中途。
唯一要成龙的路,似乎就是得到仙门的认可,加入仙门。
秦风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不太公平。
他仙门,凭什么就高人一等?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为何天下人都没有说过话,那些所谓的古老仙门,就擅作主张,不由分说的将这片大地给分割了?
秦风摇头苦笑。
时代会变,人心不变。
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时代,总会有那么一些人,独掌王权,美其名曰是为天下,说白了,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风不满,却也无奈。
他是灵气时代的开辟者,听起来牛掰哄哄,但事实上,他这腾空境的实力,在那些仙门面前,依然显得薄弱。
“天地惊变,想要活的自在,还是要好好提升实力啊。”
秦风重重的吐了口气,哭笑不得。
倘若这些仙门真能做到绝对正义,庇佑各自脚下苍生,那实力强弱无非就是和曾经的财富指数一个概念,可若是他们做不到说的那样,实力稍弱,恐怕活的都不如一条狗。
秦风是个务实的人。
他的命运,天意都不能做主,又岂能交付给这些仙门?
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开宗立派的想法。
靠谁不如靠自己。
目光一转,秦风看向一旁的萧筱:“苍龙团的弟兄们,还要几天到羊城?”
“三五天差不多了。”
萧筱说道。
“嗯。”
秦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沉吟片刻后,忽然起身。
萧筱不由问:“上帝哥哥去哪?”
“去见一个人。”
秦风话音落下,身影却是已经不见。
萧筱汗颜,一脸无语:“真是讨厌,在家待了没两个小时就又往外跑……”小云朵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啊转,怪怪的看着萧筱道:“阿姨,你不可以这样说话哦,这是麻麻们才应该有的说话口气!”
萧筱没好气道:“阿姨就不能变成麻麻了吗?”
小云朵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有咧嘴一笑:“好像可以呢!”
萧筱欣慰的笑了。
却又有些苦涩。
有些话,也只能说说。
一直以来,她在秦风的世界中,都是个妹妹,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意,他又岂能看不出来?
……羊城西郊。
几个月前,这里一片荒凉,有无数扩建工程正在实行,随着灵气时代的到来,工程毁灭,一座座巍峨大山冲天而起,遍布着蛮荒气息。
在一座座蛮荒大山的围绕中,有一面平湖,深不见底,水雾缭绕,判若仙境。
景美,人更美。
湖畔,有一女子,亭亭玉立。
她身材高挑,身着一袭淡灰色长裙,双手负背,英姿飒爽,却又充满了女人味。
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复杂。
乍一看,是一位通天遁地之大能,高高在上,漠视苍生,与世无争且天下无敌。
再细看,却是身材丰饶火辣,傲人之处,简直叫天下万千女人垂头自卑,绝美的脸蛋,更是胜过天仙。
她是叶冬晴。
一个活了快两百年,经历了六次轮回,阅尽苍生百态,却青春永驻宛若十八岁的神奇女人。
她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平湖,面无表情,眼神烁烁,不知在想什么,不知在愁恼着什么。
细看,她的那双眸子中,似有一抹紧张之意……清风拂过。
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其身后。
两人保持着约莫十米的距离,谁都没有动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一般。
安静。
极致的安静。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
背对着秦风的叶冬晴,美眸低垂,嘴唇蠕动,终于开口:“隐龙之战,我本已是个死人,你走南闯北,带着我到天涯海角求医,甚至不惜远赴北极之地,重启纪元,我……很感激。”
秦风咧了咧嘴,似笑非笑:“你举世无双,贵为闻人家老祖宗,隐龙至强,应该要以本座自称,怎么……死而复生后,说话方式都改变了?”
叶冬晴没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她岂能听不出来,秦风强调自称的问题,是有些在讽刺她?
他的心意,尽显与表面,她又岂能感觉不到?
只是……那足足一百多年的鸿沟啊!叶冬晴还是没有转身去看秦风,暗自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找我何事?”
“谈一件事。”
秦风道。
叶冬晴:“公事私事?”
秦风:“可公可私。”
叶冬晴:“有何公事?”
秦风闭了闭眼,语气保持着平静:“天地惊变,仙门林立,现在的世界和以前大为不同,想要安全的活下去,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壮大自身实力……如今华南地区在蓬莱仙岛脚下寄居,你应该知道,我这人,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用说是从未接触过的蓬莱仙岛。”
叶冬晴:“你要开宗立派。”
“没错。”
秦风道:“在灵气世界中,无数仙门底蕴丰厚,凭我个人实力,远远无法与他们抗衡……我需要你。”
叶冬晴扯了扯嘴角,在秦风看不见的脸蛋上,尽是苦涩之意。
他说,他需要她。
可她又何尝不明白,其实真正有需要的人,是她,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