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家跟她家走动了,”牢头继续道,“结果呢,现在女儿家发达了,就想要好处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人家女儿家当然不愿意了。几次去闹事都要不到一点好处后,又看着眼红,他们才起了这种坏心思,去毁她女儿家种的大西瓜,那西瓜是无籽的,在镇上卖的很好,县里也有人特意去买,他们就是觉得他们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却也不想他们女儿家太好过,毁点东西,他们心里好痛快一下。”
“我都还没怎么样呢,他们就都吓的全都交代了。”牢头又道。“尤其是那老太婆的孙媳妇,交代的最快,一家子反正都可恶,真要说谁最可恶,就是那个老太婆了,怎么就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还是被她跟卖一样的嫁出去的,还认为女儿就该孝顺她,就该有什么都给她,有钱了也给她,就跟天王老子都没她大一样,可来了衙门,还不是被吓的尿了一大片,我刚才都差点被骚死了。”
顿了顿,牢头再道:“那老太婆的女儿家,也是在我们县下的一个村里的,是槐树村,离刘家村不远,我也问过了,也对了一下名册,槐树村是有个叫薛大富的,很多年前的确娶了从刘家村嫁出来的一个叫桂霞的。”
“等等。”方弈鸣终于放下了案卷,“槐树村?薛大富?”这不是他同窗好友薛琰的爹吗?
“就是槐树村薛大富,听说人家现在家里日子是越来越红火,稀罕的东西很多呢,都能制冰呢,咱们县里那个吉祥酒楼大热天有冰,就是从他们家买的。”牢头说道。“我听主簿说,上次他们那里十里八村的里正来,还说因为他们家生意不错,需要雇不少人,都是雇的他们那十里八村的人,让别人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对了,”牢头又道,“那几个刁民还交代,说昨儿来的那位爷爷,是薛大富家救回来的一个公子的随从,那个公子现在就在槐树村养伤,那个随从,就是那位爷爷了,也在槐树村住着,照顾那个公子。还说那个公子叫邵叔亭……大人,这、这不是镇南大将军的名姓吗?我以前听说过镇南大将军叫什么……”
说到最后,牢头的声音都抖了抖。
那么大的人物啊,竟然真在他们辛垣县。
“这……”方弈鸣沉吟。半晌,才道:“别的你不用管了,既然那都是些刁民,就按镇南大将军的那个随从的意思来吧。”
他虽然是辛垣百姓的父母官,但也要看是什么百姓,像这种刁民,他向来都不姑息。
“是,大人。”牢头忙应了。
“下去吧。”
“是。”
直到牢头都走了一会了,方弈鸣都还在想这个事情。
镇南大将军被他好友家救了?镇南大将军现在在槐树村?镇南大将军给他好友家出头?
那他那现在都不在书院读书的好友,知道那是镇南大将军吗?
不行,他得去给他好友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