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如今百岁过半,什么世面没见过,哪里会将一个年轻人的挑衅放在心上。
现在的宁国不同往日,秦政的态度都摆在那里了。
不得不说,这个侄子,果真是个做皇帝的料,只是那青原人还盲目地陷在什么百年合约里呢。
他也不生气,只是道,“十七这场病,也是来的蹊跷,就在你们青原人到京城前不久就患上了,宫里的百姓也好,神医也好,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找了钦天监,说是十七公主的生辰八字,与你们青原人不合,至于轻重,戴小王爷自己去分析吧。”
不管是宁国,还是青原一族,都有自己信奉的神明。
就像是宁国百姓遇见什么事情,都要去神佛面前拜一拜,那青原人也是如此。
“你是说她克我们青原一族?”戴古长强忍脸上的入骨的痒意,坚决不在宁国人面前跌了面子。
之前的时候,就有个宁国的公主克他们。
好像前几日的宫宴上,那个公主还出来了,难不成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克?
“与其相信你们编的这些谎话,还不如相信是你们宁国不想将公主送到我们青原人手里。”戴古长笑得有些阴恻恻,“是吧?敬王。”
“既然戴王爷这样想,那本王也没办法。”敬王将手中的瓶子给他放在一旁。
他不再理会床上的人,直接大步离开。
等到了外面,敬王才呼出了一口气,这十七公主的婚事,他在皇上身上看到了决心,是一定要搅散了的。
只是。
将来皇上的女儿呢?
二公主,五公主,还有七公主九公主?
“还有一场恶战啊。”敬王轻轻摇头,钻进了来到面前的马车里。
其实他接到皇上的旨意,要赶来京城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作为皇室人,他也是十分厌恶那青原人,所以很愿意来掺和。
当年他的妹妹,还有一个十分喜爱的侄女,都嫁过去后没多久就死了,说是病死的,只是到底是怎么没的,谁又能知道呢。
“这永宁公主……是独神医的徒弟啊。”敬王感叹地说了一句。
来这京城,本来只宣召的他自己,可是他的老妻腿脚不好,经常用药才能缓解。
冬天还算好,可若是到了炎热的夏天,便能整宿整宿睡不好觉。
他听说独神医这几年在京城,借着这个机会,就将老妻带了过来。
可来了之后,这独神医又躲出去了。
于是他便向皇上问了几句,有没有好一些的太医,可皇上很随意地让他找永宁公主。
之前他知道永宁公主认了独神医为师,可是她年纪摆在这,又是刚认了没几年,能有什么好医术。
这样想着,敬王就到了自己的住处。
敬王妃听了消息,便早早地准备好了要出门。
两人一同来到了长凤宫。
“你进去吧,本王在外面等着。”敬王看了一眼长凤宫的门匾,便背着手走到了旁边。
虽说他是长辈,可有时候,还是要避嫌的。
敬王妃前几日来见过萧皇后,所以这次宫女便通报一声,直接领着她过去了。
“听闻公主师从独神医,便想着让公主给我看看这条腿。”敬王妃直接将来意说明。
她掀开了一点点,就见上面几根青色的血管漏了出来,看着有些吓人。
“去喊朝朝过来。”萧皇后只看了一眼,便吩咐道。
秦朝朝听说是敬王妃找她治病,便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宫宴上,似乎这敬王妃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自在?
好像是这样的。
“她是腿上有问题?”秦朝朝问道。
“公主怎么知道?”春晓有些诧异,但很快就讲起来了,“刚才的时候,奴婢看到敬王妃的腿上,数根青色的脉管都突出来了,甚是吓人。”
静脉曲张?
秦朝朝大概是心里有了数。
两人到了殿中,她再次向敬王妃见了礼,“敬祖母好。”
敬王妃将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不分由说地就要褪下来送给她,“祖母不知道朝朝是独神医的徒弟,若是早些知道的话,早就过来了。”
不过那镯子秦朝朝没要。
她抬手挡住了,“祖母,我先看看您的腿。”
在裤腿掀起来的时候,后面的春晓都别过了眼去,看着有些吓人。
刚才只看着是青色,结果这敬王妃站起来,怎么颜色更深了些。
“我交给祖母一套按摩手法,半个月后,再煮点药草吃,最多一个月,就没事了。”秦朝朝站了起来,轻声道。
“果真?”敬王妃有些不信,她看向萧皇后,“这……”
她在封地的时候,光是大夫就换了多少,他们都说是去不了根,只能用药缓解。
“朝朝的医术很好。”萧皇后淡声道。
“祖母先去躺一躺,我给祖母按一次,您就知道了。”秦朝朝冲着自家母后笑了笑。
大概是这敬王妃不太信她这个小姑娘,母后有点点不高兴了。
她的母后,向来都是如此护着她。
待敬王妃躺下之后,将裤腿整个撩了起来,然后秦朝朝的小手放上去,先是从下往上走。
一开始的时候,敬王妃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到了后面,腿上常年有的那种酸胀难受,竟然减轻多了。
管用!
真的管用!
甚至这一圈下来,她从腿到脚都是暖意融融。
“娘娘不知道,我这脚啊,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冰凉冰凉的,都是捂不热。”敬王妃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永宁公主的医术如此高明,不愧是神医弟子。”
主要是,这永宁公主都这么厉害了,那当师傅的,岂不是华佗在世?
“公主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了,奴婢看了一遍也没记住呢。”春晓在旁边开口。
她是要提醒这敬王妃娘娘,别光顾着舒服,也看看公主的手法。
秦朝朝笑道,“等会我将图画下来,祖母到时候找个大夫一看,就能明白了。”
主要是这一趟下来,她手都有些酸了。
“至于力度,就是刚才的样子。”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