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古长的眼神骤冷,当即就将床上的人吓得一哆嗦。
于是秦朝朝蹭的一下子,大力拉上了帘子,那帘子当即就打在了戴古长的脸上。
“你……”
“对不住!”秦朝朝喊了出来,像是也被他吓了一跳,将手放在身后,往衣服上搓了搓。
她刚才想,实在不行,直接拍在这人的身上。
谁知他激动的正好。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戴古长的眼中可见浓浓的怒气,对面的秦朝朝则是满脸的愧疚之色。
可到底这是在宁国的后宫里,外面还有数名侍卫守着。
于是戴古长摔了袖子,直接大步离开。
他走了之后,秦朝朝便亲自将那床帘子摘了下来,然后撒上了另一种药粉。
“小心些,拿出去直接烧了。”她吩咐道。
春晓想用手拿,但是景娆的动作比她更快,抽出自己的长剑,直接挑了上去,“我来吧。”
“他刚才是不是已经中招了?”眉妃有些压抑不住地激动。
随着秦朝朝点头,床上的秦清也笑了起来。
事情走了第一步,以后就好说了。
除此之外,景娆他们还给这小王爷下了另一种慢性毒,足以支撑到他回到青原之后,再受到某些刺激毒发了。
……
到了傍晚的时候,众人就得到了消息。
说是驿馆的人开始四处急匆匆寻找大夫去了,也有人去了药丸堂,可是独神医却不在京城。
秦朝朝听到这些的时候,仅仅笑了笑,就置之不理了。
反正她配的药,就不信有人能解出来。
在秦朝朝照常去国子监上课的时候,元夫子讲着讲着就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更多的像是欲言又止。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棵,元镇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敲敲她的桌子。
“你跟我出来下。”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外面,元镇又指了指更隐蔽处。
“什么事?”秦朝朝没动弹。
元镇见她站住了,索性也不走了,但他还是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小声道,“这京城里有蛊族的人,我遇见了,所以你要小心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蛊族有人跟青原人合作了。”
主要是在青原人来之前,还没有事的。
可是在青原人来了之后,他一日遇见了三回蛊族人。
秦朝朝心里一个咯噔,“我怀疑,宫里也有蛊族的人……对了,你们蛊族的人控制蛊虫,能多远?”
这样的话,她也能缩小范围。
现在让她有点紧张的时候,她怕那人藏在长凤宫,对母后下手。
“如果蛊虫日日用自己的血饲养的话,离开个千步之外不难。”元镇想了想,“至少,我养的蛊虫能离开我两千步左右。”
“要是蛊虫死了呢?”秦朝朝追问道,用手比划着,“大概是这样一摊,黑漆漆的,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说的就是那窗台上那个。
不过元镇倒是慢慢笑了起来,瞬间脸上少了些沧桑之色,多了几分少年的稚气。
“我怎么忘了,有你身上的那一只在,谁敢靠近啊?”元镇有些乐,“你说的这样,是蛊虫在极度恐惧之下,自爆了。”
自爆,就是宁可自杀也不要再上前一步。
一般来说,这样的死法是蛊虫遇见了比自己高出千百倍的另一只蛊虫,才会如此。
这说明什么,说明宫里的那只也不强。
不过……能到了窗台上的话,说明也不弱。
“你可以看看,宫里的人有没有受伤的,或者是身子不舒服的。”元镇想了想,“一般来说蛊虫自爆,对饲主的反噬可是不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她手里的那只柔柔,反正元镇觉得自己没那么担忧了。
蛊族的人向来自私,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
秦朝朝点了点头,见他没什么别的想说的事情,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元镇又忽然开口了,眼睛有些亮,“我师弟来了,你见过吗?”
怎么说呢。
其实元镇平日看起来还是挺老成的,可是一说起来,或者是一见到一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立刻就有了少年感。
“见过,我还请他跟易烟吃了顿饭。”秦朝朝有些无奈,“元夫子。”
她真想说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毕竟人家是个孩子,她自己更是个孩子呢!
“为什么没喊我?”元镇皱起了眉头,“好说歹说,我在这京城里连个正经的朋友也没有,这都是奔着你们来的,结果将我推到外面了?”
对他的控诉,秦朝朝有些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元夫子?
闹呢?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心让大家看到你这副样子,毁了夫子形象。”
经过这几日下来,元镇在众人面前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夫子形象的,于是秦朝朝这样一说,他立刻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回去吧。”元镇半握拳头,轻轻咳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下次你们吃饭,记得喊我。”
“……”
她被元镇这样匆匆忙忙地拉出来,回去的时候,顾温和钟易烟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他喊你什么事?”钟易烟过来挤眉弄眼,“说,是不是我哥出幺蛾子了?”
顾温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是,他说,蛊族的人来京城了。”秦朝朝将她们两个凑近了些,小声道。
果然此话一出,两人都瞪大了眼。
蛊族!
“跟青原人一起来的?”顾温当即就想到了,赶紧问出口。
秦朝朝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师父是不是不在啊?要是你师父在的话……”顾温说了半截忽然就停下了,“不对啊,易烟好像跟我说过,咱们这元夫子,就是蛊族的人。”
听说还是个厉害人物。
如此一想,顾温登时就放松了下来,“怕什么,有咱们的元夫子呢!”
这元夫子年岁不大,可是长相老气,一看就是让人信任的那种!
“还有柔柔,你忘了吗?”钟易烟见过柔柔将元镇的蛊虫吓的浑身发抖的,于是她颇为自豪道,“那元夫子的蛊虫,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