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谁叫他当年收了容景,后来死活不认了!”云浅月对这件事情一直恼恨,在灵台寺的时候,那老道当时对容景半分好脸色没有,还将他伤得很重,着实可恨,如今到了非他不可能用的时候,不用白不用。
玉青晴笑着道:“那是义父知道了小景和你好,怎么能承认他收了他当徒弟?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他的义女,小景若是他的徒弟,就是和我一个辈分了,乱了套了。他是为了你们好。你个臭丫头,还恨着他?”
云浅月恍然,“那我错怪他了。谁叫他对容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看他不顺眼来着。”
玉青晴闻言更是乐开,“那是因为他这些年除了我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徒弟,当时收了小景回去后还洋洋得意了许久,不想再来天圣,就知道你们俩好了。他的徒弟泡了汤,能高兴吗?”
“我说的呢,你一直都挺招人爱啊,怎么就不招那老道爱了呢,原来是这样。”云浅月回身顽皮地捏了捏容景的脸。
容景失笑,显然也没有料到是这样,讶然了一下,伸手抓住云浅月作乱的手,无奈地笑道:“只怪我看上了你。”
云浅月嘎嘎嘴,没话反驳。
“现在就写信吧!”玉青晴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桌前,一边铺开宣旨,一边道:“本来我还想着这两日要离开,如今看来又走不了了,也罢,就帮你们除掉这两个大障碍,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和你爹可不能老是这么分居下去。”
云浅月不置可否。
玉青晴坐在桌前,刷刷一阵,便写好了两封书信,一封是给东海国在潜心山吃斋的七十高龄的太上皇,一封给了在南梁代替南凌睿当皇上的云王。她写完后,将笔扔给容景,“该你写了,写完一起出去。”
容景伸手接过笔,给灵隐大师写信,写完之后,又另外给普善大师去了一封信。
云浅月知道普善大师和容景拜了忘年交,从普善大师这边再下工夫的话,即便臭老道脾气硬,但说动了普善大师离开前来天圣相助,他也不可能不跟来。谁叫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来着。
两封信很快写完,粘封起来,容景对外喊了一声,“青影!将这四封信按照地址出去。”
青影应声出现在门口,拿着信退了下去。
“哥哥和子书离开几日了?”云浅月问。
“才三五日而已。”容景道。
云浅月叹了口气,“这时间过得可真慢!”话落,她又道:“让爹爹回来的话,哥哥回不去,南梁无人坐镇怎么行?”
“只能将在九环山退隐的太上皇先请回京坐镇呗!”玉青晴道:“我在给你爹的信中已经给你舅舅附带了信。南梁不会有事儿的。”
云浅月点点头,这样就可以放心了!
“信最快三日到南梁,你爹安排妥当等你舅舅回京也要三日,六日后你爹爹启程,最快也要三日来到京城。也就是十日后了。”玉青晴分析道:“而去东海的信就慢了些,用子书的大雕传信的话,也要五日到达东海,父皇和灵隐大师最快传信的话,也要三日。义父和普善大师启程用最快速度赶来的话,要半个月。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到这里,最少要二十日之后了。”
“若是子书的大雕能载人呢?”云浅月问。
玉青晴笑道:“子书那大雕可宝贝着呢!”话落,她道:“要是能载人的话,从东海启程也要十日,出了海毕竟还有一段路程的。”
“那又提前几日,最少半个月能到了。”云浅月道。
“嗯,这样缩减时间的话,可以算计到半个月。”玉青晴点头。
“那时候你的伤该好了,我的伤也养个差不多了。”云浅月对容景道。
容景颔,温声道:“到也不急这几日功夫,就计算二十日吧!”
云浅月想想也是,点点头。
“今日我和小景虽然都伤了,但有定魂珠和辟邪珠保护,那两个老东西只会比小景伤得重,不会比他轻了。怎么养好伤也要十多日去了。”玉青晴道。
“那我们按照二十日后的部署来,看看如何布置能杀了他们。”云浅月道。
玉青晴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就被小景吵醒了,如今困得紧,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也别急,先养好伤要紧。”
云浅月起身站了起来,送玉青晴出去,“你告诉爷爷,我没事儿,过几日再回府去看他。”
“那天老头子气得跳了脚,说你个混账东西,救人还救出伤来了,没出息,他气得要死,口口声声说没你这样的孙女。你啊,回去也是找骂,还是暂且养伤吧!伤好了你再回去听骂。”玉青晴摆摆手,扔下一句话出了房门。
云浅月骂了一声,“糟老头子!”
容景轻笑,对云浅月招手,声音温柔,“过来!”
云浅月关上房门,回身走到床前。
容景轻轻一拽,将她拽上了床,低头吻着她,低声询问,“我们几日没行房了?”
云浅月脸一红,“你还受伤呢!”
“内腹而已,不影响做某些事情。”容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的胳膊还伤着呢!”云浅月脸色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有些烧。
“就因为你伤着,我这两日都没有闹你。”容景低声道:“我小心避开你的伤口,如何?”
“如今是白天。”云浅月看了一眼天色。
容景挥手落下了窗前的帘幕,屋中霎时暗了下来,他低声道:“白天也无事,知道你我在房中,没有人不识相敢闯进来。”
云浅月被反驳得没了言语,轻轻地点了点头。
容景俯下身,如玉的手扯开她腰间的丝带,帷幔落下,遮挡了一帐春色。
香汗淋漓,云困雨歇,云浅月疲惫不堪,睡了过去。
容景却无睡意,轻轻掬了她一抹青丝,放在指尖缠绕把玩,如画的眉目若有所思。
夜小郡主带着两位帝师出入荣王府之事,当日便引起了京城百姓的震动。夜氏帝师一直以来是神话一样的存在,百姓们向来不以为真,如今帝师现身,轰动可想而知,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
一时间,天圣京城因为帝师的出现,热闹起来。
百姓们有的觉得帝师出现是好事儿,保护天圣,有的人觉得帝师出现不是好事儿,传言江山岌岌可危之时,帝师才现身,那岂不是说夜氏也许是气数已尽?
各种言论争流不息。
安王夜天逸带着文武百官送平王棺木入皇陵,一切顺利。
送葬的仪仗队出了皇陵之后,关于夜天赐这个孩子的出生和死亡,璀璨的一笔,彻底地划上了句号。后记史官曾言,“平王夜天赐,承载天圣江山两代帝王转折,他的生和他的死,在历史长河里都不可泯灭。”
夜轻暖从荣王府出来,带着两位帝师进了皇宫,径直去了帝寝殿。
帝寝殿内,夜轻染躺在龙床上,正听内侍念奏折。
砚墨在殿外禀告,“夜小郡主带着两位帝师回来了。”
夜轻染闻言说了一个字,“请!”
夜轻暖带着两位帝师进了帝寝殿。她刚进入,便挥退了帝寝殿内侍候的人,命人关上殿门,传近亲之人在门口看守,做好一切后,将今日去荣王府给夜天赐开棺验身之事详尽地禀告了一遍。
夜轻染听罢,并没有说话。
夜轻暖看着夜轻染,看了半响,只见哥哥除了脸上失血过多,受伤太重依然惨白虚弱外,并不见一丝情绪,她等了片刻,忍不住喊了一声,“哥哥?”
夜轻染淡淡道:“意料之中。”
“云姐姐早就知道我们去了做了布置?还是说夜天赐本来就是这个死法?”夜轻暖犹不相信地道:“我相信我的感觉,绝对没有错,那个孩子的气息明明不是夜天赐的,他出生的时候,我特意用了脐带血记住了他的气息。”话落,她看向两位帝师,疑惑不解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位师傅竟然验证不出来。”
夜轻染若有所思。
“今日有高人在荣王府暗中相助景世子妃,否则我二人也不会受伤。”那两位帝师沉声道。
“什么高人?当时你们怎么没说?我们查出暗中相助的人来。”夜轻暖讶异地看着两位帝师。
“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这中间的事情,我们二人都奈何不了的人,自然不能轻易下手。”一位帝师道。
“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您二人也感应不出来?”夜轻暖也觉得自己有些浮躁了,定了定神。
两位帝师摇摇头,“查不出是何人,但当时那人就在紫竹林中。而且有神物和邪物一起相辅,干扰了我们二人的气息。暗中之人十分厉害,且心机聪明。隐藏了本体气息,令人查无所查。”
夜轻染抿唇,孤疑地问,“我今日没见到景哥哥,会不会是他?”
“这很难说!”一位帝师道:“景世子才华冠盖,武功高绝,曾经在清泉山灵台寺一人之力分开了一僧一道,可见非同一般。但若是他一人,虽然厉害,也不足以应付我二人。若是他的话,还应该另有其人相助。”
“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帮助景哥哥呢?当时云姐姐是在棺木前的,她不可能出手,也没办法出手。而和云姐姐交好的人都在那里,另外叶女皇和皇夫都离开了,西延皇也离开了京城。难道是……南凌睿?但是若是他的话,我不可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啊。”夜轻暖猜测。
夜轻染并没有言语,静静听着。
“难道是东海二皇子?这些日子也没见到他了。”夜轻暖又道。
“那东海二皇子真有那么厉害?”两位帝师看着夜轻暖询问。
“他和传言不一样,不是风流皇子,和他相处数日,看不出他的深浅,若是他相助景哥哥也有可能。”夜轻暖道:“毕竟他是东海太子亲自代父教导的弟弟。”
“不可能是玉子夕!他和容景联手,也奈何不了两位帝师。”夜轻染此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