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憋着笑应声,“是!”
容景“咦”了一声,对云浅月笑道:“你这不是在告诉别人我昨日对你做了什么吗?”
云浅月脸一红,羞愤地骂道:“思想不正!”
“我思想不正好久了!”容景躺下身,将头枕在云浅月腿上,声音隐含笑意地道:“昨日你按得舒服,再按按。”
云浅月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轻柔地按起来。
马车一路回到荣王府。
这一日,紫竹院内,果然如云浅月所说,喝鸡汤、吃燕窝,炖王八,十全大补席端上了饭桌,很是大张旗鼓。但到头来容景就喝了一碗燕窝和鸡汤,剩余的全进了云浅月的肚子。
饭后,容景躺在床上,云浅月兴起了弹琴的兴致,便坐在案前抚琴,是一《天下》。
烽烟起 寻爱似浪淘沙
遇见她 如春水映梨花
挥剑断天涯 相思轻放下
梦中我 痴痴牵挂
顾不顾将相王侯
管不管万世千秋
求只求爱化解
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
一生有爱 何惧风飞沙
悲白 留不住芳华
抛去江山如画 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 爱恨也随他
天地大 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 袖手天下
顾不顾将相王侯
管不管万世千秋
求只求爱化解
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
一生有爱 何惧风飞沙
悲白 留不住芳华
抛去江山如画 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 爱恨也随他
天地大 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 袖手天下
琴音和歌音唱出,不止紫竹院内的人都放下了活计,听得痴然,荣王府内的人也纷纷痴了,琴声和歌音飘出荣王府,震慑出很远,甚至远在皇宫的议事殿都隐隐听到琴声歌音。
议事殿内,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不由凝神听起来。
一曲落,琴音歌声歇止,一位酷爱音律的大臣赞道:“真是好词好曲,听声音像是浅月小姐所唱。”
“嗯,是她。”冷邵卓点头,他靠近窗边,听得最是真切。
“先皇四十五大寿时浅月小姐一曲《凤求凰》就令人神思俱往,如今这一曲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当真是好曲,虽然直白,但直击人心。”那位大臣赞道。
“情爱之曲而已!”德亲王瞥了冷邵卓和那位大臣一眼。
“德亲王此言差矣,情爱之曲,也有情之大义。意在曲,不再情。”那位大臣摇头。
德亲王脸色冷然,“总之是情爱之曲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
“她大约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应该也未曾想过要登大雅之堂,德亲王无需如此多虑。”冷邵卓不冷不热的驳了德亲王一句。
德亲王刚想驳回去,夜天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住了口。
夜天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议事殿内的众人,并没有说话,进了东暖阁。
他进入后,殿内的众人都不再说话,各自继续忙手中的事情。可是大部分人依然久久从琴音歌声中拉不回思绪。
今日,本来是十一公主的生辰,但是先皇大限不足三月,不能兴喜庆之事,她的生辰只能悄悄在自己宫中摆一桌宴席。邀请公主姐妹们一起热闹。此时宫中的公主们正都在十一公主处。
云浅月的琴声和歌声传出时,众公主正在叙话,都纷纷停止了说话,凝神静听。
公主们自小都学习礼仪音律,听到这样的琴曲自然眼睛都亮了,尤其是大部分都未出阁,对琴曲中大胆言情诉爱觉得惊心却有着直击心灵的力量,不由得一时间都听得痴了。
一曲落,十一公主羡慕地道:“浅月小姐定然是在为景世子弹琴,当真羡煞人。”
“是啊,以前一直觉得云王府的浅月小姐配不上荣王府的景世子,可是如今种种事情显现,浅月小姐都让人惊艳不已,我觉得天下间再也没有谁比他们更般配的了。”十公主道。
“我也觉得是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别人都不存在,眼中只有彼此。这样的琴曲最适合他们。”九公主道。
“但愿我们将来也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可以琴瑟和鸣。”八公主忧愁地叹了一句。
“不过是一淫词艳曲而已!还不值得你们如此推崇。”六公主忽然冷哼一声,寒着脸道:“她未婚女子之身,却不要脸地住进了荣王府,还弹出这等曲子,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众公主都看向六公主,知道她和云浅月结怨,都噤了声。
“如此大气没有半丝淫邪污秽的曲子,怎么能是淫词艳曲?六姐,你做不出来,唱不出来,弹不出来,就要说别人?依我看着就挺好。妹妹客居荣王府,一直清清白白,天下人都欢喜她与景世子真心相爱,何来耻笑之说?依我看,这曲子不出明日便传遍天下,人人来唱,自古情深意重,有何错之有?”七公主脸色微沉地反驳六公主。
“清芜,你别忘了你姓什么?到底是谁的妹妹?”六公主沉下脸。
“嫁夫随夫,我姓云。六姐从祖嗣祠堂出来之后不但没修身养性,这脾性和火气却是越来越大了,实在不好。”七公主慢慢地道。
“我脾性不好也用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别以为你嫁入了云王府就有了撑腰的了。照云浅月这个嚣张的样子,指不定哪日犯了罪,云王府被诛灭九族,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跟着陪葬。”六公主声音尖刻。
“若是云王府有难,我身为云王府的儿媳,自然与云王府与夫君一起受难,这个六姐就不用提醒了。应该我提醒一下六姐眼睛别总盯着别人,还是关心自己的婚事儿为好。本来南梁和天圣联姻,应该你是最合适婚龄之人,可是七哥和德亲王选中了德亲王府的小郡主,为什么?自然是六姐你的名声不好,品行尖刻,别说南梁睿太子不娶,东海玉太子不要,就是这京城府里的大家公子也都对你敬而远之。你就不曾反思?”七公主不咸不淡地道。
六公主腾地站起身,勃然大怒,“夜清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如此!”七公主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即便被怀孕折腾得脸色有些白,但略施脂粉,神色平静端庄,看起来比六公主要稳重高雅。
“我今日撕了你个贱蹄子!”六公主走上前,扬起手就要打七公主。
七公主坐着不动,门外有两个婢女冲进来,一左一右架住六公主,看其速度和身手都身怀武功,正是云浅月拨给西枫苑的人。如今七公主怀孕了,她贴身侍候的人更是出类拔萃选出来的。
“你们放开我!下贱婢子,敢动本公主,要你们的脑袋!”六公主挣脱不开,恼怒地叫嚣,“来人,将这两个下贱婢子拖出去打杀了。”
外面有六公主的人冲进来,就要对那两名婢女动手。
那两名婢女轻轻挥手,进来的人便被打了出去,惨叫声一片。
六公主怒目而视,“你们反了不成?”
架着她的两名婢女无动于衷。
“夜清芜,你敢对你姐姐动手,你学的诗书礼仪都喂狗了?”六公主瞪着七公主。
七公主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没动一下,淡淡道:“六姐太暴躁了!我的诗书礼仪暂且不评论,但你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出言污秽,对亲妹妹动手,这就是你的诗书礼仪?”
“叫她们松手!”六公主挣脱不开,恼怒地看着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