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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阵中号角声连连旌旗挥舞,将安州军营寨三面包围的征南军士兵开始进攻了。
因为安州军背靠河流又有左、中、右以及身后的大寨做后盾外带一圈弧形的‘反骑兵’壕沟所以骑兵冲击迂回包抄的方法不好使,故而敌军一上来就是大量的步卒在弓手和各类器械掩护下步行进攻。
他们在安全范围外列好阵型随即向安州军阵地涌来,待得接近到七百步距离时便遭到安州军巨弩的袭击。
破空声起十余杆巨箭向他们飞来落入军阵中激起一阵阵血光,没过多久第二轮巨箭袭来,接着是第三轮,还有第四轮。
“射速度比丞相说的还要快!”行军总管杨素站在中军阵看着对面不停射的巨弩有些惊讶,从将近七百步开始到士兵们行军到四百步左右距离就在一直承受着绵延不断的巨箭射击。
去年六月下旬朝廷大军在长寿城下惨败,逃回襄阳的行军元帅王谊在给时任左丞相的隋国公杨坚去的信中说安州军野战投入了一种威力巨大而射速度极快的巨弩。
按当时战场情况所见,对方巨弩每走一百步时间就能射一波共三轮巨箭。
单纯的大威力巨弩长安城里的能工巧匠倒是能做出来,可是这会导致上弦极慢只适合守城不适合野战,他们搞不清楚安州军是如何在保持大威力的前提下又能加快上弦速度的。
去年七月襄阳陷落据传安州军使用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朝廷这一年来派出无数细作都未能查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安州将制作这种器械的工匠保护得严严实实细作无法接近。【愛↑去△小↓說△網 qu 】
从襄阳逃出来的败兵和断断续续打探出来的消息说那是一种巨大的不用人力拉的投石车,驱动投石车的是法术,是极西之地英吉利国出的一个道号“牛顿天师”的大贤者创下的秘法。
这种无稽之谈丞相杨坚当然不信但长安的大工匠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没关系因为那东西有缺点:只能攻城不能野战。
而眼前这些巨弩的射速度已经堪堪达到了野战使用,所以此次出征要对付安州军那么这巨弩的杀伤威力也在考虑之中,临战已经对各级将士作了说明以及应对方法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杨素亲眼看着那绵延不断袭来的巨箭还是吃惊了对安州军到底用什么方法快速上弦十分感兴趣。
“一会攻克营寨之后留几个巨弩手性命,本公要问个明白!”杨素决定一探究竟,所以原定将对方守军全部杀光割人头堆在南边让回援的安州军见识见识京观的想法要改一改。
一万多将近两万颗的人头,也不差这几个嘛。
“嘭嘭嘭!”随着时断时续的声音响起,飞过来的巨箭有许多扎在随着军阵一起移动的大盾车上,征南军根据去年血的教训在南下前也做了相应准备,这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是布幔车,根据去年荆州军攻打随城的经验对方有许多强弩射石弹造成己方重大伤亡所以此次征南军也准备了许多专克飞石的布幔车。
为了防止对方用火箭射布幔引起大火所有布幔都是浸过水湿淋淋的,虽然不能真正抗火但只要能掩护步兵走到寨外壕沟处就可以完成使命了。
所以壕沟处才是真正恶战的开始。
安州军挖掘的壕沟主要是防御骑兵突击之用够宽但不深,在左、中、右寨子外约五十步距离外,一来防止骑兵直接策马一跃而过冲营二来也在己方强弓硬弩的射程范围内能有效阻止对方填沟。
密密麻麻的征南军步卒很快便推进到壕沟边,因为沟浅他们没有用壕桥而是直接徒步过沟,就在此时早就好整以暇的安州军远射武器开始射击。
羽箭、弩箭还有石弹如雨水般泼向手持藤牌、木盾突破壕沟的征南军士兵,五十步的距离正是各类远射武器的有效范围内,只见不断有士兵的盾牌被击碎连带自己命丧当场但还有更多的士兵如没沟之水如潮般涌来。
壕沟边征南军弓箭手凭着盾车为遮挡物与安州弓箭手对射,他们数量多又有藏身之处所以渐渐的占了上风。
因为他们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作为攻打营寨的先头部队这第一波的进攻兵力就已经有数千人,身后紧接而来的还有第二、第三波兵力累计上万人,行军总管杨素下的命令是他们要在一个时辰内拿下营寨。
安州军中寨右翼,宇文温和他的新军们严阵以待。
军阵中号角声响起这是准备接敌的信号,宇文温收拾心神准备指挥手下作战,长枪方阵里如林的超长枪纷纷向前、两翼倾斜。
敌军手持盾牌掩杀过来他们主攻目标是中寨前严阵以待的安州军,对于宇文温所处的安州军右翼来说他们只是压制。
方阵前的两幢共留六百弓箭手放完一轮箭向后退去,殿后的弩兵射完一轮弩箭后也退入方阵中,随着一声令下,各方阵每一个接敌面的前四排长枪全部放平。
当先接敌的是‘┻’字阵型中突前的前方阵,面对着手持盾牌身穿两当铠身上插着许多羽箭嚎叫着向自己冲来的的敌军劲卒,士兵们没有丝毫恐慌默默等着阵中号令。
他们上月已经见过血杀过人,看着巴蛮兵的脑袋在自己面前开瓢脑花子溅了自己一脸,看见过同袍在自己面前被射中眼睛一片血腥,但他们更知道在自己苦练的长枪刺杀前没有人可以突破如林的枪阵!
自己刺不中没关系,第二排的同袍刺不中也没关系,还有第三、第四排的同袍会将突到面前的敌人捅翻,就算他们都刺不中也没关系,因为还有力大无穷的长戟兵来救火。
我的左右是同袍身后是同袍,你们来再多也是个死!
“各就位!”各方阵第一排的什长、队正大声呼喊着提醒士兵们准备,敌军的士兵已经就要冲到长枪攻击范围了。
嗖嗖嗖,冲在前排的敌军忽然向他们扔出手中短枪、短斧、匕、甚至石块,双手持枪无法躲闪的前排士兵多有负伤以及被击中倒地之人。
然而这一波袭击过后方阵并没有乱,弥漫开的血腥味让士兵的血液沸腾了,眼见着敌军已到随即咆哮一声“杀敌!”随即将手中长枪向对方面部、大\腿等无防护部位刺去。
如潮的征南军士兵撞入了严阵以待的安州军阵中,杀声震天腥风四起
。。。。。。
新军前方阵所属长枪兵李石磨站在临敌第三排,用手中长枪捅翻了一个冲入阵中的敌军。
那人身着两当铠手持藤牌先是挡开了第一排队正的长枪,然后用刀格开了第二排同袍刺向他的长枪,就在其身形没有恢复之时被瞧得正着的李石磨一枪捅中面部当场毙命。
未得喘息又有更多的敌军士兵冲来,他们与李石磨先前见过的巴蛮兵不一样双眼俱是疯狂之色。
上月外出拉练时遇到的巴蛮兵都是鱼腩,他们的眼神要么迷茫要么惊慌要么躲躲闪闪一看就知道是群怂货,不像眼前这帮人那么凶悍。
他们的眼神让李石磨想起了矿山里的监工:无情、蔑视、冷漠,不把矿工当人而是把人当成一群待宰的羔羊,不知道多少挖矿的汉子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活活打死。
工钱少伙食差体力消耗又大所以李石磨受不了了,他家境贫寒却天生力气大胃口也大家里养不起而在矿上做工的微薄工钱也养不起只能苦苦熬着。
今年过完年听说安陆城里那什么‘夕阳郡公’招兵能管饱李石磨弃了矿上的活计来投军,为的就是‘管饱’那一项。
上阵厮杀说不定哪天没了性命但只要吃饱肚子做个饱死鬼他也觉得值了,所以操练再苦再累他也忍了因为真的是管饱。
就这样熬了五个多月他也适应了军旅生活,具体来说是西阳郡公麾下这只军队的生活,别处将领的军队根本比不上。
军饷足额放不拖欠,饭管饱随便加,每人两套质量过硬的军服还有两双布鞋,要知道他见过郡里的郡兵可是连双草鞋都没有大多是打赤脚因为军饷都被上官克扣光了。
更不用说这身让人心定不少的两当铠了,头上还有一顶藤盔比别处军队只是一张头巾好得多。
所以吃得饱穿得暖全身是力气的李石磨信心满满,又是一枪把切进军阵的一名敌兵捅翻。
那人身形灵活接连躲开三只长枪的刺杀却没躲过李石磨这第四枪,他身穿两裆铠却被李石磨枪捅中无防护的左肩身形一晃随即被另一只长枪取了性命。
更多的敌兵没有他这么好的身手能躲过第一枪就不错了但大多会被接着而来的第二枪捅翻,军阵前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竟然没几具是在自己方阵面前,都是在方阵外围横七竖八的躺着。
“鱼腩哎,和那帮巴蛮差不多!”旁边的同袍们开始嘀咕,刚一接战大家还有点害怕毕竟这是朝廷官军装备精良武艺精湛不是那帮乞丐般的桐柏山巴蛮兵能比得上的。
结果捅来捅去还不是一样全都趴了!
穿着两当铠又如何,双肩和面部无防护和操练刺杀时捅的十字木桩靶子差不多,所以你们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