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有点震惊,竟没想到朱瀚其实将事情全部就已经安排妥当,他还为朱瀚担心。
“皇叔,你竟把所有的事情都料理清楚了,这次让高飞去应天府,是不是早有安排。”
朱标有些后知后觉。
他虽然清楚,朱瀚为天下百姓的事情可谓是费心费力。
朱元璋的圣旨是否能够到达江南,这他倒真是有点好奇。
朱瀚看着朱标勾唇一笑。
这些事情他早就已经看得越发清楚,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多少的连累。
只是现在,应天府之中的事情他不想再去参与。
朝中有不少的官员,已经对自己的弹劾朱瀚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他依然我行我素。
“太子殿下不必担忧,既然本王都已经这样做了,那就会立马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摆平,让太子没有后顾之忧。”
跟在朱瀚身边这么长的时间,朱标太清楚,只要是朱瀚这样说了,他心里的胜算其实比谁都多。
有了朱瀚这句话,朱标便终于能够平静下来。
“太子殿下,王爷!”
宋濂和何风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朱瀚便缓缓的站起身,打开书房的门,便看到何风雨一脸着急。
“师傅,大事不好了,外面好像要下暴雨,江南的雨季今年都提前了半个月。”
何风雨十分着急。
他也是刚刚从经验丰富的百姓口中得知,雨季提前的事情。
现在迫在眉睫,稍有不慎就会给堤坝造成一些影响,他们可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朱瀚听闻他的话有些疑惑。
“每年的雨季都是十分准时的,你可别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雨季若真是提前,那必定会有经验丰富的看水官来给我们汇报,那可都是官府掌控的人,而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得了的。”
朱瀚心中还有些笃定,可何风雨却还是十分的着急。
“今年与往年不同,黄河的堤坝已经开始老旧,加上我们这些日子都在修建堤坝,一直在取土,便让黄河两边的土质变得越加的疏松。”
何风雨也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他在之前就已经问过了许多人得到了最佳的方案,这才敢跑过来跟朱瀚汇报。
“这才让黄河的水逐渐的平稳了下去,可如今这天气马上就要下雨,我问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百姓,他们都说雨季可能会提前。”
朱瀚却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他目光认真的看着前方。
见宋濂和何风雨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自己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你们何必如此惊慌,现在社区已经开始完成,等到高飞把配方拿过来之后,水泥就会立马的开始修建堤坝。”
朱瀚胸有成竹,这点大场面他还是有胜算,能够把握得了。
“用不了几天时间,那路线就都能够快速的饮水,即便是雨季提前,黄河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立马决堤。”
有了朱瀚这句话,何风雨和宋濂两个人相识一眼。
“既然王爷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
两人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坐在朱瀚的身旁,终于能够端口茶放松一下。
何风雨这也才终于明白,朱瀚先前就已经让他们把堤坝全部都修好,确实能够有所用途。
“师傅,你果真是料事如神,可今晚若是真的下雨,我们可就怕时间来不及。”
何风雨跟着朱瀚见过大风大浪。
可若是黄河一旦决堤,下游的百姓必将会受到巨大的灾难。
他们在上游现在修建的地坝,对下游的百姓而言,就是最后的一道生命防线。
朱瀚意味深长的看了何风雨一眼,便将自己之前就交给他的修建河道的图纸拿了出来。
他指着上面每一条河道的走向。
“你大可以仔细看看,我所设计的这些路线,在走的过程之中,就算是我们的堤坝,最后无法扛得住黄河绝堤的危害。”
朱瀚语重心长的便告诉何风雨,自己在设计这些路线的时候,其实把所有的因素全部都已经考虑了进去。
他没有胜算,绝对不可能这般铤而走险。
“你看看这条路线是不是与我说的完全重合。”
何风雨和朱标,立马便看了过来。
只见那图纸上朱瀚所画折的路线,在黄河两岸之时就已经穿过树林所修建的河道。
不但能够穿过百姓们的田地进行灌溉,而且在下游那边还已经把水渠,全部都已经有了雏形,可以抵抗掘地所带来的危害。
何风雨捧着朱瀚的图纸,终于明白这一条路线在提出时为何受到了那么多的争议。
“水流依靠着路线全部都输送出去。以此来减轻黄河决堤带来的压力,黄河之水只要不一拥而下,那便就有机会能够挽救损失。”
他惊喜的看着朱瀚,胸腔不停的提起伏。
宋濂坐在一旁十分的淡然,他虽不懂这些修建的技术。
当时看到朱瀚所设计的那张图纸时,他就已经明白了朱瀚的良苦用心。
朱瀚和宋濂两个人相视一笑,宋濂看着朱瀚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眸之中都是对朱瀚的佩服。
这时,沈万三那边也已经赶了回来。
“王爷!”
沈万三浩浩荡荡的带着一批人,直接便进到了县衙的院子里。
朱瀚和朱标等人,便走出去查看。
沈万三让人把早已准备好的箱子,全部都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朱瀚看到他准备了这么多粮食和钱,有些惊讶。
“沈员外,你这是做什么?”
这么多钱,朱瀚还真怕沈万三是来贿赂自己。
现在便是最危机的时刻,若是沈万三真有此意,他还真是想着能够从沈万三的身上,得到一些钱。
以此来用作给百姓们的工钱。
沈万三走上前,将自己把这些钱的归类交到了朱瀚的手上,他郑重其事。
“这是我昨晚回去之,与其他商家商量的对策。”
他看着朱瀚便将商人们最后的办法,说给朱瀚听。
“黄河一旦决堤,那我们江南的生意恐怕就没办法做了。我们便先拿了这些钱能够让江南的百姓,先度过这次的危机。”
“只要能够保得住江南,我们这些商人就算是花点钱也无愧于心。”
沈万三好几百亩的良田。现在连药材都种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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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导致。他在江南的生意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其余的商人与他有合作,不管是东海商会还是他们江南商会,现在在生意上面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要是再因为黄河决堤一事,对他们造成影响,那过后还真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事情爆发。
沈万三是个目光远见的人。
他早已看清了这其中所发生之事,不想就这样的坐以待毙。
朱瀚和朱元璋两人能打下天下,但其中的魄力更是无人能敌。
这些事情拿得出钱,就能够帮朱瀚的忙,这些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王爷,我们江南的商人可是十分团结的,包括东海商会那边早就已经听闻了,这件事情大家都在想办法。”
朱瀚对沈万三刮目相看,没料到他的格局竟然这般的大,能够想到江南百姓。
朱瀚对沈万三有了几分的敬佩。
“沈不瞒你说,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应天府,你的钱我一毛都不会拿,可现在毕竟是危机关头,这些钱可以买不少的粮食。”
朱瀚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不能平白无故,就受了别人的恩惠,但现在非常时期。
为了天下百姓和江南百姓的存亡,实在是不想把这个好机会就这样漏掉。
朱标和宋濂两个人,朝着朱瀚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们也认定朱瀚的做法,确实万无一失。
沈万三满面春光,他既然能够把钱搬到这里来,就已经为自己的事情做好决定,
在江南他说一不二。
只要他那一带头,其他的商人自然也会立马的纷纷向效仿。
“王爷说的是,我也是想着能尽一份力,王爷放心我这次在黄河之上已经安排了人,帮助你们修建堤坝,一定要在雨季之前安排妥当。”
朱瀚连连点头看着沈万三,心中都是仰慕之情。
沈万三这次出钱又出力,还安排了不少的人帮他们修建堤坝。
朱瀚的计划便实行的非常快。
深夜,何风雨一身疲惫的坐在朱瀚的身旁。
他手里端着碗狼吞虎咽开始吃饭。
今日如朱瀚所料并没有下雨,但天色一直很阴沉。
“师傅,高飞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这水泥的配方得加快速度才行,不然恐怕要耽搁不少的事儿。”
一旁的朱标也忧心忡忡,他跟着朱瀚在江南已经待了大半个月。
这次又遇上了这般风险之事,生怕会有什么问题出现。
宋濂倒是比较淡定,他看着朱瀚端起自己手中的茶,细细的便品尝了起来,一副悠然自得。
“其实朝中之时,太子和王爷都不必担忧,即便是别人对你们二人有任何的弹劾。”
他看着朱标的时候,对朱标的才华已经十分的肯定,朱元璋这次那么放心的把朱标交给朱瀚,让他带到江南来。
无非也是想着对他进行一番的考验,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撞到朱标的枪口上。
“朝中也会有人给你们解决问题,况且陛下一向都是站在你们这一边。”
宋濂的话倒是给朱标提了个醒,朱标转头看着朱瀚。
“皇叔,你这次既然把我带在身边那修建堤坝的事情,我也想着出一份力。”
朱标早就已经蠢蠢欲动。
朱瀚为了他的身体,一向都不让朱标亲力亲为。
这让朱标想要落下个好名声的计划,都差点泡了汤。
“明日我就跟你一起去堤坝上,与百姓们一同修建堤坝。如何?”
看到朱标如此真挚的想法,朱瀚考虑再三,幸好宋濂也在身边,自己也好有个人商议。
“宋大人,你觉得太子之事,能不能行?”
宋濂看着朱标,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太子成长,颇有进步!想起当初陛下微服私访之时,太子都能够有能力处理国事。”
“修建堤坝这种小事,太子自然也能够办得妥当。”
宋濂一边说,一边缓缓的起身,走到朱瀚的身旁。
“当百姓们得知,太子也能够与他们一同修建堤坝,肯定会更加有干劲儿。”
朱瀚淡然一笑,看来自己和宋濂两个人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宋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就按他说的办。”
朱标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
何风雨已经吃完饭,趴到桌子上昏昏欲睡。
朱瀚便赶紧的让人,先把何风雨扶下去,让他好好的休息。
“你这也是累坏了,赶紧休息,明天再做。”
何风雨缓缓的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双眼,身体都摇摇欲坠。
听着朱瀚的话,还要给朱瀚行礼,朱瀚看着他哭笑不得。
“师傅,那徒儿就先行去休息了。”
这几日何风雨确实忙前忙后。
自己这个徒弟,平日里只是去把药材安排好就行,现在来到江南治理水患,他可是尽心尽力。
何风雨一走,朱标和宋濂两人见时间不早也便去休息,书房里便只剩下了朱瀚一人。
他翻看着往年县衙中,对北黄河水位的测量以及水患发生之后,造成的一些影响,全部都统计了下来。
烛火摇曳。
朱瀚一夜一夜的翻着卷宗,将其中重要的事情用笔还要勾画下来,或是抄写,等到天亮之后,与宋濂等人商议。
让他们得知一些真实的情况,朱瀚丝毫都不敢有任何的闪失。
这次治理水患都已经遇上了,他就不会见死不救。
朱瀚仿佛不知疲倦的陀螺一般。
夜深人静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笃笃笃!”
朱瀚将手中的卷宗缓缓的合上,站起身便走到了门口。
他与高飞两人似乎都有了不少的默契。
“吱呀!”
朱瀚刚打开门,高飞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王爷,我回来了!”
高飞连忙上前不敢有丝毫的喘息,便将怀中带着的圣旨和张丰年给的银票,全部都交到了朱瀚的手上。
那匣子沉甸甸的,朱瀚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仿佛是压在自己心口上的一笔债。
朱瀚带着高飞,一边往书房走,一边感慨。
“张丰年,这小子可真是给我们解决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