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张丰年恭恭敬敬的向朱瀚行礼道。
“起来吧。”朱瀚笑着向张丰年调侃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本王差点都以为,你是跟那些刺客一伙的呢。”
现在的朱瀚全身浴血,身上就没有哪个地方是完整的。
哪怕就是玩笑话,也把张丰年吓了一跳
慌忙解释道:“王爷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是听说王爷您遇刺,所以就急忙召集人手敢来救援。”
“就是召集人手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才来的晚了一些,没想到王爷您已经解决了危机。”
朱瀚十分欣赏的打量着张丰年,这样的人才是朱瀚最喜欢的商人。
他们有能力,有魄力,也有野心。
发达之后,也没有像很多人一样,完全不留余地。
据说朱瀚所知,张丰年他们的工地上,薪水就基本都是属于最高的那一批。
之前朱瀚让那些自己人的商会招工的时候,重新弄了一份,给工人增加了许多保障的合同。
也是张丰年第一个站出来,直接把自家的契约先给改了。
在他出了危险之后,张丰年他们这些人,也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
他朱瀚,可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你干的不错。”朱瀚微微笑着,才张丰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只不过朱瀚忘了,他现在可不是平时那副模样。
才刚刚进行过一场浴血厮杀。
朱瀚手上也满是鲜血。
直接就在朱瀚的肩膀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血手印。
张丰年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动了两下。
“我张丰年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王爷您的恩惠。”
“如果王爷有难,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也愧对您的栽培。”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王爷您不必放在心上。”
朱瀚哈哈一笑:“那可不行,功必赏,过必罚。”
“不管如何,你也算是救驾有功。放心,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现在,你先把这些百姓带回去。跟这些百姓说,他们今天能来,本王也是感激不尽。”
“是!”张丰年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回去招呼自己手下的工人离开,避免发生什么误会。
结果他们才刚刚要走,远处突然响起了震天地马蹄声。
紧接着,一道黑线,从街道尽头缓缓涌来。
距离远的时候,感觉拿黑线如同巨浪,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等距离近了,才见见看清楚。
那当然不是什么海浪,而是一群群排列整齐,身穿黑甲地骑兵。
这些骑兵,全都散发着滔天的杀气。
许多人光是看到他们,就已经觉得开始手软脚软了。
不过,朱瀚看到这些人之后,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狂喜起来。
“总算是来了。”
这些骑兵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竟然连胯下战马的脚步,都出奇的一致。
千百匹战马,在青石地面上缓缓前进所产生的声音,就仿佛是从九天之上直噼下来的怒雷,让人感觉心肝都在跟着颤抖。
在距离朱瀚他们还有二十余丈的时候,骑兵之中有人沉声吼道:“架枪!”
刷刷刷!
最前排的黑甲骑士纷纷将长枪放平,似乎下一刻就要开始冲锋似的。
同时也有人高声下令:“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胆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
眼见那些重骑兵越来越近,朱瀚赶紧走上前,对那些黑甲骑兵大叫道:“我是英王朱瀚,你们将军呢?”
“七五,真的是你?”朱瀚也没想到,他的声音刚落,就有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军阵之中响起。
紧接着,一个全身甲胃,跟其它黑甲骑兵一般无二的人,一挥手。
哗啦一下。
才刚刚提速准备开始冲锋的黑甲骑兵勐的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就好像是一个人。
紧接着,那个黑甲骑兵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到朱瀚的面前。
他身上的甲胃,也在他的动作之下,哗哗作响。
看到这个人之后,朱瀚有点愣住了:“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天可怜见,他是希望朱元章,能够派遣一个得力忠诚的将领,来燕京坐镇。
可朱瀚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大哥竟然把徐达给派来了。
这可是徐达,大明惊军神一样的人物。
后世辫子国篡了江山之后,把大明的历史各种魔改。
其中有一条就是,徐达在刀疮的时候,朱元章给徐达送鹅肉。
因为鹅肉会让累死刀疮这种疾病加剧。
以此来证明,徐达就是被朱元章给害死的。
然而实际上,只要稍微了解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朱元章跟徐达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比真正的亲兄弟也差不了哪里去。
哪怕在朱瀚的心目之中,徐达也是如同亲大哥一般的存在。
老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哪怕真的杀徐达,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陛下知道你可能有危险,所以让我亲自率领三千黑骑军过来给你助阵。”
“刚才我正皱着进城,就听到了手雷爆炸的声音。”
“知道是你出事,我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带着黑骑军闯了进来。”
“担心骑兵冲锋的时候伤了你,我干脆就亲自带队了。”
“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好及时处理。”
徐达虽然说的轻描澹写,朱瀚却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么凶险。
毕竟,战阵之上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徐大哥。”朱瀚心中感动,不过话说出口,却变成了。
“您要是再晚来一点,说不定能正好赶上弟弟我的头七。”
徐达没好气的,在朱瀚的胸口上锤了一下。
这一拳,差点没把朱瀚锤的背过气去。
徐达能够成为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勐将。
除了指挥军队作战之外,本人的武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看到朱瀚一副便秘的模样,徐达又笑道:“你小子干得不错啊,我的人还没来,你竟然都把叛军给解决了。”
朱瀚忍不住咋舌,徐达也是个蔫坏的。
直接把这些人的行为给定性了。
这些普通的军足,一般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try{ggauto();} catch(ex){}
不过,那些幕后指使他们的人,这次恐怕要倒霉了。
想了想,朱瀚摇头道:“徐大哥,不要定性成反叛,就当成是一次普通的刺杀就行了。”
“恶首必须死,其他人能够饶他们一命的,就尽量绕他们一命。”
徐达对朱瀚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太理解。
皱着眉头道:“七五,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能震慑这些人,以后你要面对的刺杀,只会越来越多。”
徐达是根据自己多年征战的经验,得出地这个答桉。
朱瀚想的却跟他不一样。
“徐大哥,你的想法我明白。不过,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咱们是打天下,对待敌人自然不可能有半点的手软。”
“但是现在,我们却是在治天下,就不能什么事都靠打打杀杀的了。”
如果杀人真的有用,朱瀚绝对不介意,把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全都送去见阎罗王。
可问题是,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杀了他们,只要核心问题不改变,用不了多久,还是会恢复原状的。
“行吧,你小子什么时候说的都有道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在后面给你摇旗助威。”
朱瀚哈哈一笑:“有我们堂堂的大明军神在身后,我看以后谁还敢不服气。”
徐达也同样笑了起来:“不服气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打到他服气。”
有徐达带来的黑骑军之后,朱瀚算是彻底的放了心。
锐骑营的人,被人鼓动参加谋反。
大部分还活着的人,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不过未来一段时间,他们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黑骑军将他们收拢在一起,押回他们原本的营地,严家看管起来。
此时,燕京的六部尚书已经彻底慌了神。
他们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稳坐钓鱼台地模样。
也来不及,去之前,他们商量事情的小屋之中。
而是直接冲进了吏部衙门,找到了吏部尚书。
“尚书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刑部尚书李怀仁的声音之中,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其它几个尚书,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工部尚书没有参与这件事,安之若素的在自己的工部喝茶。
剩下的人,都已经彻底的慌了手脚。
“尚书大人,您拿个主意出来啊。”
“尚书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我们可没想着谋反。”
这种时候,就看出这位吏部尚书地厉害了。
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关键时刻,这位吏部尚书还真沉得的下心。
他平静的看完手上的奏章,在所有人眼巴巴地的注视下。
缓缓拿起毛笔,在奏章上写下以阅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又不急不换地把奏章放好。
其它几个燕京的六部大臣,都已经急得直跳脚了。
却也不敢打断吏部尚书的工作。
他们跟这位吏部尚书可是相当的熟悉。
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打断对方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耐心的等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了,一个个都跟火烧了眉毛似的?”吏部尚书哑着嗓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虽然这位吏部尚书看起来,跟平时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熟悉他的人,还是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之中,也带着一些颤声。
有人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老不死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玩你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德行呢?”
当然,众人心里虽然不屑,可没人敢当着面说出来。
刑部侍郎李怀仁急切的道:“大人,这次真的要麻烦了。就在刚才,徐达的黑骑军已经进了成。”
“我们刺……”
李怀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六部人员打断了。
“尚书大人,我们这次来找您,主要就是想跟您商议一下,我们究竟应该怎么迎接朝廷的大军。”
双方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只是有些事,做固然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一旦落人口实,那可真的是要九族一起陪葬的。
吏部尚书抬起眼,轻轻瞄了李怀仁一眼:“进城就进城吧。既然是朝廷的军队,我等自然要按照朝廷的规矩来招待。”
“至于其它的,那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
吏部尚书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慌乱的六部官员,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
李怀仁最是着急:“尚书大人,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玩什么字谜了?”
吏部尚书不满的瞪了李怀仁一眼。
“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可以保证,朝廷不会大开杀戒的,至少现在不会。”
“可是……”李怀仁还想说什么。
吏部尚书已经不耐烦的道:“好了,老夫还有工作要做,你们要是没有什么重要地事,就赶紧回去吧。”
李怀仁还想说什么,却被礼部尚书硬生生的拉走了。
一直到吏部门口,礼部尚书才放开李怀仁。
李怀仁不满的道:“你拉我干什么啊?这次的事,可关系到咱们的身家性命。”
“不问个清楚,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顿了顿,李怀仁见周围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当今天子陛下,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这一次我们刺杀英王殿下,他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吏部尚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李大人,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们可都是大明的官员,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大明的王爷?”
“可是……”李怀仁还想要反驳。
吏部尚书却冷笑道:“我说李大人,你可是刑部地官员。如果一个人犯了罪,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么你们觉得这个人有没有真的犯罪?”
“当然……”李怀仁下意识的就想说:“当然犯了罪。”
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一时之间,纠结的五官似乎都要宁在一起了。
吏部尚书见他有点明白了,这才又提醒道。
“之前大理寺卿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英王殿下是个讲规矩的人。所以,只要我们表面上没有犯错,英王殿下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