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又叫黑死病,在欧洲中世纪是一种最为恐怖的传染病。
其实在明末也曾经爆发了许多次鼠疫,只是因为多局限在一地,没有大面积扩散,故而在史书上少有记载。
最出名的就要属崇祯十六年末京师的鼠疫了。
据记载,这场鼠疫爆发于崇祯十六年的冬天,结束于崇祯十七年的春天。
也就是说这场鼠疫见证了崇祯的绝望,见证了北京城的告破,见证了李自成的入城,见证了满清的入关!
十分巧合的是,李自成入城的时候鼠疫还在继续,而在满清入城的时候鼠疫已经消失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单纯的巧合,不少人认为是天气转暖的缘故。
总之,满清的运气很不错,利用了一场天灾牢牢的稳固了北方的统治。
其实古代鼠疫爆发的很频繁,只是一般每次最多在一个县城的范围内传播。
最坏的结果就是一个县城的人全部染上疫病相继死去。但由于古代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加上古代人的乡土观念,基本上疫病不可能大规模远距离传播。
这也是古代历史上少有特大瘟疫的缘故。
崇祯十六年的大鼠疫可以算是最可怕的了。
如今鼠疫又在南京城中有了苗头,由不得朱由榔不紧张。
大明好不容易才有了些气色,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干旱归干旱,朱由榔相信只要通过赈济粮食,军民一心是能够挺过去的。
可是瘟疫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鼠疫这种烈性传染病。
若是防控不及时,任由疫情蔓延,很可能就会变成崇祯十六年京师的那场大头瘟!整个京师最后如同鬼蜮,尸体成堆的烧掉!
朱由榔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事实上,他认为现在应该只是疫情的初期,如果合理的介入,进行积极防控的话,这场鼠疫应该是能够压下去的。
“传旨,命张本兵、忠王、晋王,速速入宫面圣。”
这种时候容不得片刻的犹豫,朱由榔决定立即跟几位重臣商议具体防疫事宜。
韩淼不曾想他就是提了一句,天子会如此重视,连忙道:“陛下放心,奴婢这就去命人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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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正在府中吃饭,王府管家禀报说宫中来了钦使。
郑成功连忙放下筷子,快步赶到中厅。
“敢问钦使有何要事?”
郑成功表现的很客气。对方虽然是个太监,但代表的毕
竟是皇上。他还是应该礼遇一些的。
“哎呀忠王殿下就别客气了,皇上宣您入宫面圣呢。您啊还是赶紧跟着奴婢走吧。可不能让皇上久等啊。”
那太监也不管郑成功有没有吃完饭,上前一步拉着郑成功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郑成功直是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表露出来,简直要被憋死了。
“咳咳,中使能否容本王前去更衣?御前失仪怕是不妥啊。”
“哎呦我的殿下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那些!陛下可是点了您的名字,命您速速入宫的。若是误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奴婢的脑袋怕是要搬家啊。”
那太监故意说得夸张一些,这样郑成功就不好拒绝了。
他叹了一声道:“罢了,我这便随中使入宫。”
却说郑成功风风火火的随太监出了府,二人翻身上马径直朝宫城而去。
郑成功的府邸距离宫城并不远,很快便抵达大明门前。
二人翻身下马,走到大明门前。
皇城中不得跑马这是铁律,便是郑成功也不能违背。
锦衣卫上前查验了郑成功和太监的腰牌,又恭敬的送回来。
“殿下请。”
郑成功和太监相继穿过门洞进入皇城,快步朝宫城走去。
快到宫城午门前,郑成功却意外的发现了张煌言,而且李定国竟然也在。
“沧水兄,晋王你们也在?”
郑成功上前打了个招呼,张煌言和李定国便扭过头来跟郑成功寒暄。
其他几个太监见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忙催促道:“我说两位殿下,本兵大人,有啥话等到面见了陛下再说也不迟啊。这陛下可还在乾清宫等着呢。”
郑成功、李定国和张煌言这才觉得有些不妥,赔笑道:“我们这便去。”
却说三人被太监带到乾清宫时朱由榔确实已经等的很着急。
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只能说古代的通讯实在太不便捷了,即便这些重臣住的离皇城很近,但真的赶来也得至少半个时辰。
朱由榔见到郑成功等人后,三人还是一脸茫然。
皇帝陛下这么急着召他们入宫究竟是有什么要事?急到让他们把一顿饭吃完都不行?
“臣等拜见陛下。”
三人纷纷行礼后,朱由榔挥手示意给他们赐座。
待三人坐定朱由榔方是清了清嗓子道:“朕这么急着找诸位来,是有一件要事商议。”
他轻顿了顿,继
而接道:“如今南京城中突然爆发疫病,患病着脖子粗肿,最后会七窍流血而死。据朕所知这种疫病可以传染,且传染性极强,若不加以控制控会酿成大祸。”
朱由榔说的很严肃,三人听后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陛下,敢问可是疙瘩瘟?”
发声的是李定国。
李定国是农民军出身,小时候生活十分贫苦。
在他印象中他的村子里有不少人就是得疙瘩瘟死的,他因为实在饿得不行出去讨饭吃才逃过一劫。
后来张献忠收留了他,李定国便改姓张,跟着张献忠南征北战。
他去过很多地方,这疙瘩瘟见到的次数不止一次。似乎这瘟疫在哪里都会爆发的样子。
但这瘟疫往往来的凶去的也凶,很快就消失了。
朱由榔点了点头道:“晋王说的不错,这疫病也有个别称叫疙瘩瘟。”
郑成功和张煌言对视了一眼,直是有些尴尬。
二人出身十分不凡,郑成功就不用说了,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张煌言也是出自官宦家庭。
他的父亲张圭章是天启四年的举人,官至刑部员外郎。
张煌言从小便生活优渥,自然不会对老鼠有什么印象。
郑成功就更不会和老鼠为伍了。
二人或许听过大头瘟、疙瘩瘟这个名字,但却没有什么感官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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