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晁之问题很快，就像是快问快答：“能肯定吗？”
“能……早上10点左右的时候，沈飘飘跟着秦九爷与老爷吃饭，然后那时候六小姐发病，九爷让我把六小姐送到精神病医院去，所以那时候我记得很准确。”
秋晁之：“沈飘飘动手的时间大概是多久？”
张翠兰：“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争执了大概有十分钟吧。”
秋晁之：“这十分钟，你们在聊什么？”
张翠兰眼神闪躲：“就是六小姐啊。”
秋晁之：“沈飘飘主动找你聊秦六小姐的？”
张翠兰：“是，是啊……”
秋晁之：“据我调查，沈飘飘和秦六小姐不和，她找你问什么的？”
张翠兰：“……她，她就跟我说，别想着把六小姐弄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秋晁之：“沈飘飘为什么对你说？你只是一个保姆，并无任何实权。”
张翠兰低着头，她不想回答秋晁之的问题了，“我，我哪里知道啊。”
秋晁之又问：“沈飘飘伤你的那把刀，是她自己带来的嘛？”
张翠兰点头：“是啊，是啊。”
秋晁之：“可是沈飘飘当天穿的是一件裙子，甚至并无能藏刀的地方，而且化验检查，那把刀上也有你的指纹。”
张翠兰眼神恍惚：“哦，是我记错了，我，我这做手术脑子迟钝了……那把刀就是我平日里切水果的刀。”
说到这里，张翠兰心中紧张极了。
她本就想好了怎么解释那把刀的，怎么一道这个时候脑子就乱了？
警察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审问她这些，让她放松了几许，没想到反而让自己的辩护律师问出来。
李斌也连忙解释，“我妈年纪大了，而且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和刺激，脑子难免会犯糊涂。”
秋晁之点头，“恩，正常。”
张翠兰松了口气。
然而秋晁之还没有结束问答，继续开口询问，“沈飘飘是用左手还是右手拿刀的？”
张翠兰都想哭了，“我，我不知道。”
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答案。
秋晁之冰冷的眸子看向她，“研究表明，受害者在受到攻击瞬间，会记忆格外清楚，甚至每晚都会梦到。”
张翠兰啊的一声，心慌了，低头回答：“左，左手。”
秋晁之：“确定吗？”
张翠兰怕了秋晁之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上学的时候，班主任一个眼神撇来，她就不由自主的害怕，“不，不是左手，是右手。”
她赶紧改口，然后装伤口疼，“我，我真的记不住了，我可能是年纪太大了……”
“按理说，你应该会记得沈飘飘当时动手的第一瞬间，好好想想。”秋晁之放下笔，认真的看向她。
在秋晁之的眼神下，张翠兰害怕极了，她声音颤抖道，“是，是右手，对，就是右手。”
普通人都是右手拿刀的。
秋晁之点了点头。
就在张翠兰松口气的时候，秋晁之却说道，“根据指纹调查，沈飘飘是双手拿刀的。”
张翠兰：“……”
她想起来了，她当时的确是把刀塞进了沈飘飘的双手之中……“对，她是双手，可能她只是想威胁我的，所以是双手。”
她语句已经混乱了。
秋晁之：“那把刀是你的水果刀，沈飘飘是如何获得的？”
张翠兰紧咬着嘴唇，脑子一片空白，她想说不知道，但是在对上秋晁之的目光的时候，又不敢说不知道。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原本就在院子里面削水果，然后沈飘飘过来了，她跟我争吵起来，情急之下，她冲过来抢走了我的水果刀，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一个老年人哪里对的上她一个年轻人呢，我立刻就逃，可是她……”
“等等……”秋晁之的眼神越发冰冷，“你当时逃的话，应该是背对着沈飘飘的，怎么可能是腹部受伤？”
张翠兰脸色冷汗淋漓。
李斌也觉得自己的母亲情况不对劲，“秋律师，要不等明天在问吧，我妈才手术完，医生让她尽量休息……她害怕极了，很多事情都记忆混乱了，应该是那什么应激证。”
“如果有应激症，那么就应该让心理医生过来做判断，否则就目前我们的对话内容来看，我无法帮助你们。”秋晁之冷漠的拒绝了。
张翠兰懵了。
张伟也愣住了，原来秋晁之答应过来，并不是已经答应了，“秋律师，这……”
“我说过，我要保证我接受的案子里面，没有任何人受到平白无故的冤屈，想让我帮你们，很简单，说服我，让我相信你们。”秋晁之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本来还有一堆问题，但是如今不需要问了。
张翠兰却被秋晁之那句相信刺激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相信我们？”
秋晁之直面看向她，“张翠兰女士，你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值得我相信吗？”
张翠兰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恼羞成怒，“你算什么律师？你就是助纣为虐，你肯定是被沈飘飘他们买通了，你要来欺负我是不是？”
秋晁之挑眉，“哦？你的意思是说，我连夜赶过来，是为了欺辱你？”
张翠兰龇牙咧嘴，“难道不是吗？你就是来欺负我一个病人的，你根本不会免费帮我的，你就是为了钱。”
“妈。”张伟拦住了张翠兰，“你说什么了？”
秋晁之是什么样子的人，全国人都知道。
如果说他为了钱，那么就是侮辱了他。
那些他帮助过的人站出来，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张翠兰此时情绪已经失控了，她本来就心虚，现在被秋晁之侧面的提起，整个人都炸毛了，“我说错什么了嘛？他就是被秦墨衍收买了，什么律师啊，就是一个混蛋，眼里只有钱的蛀虫，根本不会帮助我！”
“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你的良心的黑的，你就是个王八蛋。”
“王八蛋，是粪坑里面爬出来的脏了良心的@#%@#……”
秋晁之就这样站在，让张翠兰随意辱骂。
辱骂道后面，连医护都被惊动了，纷纷赶来。
张翠兰一看医生来了，立刻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医生，我好疼，我要死了，是他，是他刺激了我，他是沈飘飘的人，他就是来气死我的……快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