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冷从脊背逐渐开始蔓延,直到全身,仿佛被冰冻住一般。
神使突然间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
“还请光主见谅,是我唐突了。”
秦逸尘一声轻哼,拂袖而去。
至于神使的道歉,他没有接受,也不需要接受。
眼看着秦逸尘离去,屠九落在孙宁砸落的悬山上,小心翼翼的将孙宁从一片泥土当中拉出来。
“少主您没事吧?”
屠九虽然实力很强,但在孙宁这些晚辈面前,并没有什么架子。
说话的时候,意识已经在孙宁的体内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特别重的伤势。
这一巴掌抽的劲很巧,避开了要害,庞大的劲气带着孙宁飞出去,看起来比较丢人而已。
和秦逸尘交过手的屠九当然知道,这一巴掌,秦逸尘已经留情了。
孙宁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那还带着怒火的眼睛瞪向屠九。
“你是不是和他有了什么约定,就凭这一巴掌的威力,他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老者屠九一时间有些错愕。
自己没有尽全力么?
显然不是,在先前,他已经动用了自己最强的一招来进攻,空间之力束缚下的炽热火焰。
如果放弃自身的防备,这一招或许能够更持久一些,但这个过程当中就是在冒险。
在战斗一开始,秦逸尘就释放出自己的手段,给老者展现了他能够掌控范围的上限,只要在这个范围当中,世界规则都属于他秦逸尘掌控。
屠九若是放弃防御,瞬间就会被秦逸尘用世界规则碾压成碎片。
这样做显然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至于后面的双方的赌约,更是让屠九感觉到莫名的憋屈。
他组建的手段有破绽,而且不止一处。
在这整整一刻的时间当中,秦逸尘施展的微弱火球,就是靠这他四周领域一个又一个无法避开的破绽存活下来。
毕竟是以人的心力凝聚而成,变换有限。
本身的破绽也不少。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自己精心钻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在秦逸尘的面前,几乎瞬间告破。
一声叹息,屠九转头看向天空。
“少主,其实他很强,是我所有交过手的人当中,最棘手的那一个。”
“他的实力或许不是特别强大,但没有绝对的实力碾压,他就不可能落败。”
“是这样,他利害的地方不在于实力……”屠九的话还没说完,早已淤积了无数怒火的孙宁突然一声低吼。
“我不需要解释!”
“你给我滚远点,办事不利,要你何用!”
“我孙家现在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不尽全力也就罢了,居然给自己通敌找借口!”
三句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扎进了屠九的胸口。
一刀更比一刀深。
屠九哪里知道这样的事?
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想不了,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而沉默,让孙宁的怒火更盛。
他以为自己看见了“事实”。
矛盾和嫌隙,就在这一刻衍生而出。
在孙宁身边的一颗砂砾旁,是另一颗看起来体积大了几分的“砂砾”。
这是秦逸尘一巴掌抽飞孙宁时候留下的。
对方后续会有什么样的准备,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安排,提前知晓,就能够提前准备。
知道情报的重要性,秦逸尘才会如此安排。
而在秦逸尘的认知当中,这一个情报虽然很小,但却非常的重要。
“看来不用我再做什么,就能够把屠九给收入麾下了。”
今天的交锋秦逸尘没有使出全力,本身就有对屠九的爱才之情在里面。
现在光主圣殿也需要一个属于仙界的强者坐镇,这样才能够体现出秦逸尘对仙界的重视。
而且方便秦逸尘从仙界当中得到一批全新的战斗力。
屠九本身的战斗力也非常的可观,如果能够加入,正好让他去管理仙界加入的人手,这些都是秦逸尘的考虑,而这些考虑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隐患在于,秦逸尘这个坐镇的大山陨落之后,屠九和他麾下的仙界人士就有叛逃的可能,但这个隐患距离现在的秦逸尘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
遥远到秦逸尘现在并不想考虑。
而且就光主圣殿目前的状态来说,吸引几个仙界人士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秦逸尘直接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杂念全部丢出去。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孙宁已经失去了和孙九凤争夺权利的底牌。
现在九幽浮空城内的人大部分都碍于藏经阁这样的地方,不好和秦逸尘翻脸,而秦逸尘支持的孙九凤,就成了他们“顺手”帮衬的关键选择。
如何示好,这些人可是有着十足的经验。
“如果早想到藏经阁这一出,我也不至于耗费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我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神,有些许错误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当中。”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
想到这里,秦逸尘才将脑海当中的杂念抛出,甩了甩脑袋,身子瞬间消失无踪,回到了光主圣殿当中。
如今有老者的第一批道兵原材提供,在光主圣殿信徒们一宿的忙碌下,战舰已经完工了大部分。
而剩下的道兵原材需要的材料并不多,塞老已经和一众浮空城主达成了利益交换,现在只等他们把道兵原材送过来,就能够把战舰建造完成。
在这之前,秦逸尘还需要回去确认一下战舰的质量如何,能抵挡住多强的进攻。
而在九幽浮空城当中,孙宁只身一人回到了九幽浮空城,看着手下纷纷叛变,他苦恼不已。
原本因为秦逸尘折腾了一次,已经非常紧缺的人手,在秦逸尘开出藏经阁这样的条件之后,瞬间就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
还留在孙宁身边的人,只有两种,利益相关抽不开身的,还有就是真正忠心的人,而这两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少数。
尤其是那些利益相关的人,看见孙宁回来,也没有像往日那般迎上去,让孙宁非常的难堪。
颇有一种大厦将倾的悲哀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