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怕?”在问林洛洛的时候,雷昊血液中的某样东西在沸腾,不是因为要打架,而是要正面接触苟耀宗了。
——雷昊看得清楚,站在屋子门口的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个人,虽然经过了十年,但是他的变化并不大,跟苟富贵长得的确挺像。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是找你的麻烦,又不是找我的麻烦。”林洛洛开了句玩笑,却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脖子,这可是动手前的热身动作。
“雷昊忽然想唱一歌,歌名叫十年。”一边说话,雷昊一边已经站起了身。
“看你的样子,十年不适合你。”林洛洛也站了起来,“你该唱,好嗨哟。”
雷昊笑着回了一下头,店面的玻璃映出了雷昊的笑容,忽然间他有种错觉,玻璃前的那个倒映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你不用去了。做我的底牌。”虽然跟林洛洛之间不会生什么,但是雷昊也不想把自己野兽的那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林洛洛有些迟疑:“你能应付得了?他们有十几个人呢。”
“羊再多,也不够一只老虎看的,而我就是一只老虎,他们,只是羊羔罢了。”雷昊不是吹牛逼,而是一种自信的体现,况且,苟耀宗的想法估计也只是拿回他的房子,然后再教训雷昊一顿。
动机不同,心态当然不同,动作自然也不同。
他要房子,雷昊却是要他的命。
房子就在对面,雷昊慢吞吞地走过去。
苟耀宗离雷昊越来越近,雷昊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不由握紧了拳头,面对这么一个凶手,雷昊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死,但雷昊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工具。人家捅了自己,自己却揪着他的刀不放,这肯定不行。
到了近前,雷昊拿钥匙开门,苟耀宗并不认识雷昊,见是一个陌生人过来开门,微微有些惊讶。
雷昊忍着打扁他鼻子的冲动,边开门边说:“苟老板是吧?我是房东,咱们电话联系过的,进来谈吧。”
苟耀宗在一愣之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反正他也不介意房东是谁,他只要房子,而且他带来了十几个人,雷昊只不过一个,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有恃无恐。
门开了,雷昊开了灯,等他们两个进了来,关上了门。
苟耀宗大喇喇地坐了下来,道:“哥们儿……”
他估计是想撂几句狠话,可是雷昊却不给他撂话的机会,一拳打在了他的腮帮子上。
这家伙的反应挺快,这一拳虽然命中了,但是力量却是没有完全传递过去,被他闪了一闪,只是让他有些晕眩,并没有能够让他失去战斗力。
不过晕眩已经足够了,雷昊立即补拳,第二拳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所以他只能安静地躺着。
这两拳只是生在短短的一秒之间,跟他一起的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苟耀宗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
“卧槽……”这家伙大叫着扑向了雷昊,被雷昊迎面一脚踢中小腹,顿时弓着腰跪倒在地。
雷昊冷冷地看着他:“这事跟你无关,不要惹我。”
那家伙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我走。”
“走就不要了。”雷昊向边上指了指,那里是一块垫沙的板砖。
这家伙挺聪明,知道不是雷昊要他拿板砖跟雷昊死磕,于是往自己头上一拍,昏了过去。
雷昊解下他的皮带,把他的手反转过去与脚一起捆好,嘴里又塞了一团臭袜子,然后如法炮制,将苟耀宗绑了个结实。
在这个过程中,苟耀宗醒了过来,嘴里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呜咽。
雷昊不理会他,抓着他的头拖着他上二楼。
苟耀宗在挣扎,疼是不必说的,但对于他来说,疼并不是最可怕的,因为雷昊已经将“人狠话不多”体现得淋漓尽致,这种人是老油条了,当然能分辨得出谁是装狠谁是真狠。
所以当雷昊把拖到二楼的房间之后,他便不再哼哼了。
“认得我吗?”雷昊扯着他的头,让他的眼睛能够看到自己。
他摇头。
雷昊笑了笑:“你肯定不认识我,不过雷昊可以告诉你。还记得十年前的光明孤儿院吧?”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惧色,雷昊将他嘴里的臭袜子拉了出来,他大口喘息了好一阵子才说:“你是孤儿院的?”
“你说呢?”雷昊脱下了他脚上的一只皮鞋,鞋底在他的脸上摩挲着,“雷昊知道你只是执行放火的命令,不是主谋,所以只要你告诉我谁是主谋,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苟耀宗居然讨价还价了起来。
雷昊又是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人?”
说完这句话,雷昊立马承认:“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敢,不过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保证,绝对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活着。”
苟耀宗忽然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还有三个呢?”
雷昊呆了一下,据他所知道的情况,当时孤儿院被烧了之后,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有多少人被烧死了,还有多少人存活。被老爸收养了之后,当雷昊逐渐懂事了,他曾经私下打听过,情况是无一生还。
那么,苟耀宗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共是四个人的?
这时,苟耀宗冒出一句极为狗血的话来:“如果不是我当年私下里放了你们一马,你觉得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吗?”
雷昊又是一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种情况,他不相信,他一直以为是他们四个人的运气好,可是再仔细想想,当时的那个情况,如果不是有人私下里放水,他们真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苟耀宗又说道:“你们四个人里,有一个小女孩,你如果能找到她,她应该会告诉你,是雷昊放了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雷昊哑着嗓子,理清了思绪,“这也掩盖不了你放火烧屋的事实,如果不是你放火,我们也不需要你放过。”
“我不放,还会有别的人放。”苟耀宗咳了几声,跟着说,“你看到的,只不过是我在场,其实,我只是负责检查还有没有活口,放火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