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到T市,伤害童若!
这句话,瞬间便将靳启安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靳启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听你这一声岳父,代价着实不小。思瑗当真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是她自作孽,可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真看女儿死,而什么都不做。少辰,你既然叫我一声岳父,那我便厚着脸皮请求你,你可以给她教训,但是留着她一条命,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可以。”冷少辰很干脆的回答,也从没想过靳启安会眼睁睁的看自己女儿死。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他有很多,比死还要折磨人!
靳思瑗失踪的事情,冷少辰还是告诉了童若,不是希望她能找到什么解决的方法,而是希望童若能够当心些,别让靳思瑗觑着空子。
现在靳思瑗很可能就在暗处看着呢!
她失踪了,美国方面一点消息都没有,谁也不知道靳思瑗躲在什么阴暗的角落虎视眈眈。
靳思瑗的去向一直没有消息,机场那边也没有关于靳思瑗的出入境记录,在小心戒备了几天之后,距离婚礼即将举行的三天前,童若在何旭的保护下,带着两个小家伙,还有小静静,去了靳夫人家。
童若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只是劝说了下,靳夫人竟真的听了她的话,搬进了靳言诺为她准备的公寓大厦。
这里的环境自然要比原来的小区好很多,大厦一楼有二十四小时轮值的管理员,陌生人出入大厦都要登记,每一户门锁都是指纹识别系统,保安性算是相当高了。
当靳夫人看到童若手中的喜帖时,双手竟停留在半空中,颤抖了起来。
“这……”靳夫人抬起头,将目光从喜帖上移开,眼眶已经湿红了。“这……真的给我……?”
童若点点头,这张喜帖是她特意问冷少辰要的。
冷少辰当时一面给她,还一面说:“该的都了。”
童若只是说了句:“我这边还有客人,你给漏了,不行啊!”
冷少辰便再没说话,当时看他的表情,童若猜这男人这么聪明,肯定也猜到她要给谁了。
靳夫人结果喜帖,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啪嗒!”
一滴泪落在红色的喜帖上,晕染开来,化出了一小圈深红的花,就像是蒲公英印在上面似的。
靳夫人双手紧紧地握着喜帖,双手都还在颤抖,似乎这喜帖上的红色是火,烫着了她似的。
童若看着靳夫人的表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喜帖时候的反应。
当时,她没有先惊叹于这喜帖的精致,反而是想起了当时靳思瑗甩给她的那张。
当时,靳思瑗将喜帖给她,那张喜帖很普通,只是普通的厚纸上印着字,并无什么特别,可是那鲜红却刺着了她的眼,灼烫了她的皮肤,烧着了她的五脏六腑,当时的她,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无一处不再痛恨着靳思瑗和冷少辰,更是痛恨着冷少辰的背叛。
原本,那喜帖该是属于她的,却赤裸裸的嘲讽了她,打击了她。
导致以后,她见不得喜帖,见到喜帖就像是见到什么鬼物一样,必定惊声尖叫着,扔得老远,好像全身都被烫伤了似的,心也跟着痛。
所以前些天,当她看到冷少辰献宝似的将喜帖给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是苦涩,是讽刺,下意识的想要离喜帖远远地,身子都在忍不住的抖。
因为她的无意识的举动,冷少辰心里一紧,紧张的叫着“若若”,声音急促又颤抖。
童若这才拉回神智,意识到以前的事情,就不该放在现在来回想。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当她咬着唇,逼迫自己看这喜帖时,也现了冷少辰的用心,这些,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这些字,也都是他亲自写好了,然后才拓印上去的。
喜帖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冷少辰的用心。
靳夫人双手抓着喜帖,满怀希冀的问:“这是……少辰让你给我的吗?”
虽然很不想打击到靳夫人,可是童若还是摇摇头:“这是我问他要的,虽然没有明说,可他知道这是给你的。”
听到童若的话,靳夫人表情明显变得失落。
童若见到靳夫人的样子,还是不忍心,便说道:“虽然不是他主动要给的,可是在我提出要给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没反对。你也知道辰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我是给你呢?他能够给我,便是默许了,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你也别太急了。”
靳夫人点点头,似乎在听了童若的话之后,心情好了很多,脸上也露出释怀的笑容。
“我知道,我也没资格要求太多,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能去看一眼,我就知足了。”靳夫人激动地点头。
童若舔了一下干燥的唇,才又说:“靳夫人,你别怪我说话直,以辰妻子的身份,我不会去求他原谅你,因为这对他太不公平,就像是我现在还无法真真正正的叫靳先生一声父亲一样,我做不到的,便不会要求辰去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且你给他的伤害实在太大,只能等他自己让自己的伤口慢慢的痊愈。”
“我明白。”靳夫人说道,“他现在对我没有像以前那样的仇视,这已经是一个进步了。”
“嗯。”童若点点头,“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可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如果是我能进到的,促进你们的感情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去做的,只要辰能开心就好。”
靳夫人连连点头,欣慰的看着童若:“少辰能够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他的福气啊!”
童若笑笑,又说:“不想抱抱小静静吗?上次你去医院,时间太紧,也没能呆太长时间。”
靳夫人整张脸都亮了起来,连忙接过小静静,开心的逗弄,随后又拉过默默。
“来给奶奶看看,给奶奶看看。”靳夫人端详着默默,连连说,“真像啊!和你爹地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默默眨着眼睛,和靳夫人怀里的小晶晶一起,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
“默默,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奶奶?”靳夫人期待的看着默默。
默默瞪着大眼,半晌,才摇摇头:“我要等爹地,爹地承认了你之后,我才会叫,不然,爹地会伤心的!”
靳夫人目光暗了一暗,随即又牵扯起嘴角:“好孩子,好孩子。”
童若又让小家伙们陪靳夫人玩了一会儿,才带着小家伙们离开。
当汽车驶进未央馆所在的小区,大门口的起落杆升起又降下之后,一个女人,苍白着脸色,漆黑的墨镜遮住了半边的脸,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唇,当有血腥味渗进口中时,更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将唇上的血全都舔进了嘴里,还似乎津津有味。
即使有墨镜的遮掩,仍能想象得出她墨镜之下的目光该有多么疯狂,在舔舐鲜血之后,嘴角露出了嗜血狰狞的笑。
“呵呵!”女人仰天轻笑,肩膀也跟着轻轻地颤抖,笑声虽轻,却尽透着疯狂。
突然,她正起脸来,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了!谁也别想比我好过,谁也别想!”
一直到婚礼当天,不只是靳启安,就连冷少辰都没有得到靳思瑗的消息,这未免太不寻常了,所以冷少辰加强了婚礼现场的警戒,同时让阿泰不得放松,密切注意着跟靳思瑗有关的一切动向,包括盯紧了连颖。
童若穿着冷少辰专门请意大利的著名设计师瓦伦蒂诺设计的婚纱,坐在镜子前,让婚礼的跟妆师化妆,不同于平日里新娘妆的厚重,童若的妆清清淡淡的,却一点都没有暗淡的感觉。
长盘起来,微微松垮,营造着些许凌乱的感觉,整体看却像是中世纪,古堡里的公主。
抹胸式的婚纱,在左边胸口是粉色的新鲜百合花瓣,一片片被分开来的大大的花瓣,被细细的编织在左胸口的边缘,组成了凤尾的形状。
长长的裙摆散开来摊在地上,就像是条美人鱼。
“天哪!若若,你今天可真是漂亮死了!一会儿冷少辰要是看到了,恐怕婚礼都办不成了,直接把你扛起来就回到酒店房间,把你给正法了。”李慧玩笑道,一边啧啧出声,欣赏着童若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