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普不去他本应前去的警局,而去他们家旗下的一家医院,是有目的的:他想要去见见第二个案件事发后被送往此处的受害人——雷忠。
他径直迈入医院主楼大厅,微笑着左顾右盼,最后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医生。
他礼貌的上前,微微欠身,说:“请问,之前警局由送来接受治疗的雷忠警官在哪里?”
“你是……?”她与司徒普逐渐对视,然后瞬间就把司徒普刚刚所说的话给抛之脑后了,只是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位此时此刻正散发着不凡气质的先生出神。过了许久,又颤颤的说:“你说什么?”
司徒普并没有对这个将自己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女人感到反感,反倒是笑着弯腰凑到她的耳旁,小声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请问,之前警局由送来接受治疗的雷忠警官在哪里?”
这位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医生瞬间沦陷在了司徒普突然拉近她与他之间关系的甜蜜气氛之中。
“我叫谢华瑶。”她在心中莫名其妙的给自己赌了赌气,微微一怔,碰到了司徒普的肩膀。
司徒普见状笑着直起身来,低头俯视她,默默地笑着,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啊,我才刚来,对这些不太清除……”谢华瑶羞涩的低下头,扭着身子,用手卷着头发。稍后,她悄悄抬头看着司徒普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你在这里稍等。”
听到谢华瑶的回答,司徒普笑得更加灿烂了。他不说话,点了点头,将双手插进裤兜,望着谢华瑶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等待。
不一会儿,谢华瑶就一路小跑回司徒普面前,害羞的说:“他在三楼306号病房。”
司徒普笑着点了下头,从她身旁走过。她回过头来看向司徒普,司徒普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过头,又对她笑了笑。
司徒普走远,她却还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司徒普见她木楞在原地,也不感到奇怪,只是笑。他倒也不是对自己的气质等各个方面有充足的自信,感觉自己可以让任何人沦陷,他只是感到了略微的无奈与对她和自己的嘲讽。当年他对苏亦熙一见钟情,为她买山购水,置办酒席,可依旧不能攻陷她的心。现在他只是随意的靠近别人,跟别人说说话,笑笑,就能攻陷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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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对比之大,令他有些无奈。可他知道:故人已去,自己无需过多顾虑。
走上三楼,他先跟前台的一个女护士打了声招呼:“我是警察,我来探望下雷忠警官。”
没等那位护士回话,司徒普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若是等,估计会跟刚刚一样。他算了算时间,感觉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容他人磨蹭了,就没再与她磨蹭。
他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两间房间的门牌号,推算了下雷忠所在房间的位置,就径直走了过去。
进门,他看见雷忠在紧紧盯着在他病床一旁座椅上垂搭着的自己的警服。
“你还记得?”司徒普疑惑到。
雷忠应该是听见了司徒普对他说的话的,可他没有回应,仍旧木楞的盯着自己的警服。他倒也不是故意回避,他不理会司徒普的原因是脑前叶白质切除手术给他带来的影响——这种手术可以让人完全丧失反抗意识。曾经爱开玩笑的性格热烈的雷忠警官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呆若木鸡的机器人,若是有人亲眼见到,想必都还对此感到十分悲伤吧。
“只是感觉吗?”司徒普冷眼扫了下雷忠那张形若僵死的脸。
司徒普将手抄在兜里,直至雷书身旁。他缓缓凑近雷忠的脸,打量起雷忠头颅两侧的手术痕迹。
司徒普向他靠近,雷忠凭借感觉歪了歪身子,做过这个手术的人一般都极度孤僻、呆傻。
“好像口子比正常的脑前叶白质切除手术的手术痕迹要大诶,对了,凶手都把你给整成这副模样了,想必不会走什么正规的手术套路吧。看你这样子,大概是事后有些感染了吧,真倒霉呢。不过你也蛮幸运的,毕竟有人把你给救活了啊,你勉强逃过一劫呢。还是说,死神都把你给抛弃了?”司徒普把手搭在雷忠的肩膀上,摆出了一副自来熟的架势,嘲讽到。
见雷忠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就没再捉弄他。
“哎。”司徒普抚了下自己的额头,又抚了下雷忠略有回避的额头,叹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靠在窗边,“明明……我们上次见面不过是几天前,等我再见到你时,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世事难为啊——”
司徒普现在摆在脸上的悲伤脸与他刚刚摆在脸上的嘲讽脸可谓是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巧在这时,一个女医生缓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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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探了探头,然后走了进来。司徒普见状,连忙转身,并用右袖挡住下半面脸。即便如此,进来的女医生还是看见了司徒普悲伤的样貌。
带有悲伤气氛的司徒普带给别人的感觉不像之前那么逼人,倒是增加了他有修养、重感情的气质。
女医生连忙捂了捂嘴,马上让自己那本来想要有些热情又对雷忠有些顾虑的神奇的笑脸,连忙融入了司徒普所展现的那份无声的悲情之中。她也摆起了悲伤脸,缓缓靠向司徒普和雷忠。
“警官,你是……?”女医生望着他的背影说。
司徒普见状,摆出一副吃力的将捂住自己嘴脸的手垂搭下来的样子,这让他显得更加悲伤。
“啊,我是司徒普,是这位警官的一个朋友。”司徒普转过身来,望着这位女医生说,“其实我跟他认识没多久,见过没几次面,但是他却十分信任我,可惜他如今……”
现在的司徒普跟刚刚在家中电脑前的司徒普大不一样,现在的他丝毫不因自己在网络上被传的沸沸扬扬而犹豫着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反倒说的十分轻快。
“唉。”女医生听罢,又深深地感受到了司徒普的重情重义,只得深深一叹。
司徒普上前,走向位于雷忠病床一旁的座椅。见状,雷忠起身呜咽着想要抓取自己的警服。
他一只手扶住雷忠,同时另一只手抓过警服,给雷忠披上,又缓缓帮助他躺下。
司徒普目光坚毅,直视雷忠那张木楞的脸,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拍了下雷忠的肩膀,说:“雷忠警官……不管你成了什么样,你……都永远是我们的一员。”
停了片刻,司徒普再次对女医生说:“我这次来单纯只是为了探望他,没别的意思。”
“好的。”女医生深受他的悲情感染,连忙退了下去。
待她走后,司徒普捂着眼睛笑了片刻,带有惊讶的神色说:“我可真是你的好朋友啊,毕竟,除我以外,就没人来看过你吧。”
见雷忠仍旧不为所动,笑着拍了几下他的肩:“看见你没能恢复记忆,我也就放心了。啊,不,你若是没有恢复,其实倒也挺好的。你的老朋友我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只有一片诚意,你就不用送我了。啊,你应该也送不了我。”
司徒普,最后冷笑了下,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