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来谈吧。”司徒普再次走入监控室。
“谈什么?”于明冲着他无奈的撇嘴。
“你的手法。”
司徒普严肃的样子让于明的散漫多少消减了点。
“你不是想要等着人都回来再说吗?”
“现在吧,事情都挤在一块其实也未尝不好。”司徒普望向雷书,“你也要一起听吗?”
“可以。”
“那请你在中途不要和这位先生一起胡闹。”司徒普摆出假惺惺的笑容,“于明,去刚刚我带你去的地方吧。我刚刚带你去那个地方本就是因为那个地方特殊。”
“喂,你忘了我们刚刚不欢而散的原因了吗?她还不知道走没走。有什么事非得挑地儿说?就在这儿说吧。不行?”
“我都跟你说了,我要说你的手法。怎么?你是在这里作的案。还是说,你害怕去不成?刚刚我接电话的时候碰见她了,她这会儿应该已经走了。”
“……那好吧。”于明不想再提陈依依了。
于是,他们便走向了司徒普刚刚跟于明不快的争论的杂物间。
“好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于明走在最后,把门关上,“我给你把门关上,她要是一时糊涂又回来了可就坏了。”
“大可不必。这也好让我之后做你的手法示范。”
“好好好。”于明连忙浑身颤颤的给司徒普打开门,表现得极为滑稽。
“你之前说过我们这里招牌上的窗在挂招牌时给弄坏了对吧。你为什么不在挂招牌那会儿说,偏偏要在最近这个案件发生的时候说?”
“不是,又不是我挂的招牌,我怎么可能恰好在那个时候说呢?我这不是什么时候看见了什么时候说吗?”于明耸肩一笑,“我这不是去这里找资料才看见的吗。其实只要你承认你是那啥,我也就不必被你怀疑啊。”
司徒普忽略掉于明的调戏:“你的作案工具之一就是那面窗上的金刚网。”
“你觉得会有人自己将自己的作案工具给曝出来吗?”
“你是为了让人赶紧修复才这么说的。你官位大,一般人是不会怀疑你的吧。”
“那你可真是个两般人、二性子。”
司徒普靠近窗户,用指尖扭了扭窗上的螺丝,很轻易就将上面的金刚网给拿了下来。
“很容易,对吧。这东西跟你一样,不太正常,肯定有人动过它。螺丝是从里往外安的,肯定不会是挂招牌时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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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心吧。”司徒普又从兜中取出一根极长的线,把它穿在金刚网上,打了几个结把它给固定住了。随后他走向门口,望着那个犯人动过的泼满水泥的监控头的位置,又说:“从警局外面侧着身小心点走是可以不被发现的。你拿着和我手中的这根长线类似的线走到了那里,将绳子套在监控上,小心的系好扣。只是一个绳子的话应该很难半岛这种事情吧。我估计你是帮了快石头之类的东西利用它的惯性顺利完成的。”
“所以,大侦探,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吗?”
“为了糊弄警察。你这是为了让警察以为你真的是用抛水泥这种根本不可能的手法作的案。”司徒普逐渐提高声势,“随后,你牵着绳子沿原路走回警局。”
说到这时,司徒普打开了门外的走廊上的窗:“你大概在绳子的另一头也绑上了块石头,你提前打开窗就可以顺利的将绳子送到上面来。随后你将金刚网穿到线上,将线绑到窗框或者其它什么固定的东西上。你用身体挡住金刚网来挡住走廊的监控,将金刚网运到门外窗户那里,然后松手让它顺势滑下。这样,它就到了监控上。破损的金刚网的遮盖痕迹就像是什么东西乱泼形成的一样。接下来,你又走回了监控那里,用真的水泥掩盖。再将帮助金刚网的线剪断,另接上一根线,并将金刚网固定在绳上,也就是我刚刚的做法,重复上面的手法,将线运回杂物间。将线的另一端也接上,这样就形成了一根双线绳,你可以通过拉扯单绳将金刚网运回这个杂物间。这大概就是你的作案手法吧。监控被挡住了,时常查看监控的你肯定知道什么死角吧。就这样,你作案成功了。”
“你只讲了手法而已,你怎么能够笃定是我干的?”
“厕所里的那张纸你还记得吗?笔势左倾,他虽然能写出正常的字来,但想必是个左撇子。你好像就是个左撇子啊。”
“这些证据完全不够啊。”于明笑了。
“发现雷忠的前一天晚上是你值班,所以你最容易作案。另一个值班的好像请假了对吧,大概率是因为你对他下了泻药什么的整的他不舒服吧。”
“这些都不是决定性证据。”于明笑着摇了摇头,“你刚刚讲的完全不是有关作案的事啊,你讲的应该只是搬运尸体而已吧。”
“哪个没事的蠢货会自己把尸体换个地方来让自己成为嫌疑人啊?怎么作案的这种事情不管在哪里都能进行。不过,现在方便了,作案地点就是你家。这就是决定性证据。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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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调查下你家,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你一个警察不禁怀疑警察,还想搜警察的家?谁没点隐私啊?”
“你还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司徒普跟于明对上目光。相较从前,他这回与于明的作对表现得很平淡——他刚刚的一通关于于明是凶手的猜测给了他很大的自信。他又说:“我这不是怀疑你,我这只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调查下你家的那个疑似案发地点。”
“一派胡言。”
“咳。”司徒普叹了口气,“你果然不答应吗?毕竟,你——就是——凶手啊——”
司徒普无奈的走回杂物室,先将绳子从金刚网上拆下,再将金刚网给安了回去。随后,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打开,抽出三根,分别递给于明和雷书,又给自己和另外两人都点上烟,说:“你会答应的。在这之前,我姑且陪你抽根烟吧。毕竟,你说过的,你是我的恩人。谢谢你照顾我到了现在。”
司徒普抽完烟就走了,于明和雷书还呆在这个杂物室内。
“你最后为什么没再说话?”雷书问。
“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真是凶手??”雷书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烟瘾犯了。”于明呆呆地望着抽剩的烟蒂,眼神空洞。
雷书对于明和司徒普的对话抱有很大的疑问,因为于明虽然一句句的在否定和调戏司徒普,但又像是自己一步步的将自己给送入“凶手就是他,不可能是别人”的圈套中。在刚刚的对话中,于明没有靠自己不会医术(因此不可能能对雷书的头颅准确下手,不可能能对他做脑前叶蛋白切除手术)来为自己辩护,沿着于明刚刚的话继续说的话,他应该会提到,可他没提。雷书觉得这很不对劲。
“还抽吗?”雷书取出烟,递给于明。
“嗯。”于明答应到。
他们就这样一根一根的抽烟,直至抽完了一整盒烟。
雷书没有再想雷忠的案子,他想起了三年前的命案和司徒普家拜托他们的事,以及他与于明的关系。他觉得于明不应该是会因为某些缘故一再调戏司徒普的人。反倒说,因为有些原因,他绝对不能调戏司徒普。
雷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也不想深入问于明了,只是单单的在那里抽着烟。
“晚上不加班,明天再忙活吧,你早些回去吧。叫乐正警官今天不用回来了。那是个好小子,我很看好他。”
“是吗?”雷书吐雾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