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明白。
并且分外尖锐。
这样一张脸,曾经对南桃说过很多话。
如果是陆野,他会说爱她,说要她留下来陪着他,说十年之约,十年后,他要好好爱她,把所有的精力跟爱都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是陆执,他会吊儿郎当的说南桃跟着陆野不如跟着他。
但是这样一张脸,没有哪一刻会对南桃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南桃一瞬间有点没崩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向谢持被女人的眼泪弄得有些莫名。
他怎样了,他不过是拒绝了她的纠缠,自己还成了有罪的那个人了?
心中郁闷,他又伸手摁了摁电梯的按键。
电梯依旧纹丝不动。
身后,南桃的哭声大了起来,“伪造几张照片对你来说那么容易,陆执,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还是有良心的,不然你也不会救下喜乐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肯把喜乐还给我呢,她还这么小,肯定需要妈妈的疼爱呀。”
“你也是被穆雨燕伤害过的人,难道你希望喜乐像你一样,在缺乏母爱的环境里长大吗?”
南桃坚信眼前的人就是陆执。
只是她无论说什么,眼前这个男人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并且在她提起穆雨燕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那是他那么恨的人,怎么会呢?
南桃有一瞬间的怀疑了,无力的靠在了电梯的墙壁上,缓缓滑落蹲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自言自语,“你不是陆执,那你是谁?你为什么会长着一张跟他那么像的脸?”
感受到她情绪的平和后,男人才缓缓的踱步到了她跟前,垂眸盯着她的失落,那么小的身体,那么白的脖颈。
细嫩的皮肤,一点点,一寸寸,明明不是那么吸引人,但是却像是长了钩子一样的,吸引着他去看,并且疯了一样的想伸手去感受。
向谢持不喜欢这样子的失控。
赶紧挪开了视线。
手机彻底没信号了。
不过这么大的公司,其他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电梯出事了。
他靠在墙上等待。
沉默着时间太难熬,他干脆开口,“别哭了。”
虽然女人的哭声不明显,但是从她还在不断耸动的肩膀还是可以看得出她在抽泣。
封闭的空间里,一个高大的男人跟娇小的女人独处。
女人哭了,怎么看都是他欺负了她。
“我没哭。”不知道为什么,南桃会这么伤心,脑海里,耳边甚至一直在回荡他给出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长相中规中矩,笑容中规中矩,站在他身边跟他拍照的姿态也中规中矩。
这样一个中规中矩的女生,却长成了南桃眼中的一根刺一样。
叫她眼泪流个不停。
“口是心非是为了什么,吸引我的注意吗?”男人说着话,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手帕递到她面前,“擦一擦眼泪,不哭了我们再好好说话。”
南桃没有客气的抓过了手帕,擦了眼泪。
眼眶红红的抬起来看向谢持,“你想跟我好好说什么?”
被这样一双委屈巴巴的鹿眼盯住,向谢持胸口像是被一只小手给捏了一下,软软的,软到了心坎儿上。
他一愣,开口道,“那照片不是我妻子。”他本来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但是却觉得这样的解释或许会让她开心一点吧。
那张照片甚至不是真人照片,而是他朋友用AI合成的,每次出席一些朋友组的局,他都会用那张照片当挡箭牌,将各种女人拒之门外。
把这张照片拿出来应付南桃的下一秒,其实他就后悔了。
所以才想要说清楚。
谁料眼前的女人听了话,不仅没开心,还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陆执,你嘴里都没有一句真话。”
“我不是陆执。”对于这个问题,他已经说累了。
干脆换了个句式,“你口中的陆执,对你很重要吗?”
南桃默了一下。
半晌才开口,“我女儿在他手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的。”
“重要又不重要。”南桃看了向谢持一眼,不清楚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想要从自己的嘴里套话,总之,这个时候得罪他是不明智的,“我照顾了他四年,我女儿的脐带血给他做了骨髓移植。”
“你觉得他对我重要吗?”
向谢持嗤笑一声,“这就要看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那他对你来说就很重要,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用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来要挟的,那个能让他用来要挟你的人比他对你重要。”
无比中肯的回答。
若是一个局外人怎么说得出来这些话。
南桃眼神深深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对,他要挟我了。”
“说说那个被他用来要挟你的人。”
向谢持的手指把玩着香烟,他想抽。
南桃顿了顿,目光搁在膝盖上,平视前方,“他叫陆野。”
“是陆执的哥哥。”
“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很可能会醒不过来了,但是我们的女儿,是他醒过来的契机。”
陆野这个名字,向谢持莫名觉得耳熟。
不是调查资料看过的那种耳熟,而是这两个字直直的闯进了自己的脑袋里,扎了进去,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奇怪。
“多说一说。”
南桃抬眸,“什么?”
“多说一说关于那个陆野的事儿。”
南桃抿了抿唇,“我不想跟你说他。”如果眼前这个真的是陆执,只怕现在心里绝对是满满的幸灾乐祸了吧。
她不想陆野被嘲笑。
就算对方是在心里也不行。
“你跟我说了,我就跟陆氏签合同。”
“我知道陆氏现在还算稳定,但是你要想一想,丢了这个项目,陆氏以后的路还能不能走得顺堂。”
男人的话,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南桃一噎,却也明白,他没说错。
皱眉默了片刻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那你坐下来我跟你说。”
“我站着……”
“我不想任何人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听陆野的故事。”
就这样跟南桃僵持了有数秒后,男人最终提了提裤腿,弯腰盘腿坐到了她身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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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说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