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陆执。
南桃不会认错。
他知道喜乐在哪里。
这个念头冲上脑海,她立刻拔腿就追了上去。
只是她追,前面的陆执便加快了脚步走,加上商场附近的人流量很大,她没追到两个街区就已经把人给跟丢了。
跟丢了陆执之后,南桃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的,看谁都像是他,但是谁又不是他。
她精疲力竭的找了个长椅坐下,夕阳西下,人们的脚步都闲适了下来,享受着春日的黄昏。
南桃没有那个心情。
陆执的出现对她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儿,那就是会有喜乐的消息了,无论她是生是死,得到一个消息也会让南桃饱受煎熬的心稍微的愈合一点。
她一个人背负着这些,早就已经伤痕累累,气喘吁吁了。
只是她却把人给跟丢了。
南桃坐在长椅上垂泪,心中无限悲凉,惹得了不少路人关心。
坐了一会儿后,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机里存了许多只有数字的号码,每个数字代表着一个联系不上的人,比如顾舞文,顾弄墨。
每一个号码她在这段时间里都尝试拨打过好多次,只是一次次的都是无人接听,然后变成了空号。
因为看到了陆执,所以南桃还想再试一次,于是选中顾舞文的号码拨了过去。
只是,冰冷的提示音告诉她,这是个空号了。
南桃又播出了顾弄墨的号码,没报多少希望,但是几声响过后,那边却接听了。
顾弄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的瞬间,南桃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顾医生……”她急忙开口,生怕那边挂断电话,“顾医生,我是南桃。”
那边听到她的名字,呼吸忽然局促了起来,半天后才哑着声音开口,“南小姐,我知道是你。”
“顾医生,我一直在给你们打电话,你哥哥的号码成了空号,你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你们现在在哪里,还好吧?”
“南小姐,我哥哥去世了。”
去世了。
这三个字像是晴天霹雳,南桃一下子就被霹得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怎么……”顾舞文还那么年轻,短短几个月就去世了,难道是意外?
是意外,还是……人为的迫害?
“是车祸。”顾弄墨那边情绪悲恸,但是也没有无端的将所有的仇恨都指向南桃,只是淡淡的说道,“脑死亡了,就没抢救了。”
南桃已经哽咽了起来。
怎么会呢,顾舞文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被陆执抓到了什么把柄捆绑在身边的,但是好多次南桃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是他鼓励劝说她的。
“顾医生,对不起,我知道得太迟了……”都不能去送他最后一程。
“南小姐,这不怪你,我也是被现在才被允许跟你联系。”顾弄墨哽咽,“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哥的死讯的。”
“这,是陆执吗?是他控制了你们?”
那边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南桃觉得心底阵阵发凉,陆执音讯全无的这几个月背地里还是有这么强大的掌控力吗?那他现在出现,是想干什么?
“南小姐,不说了,我要上车了。”
顾弄墨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近况,之前一直被关在一个庄园里,虽然吃喝不愁但是是半囚禁的状态了,现在终于有了自由,她联系上了朋友去投奔朋友了。
“等等,顾医生,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南桃知道现在或许不是追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但是如果不问,什么时候她才能知道喜乐到底……
“是关于您女儿的事情吗?”那边沉默了片刻后开口,“南小姐,您女儿还活着。”
还活着。
这三个字力量强大得几乎把南桃冲垮,她只感觉自己呼吸急促,脚步虚浮,赶紧又坐回到了长椅上。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但是已经够了。
还活着。
喜乐还活着。
这真是太好了。
南桃笑出了声,捂着嘴却又哭了出来。
喜乐还活着,那就一定在陆执身边,他现在出现在西城,所以喜乐也在这里吗?
南桃难以抑制住自己激动得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起身飞快的朝着记忆里陆执消失的方向奔了出去。
她一定要找到陆执。
找到陆执就能找到喜乐了。
她的喜乐。
喜乐,妈妈来了,妈妈终于要找到你了。
只是南桃跑出一条又一条的街区,从黄昏跑到夜里,脚后跟都磨出了血,喉头干得像是要冒烟了一样,都没有找到陆执。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只知道四周都是陌生的建筑,街道名字也是从未听过的。
四周夜色生平,南桃身上没有现金,走到一个街角准备打车。
而这时候,她却忽然看到了对面酒店楼下,一个落寞的身影正靠在墙壁上抽烟。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沈川。
孙沈川怎么在这里?
南桃抬头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酒店,这是西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难道他是送孙家人入住这酒店,所以才在这儿?
但就是他为什么这么颓废沮丧的靠在墙上吸烟呢?
南桃躲在街角偷看着孙沈川,却注意到他吸完烟后,一辆黑车停在了他面前。
司机下来,他坐上了驾驶座。
他这是要去哪?如果是回孙家的话,他不应该让司机下来。
明天就是婚礼了,任何东西都不能出错,南桃想了想,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因为是跟踪别人,司机害怕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硬是收了南桃三倍的车费钱才罢休。
只是孙沈川哪里也没去,只是把西城绕了个遍,甚至还经过了北郊的那个垃圾处理厂。
也没有停留。
南桃甚至都晕了,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打发时间吗?
更可恶的是司机竟然在要接近孙家的时候弄丢了孙沈川的车,怎么找也找不见了。
无奈,南桃只能让司机在孙家附近停车。
司机这一下子轻轻松松赚到上千元,还意犹未尽,让南桃以后有这样子的好事儿还找他。
南桃打发走了他,刚准备转身往孙家走回去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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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找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