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桃知道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对待他都不能用对待孩子的方式,于是也不隐瞒,“是的。”
“那你不应该高兴么,哭什么?”没有戾气的孙小宝其实还真的是个聊天的好对象,他小大人一样的盯着南桃,见到她别过头去擦眼泪,哼唧了一声,“不要擦了,眼睛都肿得跟鹌鹑蛋一样了还擦,什么也掩饰不了的。”
被戳穿,南桃抿了抿唇,“孙小宝,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不想讨论?奇了怪了,你那么喜欢陆一一,却不想讨论关于他的话题。”孙小宝歪着脑袋思考,“我知道了,你跟他爹地分手了吧?”
这孩子,观察力敏锐,对什么都一针见血。
南桃没说话,下车关上车门往屋里走去,孙小宝紧随其后,“我以为你跟我爹地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女人,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爹地了,准备跟他过老吧?”
“不对,你肯定是看上我爹地的钱了,我爹地比你大二十几岁,你等他死了就可以继承他的遗产然后找个更年轻的,是不是?”
南桃被无语住了,甚至悲伤的心情都被分散了点注意力。
她站定住脚步看着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不点,“有你这样说你爹地的吗?”
“我说的是实话而已。”
南桃扶额,“这些问题我不想跟你讨论。”推门进入室内,温暖的环境让她哆嗦的身体舒缓了下来。
路知知欢快的从楼上跑下来,惊讶南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桃还没说什么,孙小宝先开了口,“她跟陆一一的爹地分手了,当然回来得早了。”
“什么?!!!”
路知知赶紧跑下来,“桃儿,你,你怎么,哎呀,为什么要分手嘛,沟通呀,你跟陆野要沟通呀。”她说得激动,说完才觉得自己在孙小宝面前说这个不太妥当。
孙小宝可是孙沈川的儿子,自己在他面前这样明确的表明立场,要是给孙沈川知道了,后果路知知简直不想去想。
结果孙小宝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关心。
南桃在这个话题上没有很强的倾诉欲望,她现在只想干正事儿。
随便三言两语的打发掉路知知后,她去洗漱出来,就看到孙小宝站在她卧室的门口。
吓了一跳,“孙小宝,你干什么?”
“我今天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了。”
孙小宝双手插兜,大方自然的走到了房间内的沙发上坐下,“所以我来跟你兑现承诺了,给,你要的名单。”
南桃穿了件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孙小宝手里的名单,而是问他,“你自己的事儿,是什么事儿?”
“无可奉告。”
孙小宝高冷的给了四个字的回答,“名单,要不要?”
哪还有不要的,南桃没多问,赶紧拿过名单。
名单不是孙小宝写的,而是打印出来的,一整页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字。
南桃看得眼睛都疼了,看完后简直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
孙小宝在边儿上一局游戏都打完了,抬眸看着她,“看完了吗?”
南桃艰难的找回声音,“这名单上面的人,都是跟你爹地有生意往来的?”
孙小宝嗤笑了一声,“女人,跟我爹地有生意往来的人写一本字典都写不完,这些都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组织。
南桃听姜媛提起过,具体是个什么组织,姜媛说不知道。
她惊讶孙小宝竟然知道组织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组织的事情?”
“女人,你再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我会对你很失望的。”孙小宝一脸嫌弃,“我是孙家人,组织里最讲究的就是家族之人的忠诚,我爹地从小就以此为家训培养我,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这些名单上的人都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他们都是为你爹地服务吗?”
孙小宝摇头,“他们只为组织服务,不为个人服务。”说完,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女人,你还可以问我两个问题,珍惜机会喔。”
南桃顿了一下,所以这小子只让自己问三个问题吗?这么神秘?
她想了想,“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孙小宝开口,“没有名字。”
南桃语塞,“怎么会没有名字呢?邪教都还有名字……”
“这就是组织的强大之处,它既不是邪教也不是盈利机构,组织就是组织,一群有共同需要的人聚集在一起,互相有彼此的把柄在彼此手里,一个家族又一个家族被拴在一起,就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名字什么的,都是浮云,有强大的力量做支撑,有没有名字都是一样的。”
孙小宝的形容很具体,南桃能想象得到,但是她并不觉得这个组织完全就是自发的,不是孙沈川运营着的他背后就有其他人掌控着一切。
也并非是孙小宝说的非盈利性的,这么蚂蚱拴在一根绳子上,牵着绳子的人随时都能收割一大堆的蚂蚱,至于最后到底会怎样处理这些蚂蚱,煎炒炸烤,还不都是牵着绳子的那人说了算。
想来想去,南桃还没想到第三个问题要问什么。
“第三个问题我可以存起来吗?暂时还没想到要问什么。”
孙小宝起身往外走去,“那你可得抓紧了,我三天之后就要走了。”
南桃惊讶,“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你跟你爹地说过吗?”
“喂!”孙小宝做出了一副烦了南桃的模样,“我说过,那是我的事儿,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行,你还是未成年呢,你要是出事儿了我怎么跟你爹地交代,不,就算是不跟你爹地交代,我也得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南桃赶紧拦住孙小宝,“你要走,就得告诉我你去哪,不然我能把你带出来,也能把你带回去。”
孙小宝紧紧的盯着南桃,半晌忽然笑了。
小孩子的笑容无论掺杂着什么情绪,总是明媚的,所以南桃看不出来他是高兴的笑还是生气的笑。
笑完之后,他叹了口气,依旧是一副大人模样,幽幽开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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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