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知疑惑,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呢?自己的号码从来都没跟人说过。
以为是骚扰电话,她想要挂断,手机却被南桃一把抢了过去。
“桃儿?”
南桃做了个嘘的手势,不确定屋内有没有监听设备,她轻轻的凑到路知知耳边用气声开口,“这是汀兰苑的号码。”可能是陆野打来的。
南桃不想跟他说话,但是又很不想挂断这个电话,心里十分矛盾。
“那……”路知知瞬间明白了,视线环顾了一圈儿,才低声开口,“那你出去?”
南桃点头,摸了摸肚子,将手机捕捉痕迹的揣进了衣兜里,“晚饭吃得太多了,要出去走一走。”
“那你快去吧,我先睡。你注意安全。”
路知知拉过被子准备躺下,搂抱了一下南桃,在她耳边低声叮嘱,“好好跟陆野说。”
这个语气就白天白缪把正在跟陆野通电话的手机拿给她的时候一样,这两人好像都很想让她跟陆野和好。
只是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
南桃下楼,遇到了还没休息的张婶。
手机在兜里震动,好在没有铃声,张婶只是惊讶南桃还没休息,“夫人,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想去外面散散步,晚饭好像都没消化,睡不着。”
张婶担心,“不消化可是大事儿,要不要我拿点消食片给夫人?”
“不用。”南桃想也没想的拒绝,张婶便看出了端倪。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声提醒南桃,“夫人,现在十一点钟了,先生已经睡下了,但是先生的生物钟十分规律,每天凌晨一点会起床喝一杯水。”
意思是孙沈川凌晨一点会起床的么?
南桃惊讶张婶竟然会提醒自己这个,看了她良久后才种种点头。
“我知道了,张婶,家里哪个地方比较安静呀,我就想一个人走走。”南桃摸了摸肚子。
张婶哪里会不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后山的马场里,南小姐过去吧。哪里夜晚不会有人打扰的,夫人可以放心去。”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也没有监控设备什么的。
南桃感激,赶紧捂着口袋往外快步走去。
马场里。
南桃找了一块空旷的草地坐下,才赶紧摸出手机,那边锲而不舍的打电话,已经好几通了。
她赶紧划开屏幕。
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了稚嫩的童音,“喂,知知阿姨,你好。”
是一一的声音。
南桃听得鼻头一酸,还没开口,小家伙就在那边继续说了起来,“我是陆一一,陆野是我爹地,南桃是我妈咪,我查到了你的手机定位在孙家,我妈咪也在孙家,我想跟我妈咪说话,你可以把电话拿去给我妈咪接听吗?”
小家伙十分有礼貌,只是难压得住的颤音显示出了他的紧张跟激动,还有害怕。
南桃哽咽开口,“一一,我是妈咪,知知阿姨的手机在妈咪这里。”
下一秒,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一的哭喊声,“妈咪,真的是你吗,呜呜呜,一一好想你。”
小人儿一哭,南桃的眼泪也忍不住了,也在电话里跟着啜泣了起来。
于是两人你安慰我不要哭了,我告诉你不哭不哭,说了好一会儿后才平复下来情绪。
“一一,你怎么知道知知阿姨的电话的呀?”
连南桃都不知道路知知这个手机号码。
“我,我,我在网上查出来的,妈咪,我为了找你,把你身边的所有人资料都查了一遍。”
南桃之前听陆野说过一一很会玩电脑,小小年纪都已经会自己用电脑编程制造小游戏了,他能通过网上的信息查到路知知的联系方式,也真是太厉害了。
一瞬间,南桃又感动又伤心。
感动一一对自己的爱,伤心自己因为之前的一时软弱跟逃避,错过了他的成长这么多年。
“妈咪,你真的要给孙小宝当妈咪了吗?”
一一沉默片刻后在电话里发问。
南桃的心瞬间就犹如被雷击了一样,片片碎裂,无法愈合。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以沉默做回应。
一一读懂了她的沉默,没有大哭,只是哽咽问她,“妈咪,爹地这几天给我读的睡前读物都是一些小故事,其中有一个小故事叫,大禹治水。”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一一嫩生生的声音说着这么成熟的故事,一点也不违和,“我问爹地,大禹是不爱他的家人跟孩子吗?为什么三次从家门口经过却不进去看看他们,哪怕只是抱一抱呢?”
南桃被悲伤哽住了喉咙,“你爹地怎么说?”
“爹地让我来问你。”
一一便将这个问题丢给了南桃,“妈咪,你说他爱自己的孩子吗?爱自己的妻子吗?”
南桃没想到跟一一相认后的第一次正经对话,讨论的就是这么现实且残忍的一个话题。
她很想哄哄孩子,用国家大义,用民族存亡的道理来软化他,说服他,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口了。
“妈咪觉得,他应该是爱孩子的,但是,他的爱不够纯粹,不能全部分给孩子,因为他还要爱好多其他人,比如天下的百姓。”
南桃也知道一一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是把她这种行为跟大禹治水类比了。
一时间悲戚涌上心头,“一一,你不需要用这个问题来试探妈咪是不是爱你,妈咪肯定是爱你的,妈咪跟大禹不一样,妈咪没有大爱,也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你,所以妈咪想要你安全健康的长大。”
“我知道了,妈咪,是因为孙小宝的爹地会做对我有危险的事儿吗?”
不得不说,一一很聪明,“他是个坏人,妈咪你不要陪在他身边,一一不怕有危险,爹地会保护我们的。”
“一一。”
南桃认真的开口,“爹地只有一双手一双眼睛,一个人保护两个人总是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现在是妈咪跟爹地一起保护一一,爱一一,那样一一就能更安全了。知道吗??”
这个问题很难一下子跟小孩子说清楚,不过好在小家伙跟南桃说完之后没有那么伤心了。
快到一点了。
南桃依依不舍的跟一一挂断电话。
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忽然看到站在灌木丛后面的那道黑色身影。
心头颤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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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