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越来越激烈的狡辩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更甚至她的歇斯底里还彻底的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很快,陆野从前面接过了一把刀,冰冷的刀刃抵在了路知知的下颚上,“你再说一遍,你是南桃。”他的话里是叫她再说一遍,化外的意思却分明是在警告,如果她还要嘴硬说自己是南桃,他一定一刀捅穿她的下巴。
路知知怕得要死,痛哭流涕的摇头:“我不是南桃,我不是,我骗你的,陆野,我骗你的。”
“但是也不是我想骗你呀,我也是被害的,我怎么知道薛窈会把我绑起来,给我下药,在这几个月你在我脸上割了几十刀把我变成了桃儿的模样。”
“我就算是丧心病狂,失心疯到了极致,我也不会没脑子的去变成桃儿的模样呀。陆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骗的。”
路知知破防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国外是如何想要变成秦妙妙的模样,再反被她利用,然后被一群人追着打,死里逃生回了国又被薛窈捡回去的事儿说给了陆野听。
许是她讲述的模样十分诚恳真切,又许是陆野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总之,她一边说,就感觉到下巴上的冰凉已经移开。
直到陆野把刀子丢开,路知知才松了口气,“我被孙家人抓到的时候也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我这几个月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桃儿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去商场是想要找钟文和秦妙妙报仇的,那个女人,换上了我的脸,还抢走了钟文。”
其实到此刻,路知知对钟文的执念已经没有那么深了,她现在更迫切的愿望就是找秦妙妙报仇。
只是这一番行云流水的说辞也是在孙家的时候,孙沈川教给她的,既是真相又不是真相,因为这些说辞里,把孙家干干净净的摘了出去,就好像孙小宝在路边掳走“南桃”只是一次小孩子的恶作剧。
但是她在孙家了解到的可不是这样的,那个孙沈川分明是对南桃垂涎且蓄谋已久了。
前面开车的禾林等人被迫接收了这一大堆简直反人类的阴谋反阴谋,震惊了几秒后,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路知知的话了。
车子停在路边,几分钟后,禾林跟陆野禀报,确实查到薛窈这几个月经常往返郊区。
“北郊的幸福雅苑,28单元209,薛窈就是在那里让医生给我做换脸手术的,陆野,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知道你有多厉害,我要是敢骗你,我,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路知知说得极了,咬了舌头,丝丝血红从唇角不断渗落。
陆野淡淡的盯了她一眼,想到了薛窈那么迫不及待要给自己看的照片,一反常态的主动邀请他去找南桃,原来是准备了这样一个“南桃”在手里。
他哼笑了一声,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他不笑则已,这一笑,路知知更是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陆野,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桃儿,当初是我失心疯了,但是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害她的心思,我只是嫉妒她,求求你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求求你放过我吧。”
路知知就差跪下来给陆野磕头了。
她倒是想跪,只是车里的空间太狭小了,她根本跪不下来。
“下去。”
几秒之后,男人才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是放过她的意思了。
看着车门被从外面拉开,路知知赶紧跑下车,瑟瑟发抖的感谢陆野,只是车里的男人不屑听到她的感谢,那张酷似南桃却不是南桃的脸,他多看一秒都觉得反胃。
但是又因为她是路知知,陆野不能动她,也不愿动她。
车辆逐渐驶开,陆野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公路上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目光微寒。
前面,禾林认真问:“老板,孙沈川那边需要继续盯着吗?这件事情,他把自己摘得也太干净了,不正常。”
陆野也觉得不正常。
“盯着。”他微微皱眉,心中的某一段记忆一直到跳跃,孙沈川那张平平无奇的大众中年脸,他觉得熟悉,为什么?
他记不清了。
揉了揉眉心,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因为眼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他去思考,那就是他的桃桃躲到哪里去了。
他的人已经在西城掘地三尺的找了,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难道她已经不在西城了?她不在西城,又能去哪里?
歪头,他问禾林:“顾舞文还没捉到?”
“正准备跟老板汇报他的消息呢,找到了。这个人狡猾得要死,要不是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我们的人还抓不到他呢,他都从我们的人手下跑掉好几次了。”
禾林一旦开始长篇大论,就表示任务完成得并不完美。
陆野皱眉:“到底找没找到?”
“找到了,但是他车祸受伤很厉害,极大可能会脑死亡不会再醒来了。”医院的医生还说他是被丢在医院门口的,身上还带着一大包的现金,足够支付他的所有医药费了。
所以。
找到是找到了。
只是,找到了个废人,跟没找到没区别。
陆野伸手再从车座上的抽屉里摸出那几张照片,细细打量,顾舞文的,还有他怀里的那个婴儿的,皱眉。
禾林以为陆野是在生气,“老板……”
“……那个婴儿呢?”
“暂时没找到。”
陆野没说什么,只是盯着照片上那个嫩嫩白白的小脸,目光都有点移不开了。
半晌后,他才将照片折起来,塞进了衣兜里,“去汀兰苑。”
一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孙家。
客厅里,孙沈川自从陆野走后,就一直端着一杯酒坐在沙发上,不言语。
这时,有手下扛着一个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孙爷,人带来了。”
手下把肩头的女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被黑口袋套头的路知知发出了尖叫。
“孙沈川,你想干什么?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干什么?”
路知知才刚从陆野的车上下来没多久,就又被抓住了。
孙沈川抬了抬手,手下扯下了路知知头上的口袋。
“当然是还想请路小姐帮个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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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