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缪的话里,南桃又得到了一个新的名词,汀兰苑。
这个词语闯进耳中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浮起了强烈的暖意。就好像,那个地方才是她心灵的港湾一样。
她刚想答应,就听到白缪继续说道:“陆野也住在那里吧?这几个月,你应该是跟陆野住在一起的吧?”
陆野的婚礼,白缪也去参加了的,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不过后续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陆野从海里救起了南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几个月里无数的媒体想要挖到那件事儿的后续,但是却连半个字都没有爆出来。不过白缪猜测南桃就是跟陆野生活在一起,就像是之前一样。
听到白缪提起陆野,南桃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血液裹挟着紧张以及难受的情绪不断的冲向心口,她嗓子紧绷绷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住的颤抖。
贴心的姜媛注意到了南桃的异样,赶紧搂住她的肩膀安抚:“南小姐不想回去汀兰苑也没关系,我们不去,不去。”
白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后视镜里看到姜媛在给他使眼色,默了默:“那南小姐就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看起来南桃很抗拒陆野这个名字,难道是闹矛盾了?
“谢谢你。”
南桃艰难的蠕动着嘴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缪侧头,“当然可以,你问。”
南桃手指抓紧了膝盖,眼眸里的光闪了闪,“在我问你之前,我想先告诉你,我脑袋出了点问题,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
白缪跟姜媛双双惊得瞪大了眼睛。
白缪赶紧答应:“好。我保证谁都不说,你问。”
“我是不是真的,杀死了陆野的孩子?”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却一直想不明白,因为她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残忍,会对一个孩子动手……
南桃的话问得车内气氛都凝重了起来。
白缪握着方向盘沉默不语。
姜媛抿唇又张嘴,没回答。
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的沉默,就是肯定的回答了。
她真的,做了呀。
南桃看了看白缪,又看了看姜媛,本来在眼珠子里打转的眼泪立刻就无声的滚落了下来。
一颗接一颗的,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双眸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手掌,这么小的一双手,没有什么力气,怎么就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儿呢。
“南小姐,你不记得那些事儿了,是好事。”
半晌,白缪才喉头发涩的回头看了一眼南桃。
这句话,刚才的女人也跟她说过。
只是用的不同的语气,白缪这,明显是在关心她,真的希望她忘掉那些过去快乐的生活。
而且,南桃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问题,她杀了陆野的孩子吗?
就他们所见,她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流产了。
后来又有小道消息在称是南桃自己动手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陷害薛窈的,所以,她确实是……
不过,那也是她的孩子不是么?
这件事儿,没有赢家。
忘掉就忘掉吧。
正在白缪回忆这些的时候,后面的姜媛忽然尖叫了一声。
“阿缪,她晕过去了。”
姜媛赶紧扶住晕在了她身上的南桃,吓了一跳。
“看看她的情况,我们去医院。”
白缪赶紧调转车头,朝着医院驶去。
郊区的小区里。
薛窈得知路知知跑了,气急败坏,臭骂了王医生一顿。
“薛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在骗你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几个月的事儿她都记起来了。她套你话呢。”
王医生被割伤了,觉得自己也苦逼得不行,这女人这么痴痴傻傻的被关了几个月,脑子还好使的,竟然把他反锁在了屋子里,要不是他联系上了薛窈,只怕现在还被关着的呢。
“废物,她套我话,你不能早点发现吗?她现在顶着一张南桃的脸我去哪里找?”是非常难找,因为这段时间她调查南桃一点消息都没查到过,这背后分明是有人在替她隐藏消息。
这下子,一个南桃找不到了,一个跟南桃长得一模一样的路知知也找不到了,该死,该死!
几分钟后,得知小区的监控里都没有拍到路知知逃跑的踪迹后,薛窈彻底暴走了。
没有路知知,她的计谋不都打水漂了。
现在再找个人去整容成南桃的模样,哪里还来得及!
越想,薛窈越是气得不行,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钟文身边那个“路知知”。
那个冒牌货。
应该很介意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吧?
想了想,薛窈笑出了声。
老天对她还是可以的,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还不忘给她打开一扇窗。
孙家。
孙沈川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孙小宝已经吃了晚餐睡去了,张婶上前伺候他用餐。
孙沈川照例询问:“小桃子晚餐吃得怎么样?”
“先生,南小姐晚上没吃饭,她下午玩累了,睡下了,现在还没醒来。”
“这样?”孙沈川没说什么,吃完后动作优雅的拿着毛巾擦了擦嘴角,“准备一杯牛奶,我带上去。”
“好的。”
张婶转身,眼底浮现一丝深深的无奈。
孙沈川上楼走进房间,漆黑的房间里死寂一片,甚至连床上女人的呼吸都跟往日很不一样,轻不可查。
他走到床边将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拉开了床头灯。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的睡颜那么迷人,脸颊上还有一抹红霞,丝丝凌乱的秀发铺在她的脸颊上,很美。
孙沈川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接近她,摸一摸她的脸了。
“小桃子,赶快忘掉那些不好的东西吧,我已经等你二十几年了。”
“陆野那小子,或许爱你,但……他不及我爱你。”
孙沈川是深爱南桃的,愿意看她幸福,所以在陆野跟她的关系尚可的时候,会退居第二位,等着,看着。
他终于等到了,陆野那个小子竟然敢为了别人深深伤害他的小桃子……
不过,孙沈川的手指抚过床上女人脸颊的瞬间,眉头皱了皱。
怕自己看错,他打开了房间的灯。
再次确认,那柔软白嫩的耳垂上,没有一丝瑕疵。
他的眸底蓄起了风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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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