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沈川的话刚停,南桃就听到一个男人在低三下四的笑,带着讨好:“谢谢孙会长,如果我能入会,一定会好好为组织效力的。”
“不过我很好奇,虽说加入组织的规矩是献祭一个自己的亲人,别人大多都是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拎出来,你,还是第一个把儿子推出来的。”
“确定是亲生的?”
年轻的孙沈川声音自带一股江湖气,慵懒却中气十足,这句问话,看似是在调笑,实则是在警告。
如果陆源敢在这件事上撒谎,后果很严重。
“当然是亲生的了,还是双胞胎,不过吧,身体不好,这些年陆家一天不如一天,我攒着要环游世界的钱都被这小子吃药给吃完了。”
“他身体弱,抓起来不费力。”陆源嘿嘿一笑,笑得南桃心肝脾肺都裂开了。
她看清楚了那张脸,那个年轻了二十几岁的男人她见过一次,在陆野被找回家的第二天,他带着一身不耐烦的回家踢开了房门,目光在她跟陆野身上巡梭,末了嘀咕了一句:“还买一送一了呢。”转身就出去了。
那第一眼,南桃是觉得陆源有点眼熟的,但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现在她知道了,就是在盘寿村呀,在一切开始的那一天。
这清晰的一眼,让南桃快不能呼吸了。
怎么会是陆源。
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会将自己的儿子推往那种人间地狱。
南桃想冲上去撕碎他,她在地上挣扎着,怒吼着,却像是被困在了梦魇里一样,发不出声音,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过眼云烟一样的匆匆而过,她看着盘寿村离她越来越远,又看到汀兰苑离她越来越远。
然后,迷迷糊糊的,她耳边传来了说话声。
逐渐靠近逐渐清晰的声音。
“这里有人。”
“孙爷,她在这里。”
“快看看,好像还在动,赶紧拿毛毯过来。”
“快,安排医生来。”
……很多嘈杂的说话声像是无数只强有力的手一样的一把将南桃从浑浑噩噩里一把抓了出来。
她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眼睛,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正是孙沈川。
但是跟刚才画面里所见的不一样,他老了,也清瘦了很多,容貌大体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鬓角边上的头发却白了不少。
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但是周围围上来的人人手一只强光电筒,硬是将这片雪地照得亮如白昼。
在这样的惨白光线下,孙沈川的脸,如同鬼魅。
“孙,孙沈川……”梦里的人,在眼前见到了,南桃并无半丝欣喜,反而惊恐得唇瓣惨白,“你怎么在这儿,你……”
“小桃子,你可真不乖。”孙沈川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南桃的下巴,手指轻轻的楷过她脸上泥渍,“你知道你这一跑,多少人没命了吗?”
那个护士,医生,还有他培养了十几年的陈文婷,都要被惩罚。
没命了。
南桃眼前浮现了孙沈川折磨南大壮的画面,睁着的眼睛猛地闭了一闭,仿佛还有带着温度的鲜血迸溅到了她脸上一样:“你砍了南大壮的手……”还逼他收下了陆野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小陆野,脸上纯真得不带一丝忧愁跟阴霾。
“南大壮呀。”孙沈川笑了两声,喉结滚动两下,“我不仅砍了他的手。”他摸了摸南桃的脸,一脸疼惜,“我替你报仇了,小桃子,我在得知了他这些年对你那么差后,很生气,所以呀,我……”
说着,孙沈川弯下腰,在南桃耳边细细的说了他是如何在黑巷子里发现南大壮的,又是如何一点点让他从生不如死到失去了最后一口气的。
“本来还想留着他最后一口气给陆野玩玩儿的,不过呀,他跟我说了牛棚里的事儿,所以我……”孙沈川叹了口气,目露了伤感跟痛惜,“让他被同样的招待了一番,他的命可没有那么硬,没一会儿就死了。”
那字字句句血腥的描述,让南桃又想到了那个跟自己穿着一样花上衣的女孩儿浮在水面上的模样。
恶心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头,她偏过头去吐了起来。
吐完,孙沈川拿着手帕像是擦拭着珍宝一样的替她擦掉唇边的脏污:“小桃子,你的胆子怎么还这么小呀,听听这个就吐了,那你听一听这些年我为你做的所有的事儿,你一定会受不了的。”
“你,你为我做了什么事儿?”南桃这些年都不曾见过孙沈川,他能做什么?
“不论你做了什么事儿,孙沈川,是你策划绑架了陆野,是你毁掉了陆野的人生,你该死。你该死!!”
说着,南桃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扑上去掐住了孙沈川的脖子,把大拇指使劲儿的往他的喉咙里摁着。
她要掐死他,给陆野报仇。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要上前制止,却被孙沈川微微抬手制止了。
他什么也不做,被南桃推倒在地,被掐着,就算脸色酱紫了也不反抗。
一双鹰隼的眸却一转不转的盯着南桃。
最后,还是南桃没有力气了,松了手,摸过了一边的石头有一下每一下的砸在他脸上。
石头尖锐,三两下就吧孙沈川的脸上划开了口子,他不偏不躲,目光反而还很享受南桃的“虐待”。
鲜血染红了白雪地,南桃瞬间清醒:“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她不能这样杀了他,她要告诉陆野。
她想起一切了,孙沈川,陆源,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想着,南桃丢了手里的石头,飞快转身就要跑开,只是却被周围的人一把摁住了。
孙沈川起身,动作斯文优雅的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跟伤痕,然后走到南桃面前:“小桃子,你要杀我,我给你机会,随时。”
“不过,你想要别人动手杀我,只怕我不能如你的愿。”孙沈川从手下手里接过南桃,亲吻在她的脸颊上,“我这条命是交给你的,不是别人。”
说着,他招呼站在不远处阴沉着一张脸的张医生上前:“她想起一切了,给她一针。”
“不要,我不要忘掉,陆野,陆野,陆野!!”
她的喊声被风刮得稀碎,哪里传得到陆野耳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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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