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赶紧让开位置,出声提醒:“张医生,今天的药似乎见效得挺快的,她一喝下就说头晕了。”
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张医生不疑有他:“说明药服用到位了,病人现在身体没有抗药性了。”说着,她拿出各种仪器蹲在了车座前面,注意到车座下面的一大滩牛奶,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小葵解释:“刚才她不想喝牛奶,就跟我发脾气了。”
“病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是一个好的现象,不错。”
听着张医生赞许的言语,小葵喜滋滋的:“老板吩咐过的,我一直盯着每次往牛奶里放药的量,不敢有差错。”
“嗯。”
这样子献殷勤的话张医生没兴趣听,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开始拿出仪器往南桃的太阳穴,头皮上贴了起来。
另外一个机器里打出了几张脑电波的图。
张医生接过来看了一眼,满意点头:“昏迷状态脑活动也很活跃,不错。”
小葵不太懂:“张医生,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要让病人丧失记忆吗?应该是脑部活动越缓慢越好吧?”
张医生瞪了小葵一眼:“你懂什么,老板要的是一个情感纯洁如同小孩子的病人,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思考的傻子。”说白了,情感纯洁如同小孩子,就是有自理能力的疯子,不懂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跟人社交。
这样的人,脑部活动是最活跃的。
小葵似懂非懂,赶紧点头:“我知道了,那以后用药要增加吗?还是按照之前的分量?”
“每天增加一粒,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效果。”
张医生说完,收好仪器,注意到南桃搭在座椅上的手抽动了一下,皱眉,正准备伸手掰开她的眼睛看个究竟的时候,门口的人递上来了一个药箱。
“张医生,您要的针剂准备好了。”
被打断,她伸手接过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只已经配好药的针管。
缓缓推送赶紧针管里的空气,拿着走向了南桃。
小葵见此,紧张不已:“张医生,老板不是说不允许用针剂给药了吗?说是对病人的伤害太大……”
“到底是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张医生一脸狠戾的瞪了小葵一眼,“老板给我的任务就是尽快让她失去不该拥有的记忆,我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
“对不起,张医生,是我多嘴了。”
小葵赶紧下车。
拉上车门。
亮着灯的车里并不暗,张医生蹲在南桃面前,动作粗鲁的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露出脖子上的皮肤,然后猛地一针扎了进去。
将白浊的药物推了个一干二净后,她冷笑一声抽出针管。
拍了拍南桃那张惨白得了无生气的脸蛋,起身离开了。
弄完一切的张医生离开。
上车的时候吩咐小葵,一周后再带她过来一趟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南桃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毁掉了,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就能骗过来。
“好的,张医生您慢走。”
小葵目送着张医生上车离开,在车子外面呼呼喘气。
跟下车抽烟的司机抱怨:“张医生看起来好吓人。”
“别招惹她。”
司机把烟头在手里抖了抖,望着那辆黑车消失的背影,吐出了一口白烟,目光悠长,“她在老板身边的地位谁都撼动不了。”是个狠角色了。
毕竟,能把自己的孩子送出来给自己铺路的女人,有几个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上了车,说的都是今晚上不能回家跟家人团圆的事儿。
家长里短,两人仿佛一点都不在乎在车子后面有一个女人,也不在乎刚才他们对这个女人做的那些事儿有多伤天害理。
小葵说起今年奖金挺多的时候还开心的笑了起来。
在这样清脆如同黄鹂鸟的笑声里,南桃倏地睁开了双眸。
一双冷眸瞪大,眸底尽是悲伤跟震惊。
她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后脑勺,发根的下面,被针扎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那个女人给自己用了什么药?
她们在说什么,要毁掉自己不该有的记忆,要让自己变成傻子……南桃趴在车座上,手搭下在车座下面摩挲了起来。
那个女人刚才丢掉的针管就在那里。
在一滩冰冷的牛奶里摸到了针管,南桃将它藏到了衣袖里,裹在厚大羽绒服里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所以,是陆野安排的吗?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把她安然囚禁在身边的办法就是让她失忆?
南桃痛苦的睁开又闭上双眼,怕得咬紧的后槽牙都在颤抖。
陆野,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到医院的时候,小葵按照约定“叫醒”了南桃。
“南小姐,医院到了。”她搀扶着南桃起身。
南桃“睡眼惺忪”的下了车,手指在后颈上摸了摸:“小葵,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有个伤口?好疼。”说着,她将后背递给小葵。
小葵眼底一慌,赶紧说没有:“可能是车里有蚂蚁,这里有个小红点,是不是被蚂蚁咬了?”
“可能是的吧。”南桃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那你好好收拾一下车里,泼了那么多牛奶估计要引来更多的蚂蚁了,我先进电梯上去。”
“喔,喔,好的好的。”
小葵刚才也被南桃突然提起后脖子疼吓了一跳,赶紧折回去收拾车里。
南桃看了她一眼,快步走进了大楼里。
却没有进电梯。
而是从大楼的楼梯下去,往地下三楼跑去。
地下三楼,是停尸房。
停尸房有一条专门的车道,供出入殡仪馆的灵车使用。
只是这里不过几米就会有一个摄像头,南桃自己是走不出去的,想了想,她看着那一辆又一辆黑色挂着白花的灵车,咬牙,弓着身子朝着其中一辆走了过去。
楼上。
一片热闹气氛。
黄蕊却觉得有些心慌,因为时间不早了,怎么南小姐还没回来。
去接南小姐的是小葵,正当她给小葵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她从电梯里走了下来。
“小葵,你怎么一个人,南小姐呢?”
小葵被问的懵了一下,半晌后脸色瞬间煞白:“完了完了……”
南桃,跑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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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