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照片是顾舞文抱着孩子在散步,他们的人偷拍的角度恰巧抓到了襁褓里的那张嫩生生的小脸。
胖乎乎的小家伙,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一眼大的眼睛在好奇的打量着世界。
光是看照片禾林都觉得自己的心被击中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也难怪顾舞文会把她保护得这么好了,他们的人在新西兰蹲守了几个月,就碰巧拍到了一张孩子的照片。
平时他出门身边都带着保镖的。
而且他们的人还不止一次拍到国外各种精英的育儿团队在他家出入,也是挺舍得在孩子身上砸钱的了。
不过禾林就挺好奇的,这孩子是谁生的呢?他们的人跟了那么久,就没见到顾舞文身边有过一个女性,除了他妹妹之外。
陆野被照片里的婴儿刺痛了眼,一把将禾林手里的照片打开,散落满地。
禾林跟禾木瞬间噤声,明白老板是伤心了,立刻捡起照片,还把有孩子的那张藏了起来。
只是下一秒,陆野又红着眼眶跟他伸手了:“照片给我。”
“老板……”禾林赶紧给了另外几张,没孩子的。
陆野凝眸:“那张。”
“老板,照片我,我丢了……”
“我吞了!”
禾木猛地从禾林手里抢过照片一把揉碎塞进了嘴里,来不及咀嚼就吞下,喉咙都哽直了,“老板,照片没了,我吞了。”为了不让老板伤心,他拼了。
陆野:“……”看着禾木如同在看傻子。
半晌,才开口:“再洗一份给我送过来。”又盯着禾木补充下下半句,“别告诉我底片也被你吞了。”
禾木:“……”
禾林赶紧应下:“好的老板。”
“另外。”
陆野走到沙发上坐下,空空荡荡的汀兰苑已经久不住人了,沙发都平整得不像话,“把顾舞文给我抓回来。”
禾林:“那孩子呢?”
陆野一个眼刀杀过去:“我该关心?”
那就是不了。
禾林赶紧应下,然后在心里骂自己蠢,老板就算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再伤心也犯不着去抢别人的孩子吧。
是他格局小了。
送陆野回医院后,禾林带着禾木离开。
禾木还在狂喝水:“哥,我会不会便秘?”那么大一张照片呢,他吞的好辛苦。
禾林不想理他,开车没说话。
禾木自言自语了起来:“老板看起来也不像是很伤心的样子,我这张照片白吞了,唉。”
“老板的伤心你不懂。”
禾林才不会告诉禾木这个大嘴巴,老板在寺庙里供了一个佛堂,这几个月都请高僧日日念经呢。
至于那个佛堂里供着的是谁,还需要多说吗?
唉。
陆野回到医院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值班的是黄蕊。
她赶紧给陆野递上南桃今天的情况记录:“陆先生,南小姐今天晚上发烧了,肯定是在雪地里冻坏了,反反复复的发烧,我们现在用了些退烧药,她还在昏迷里,你要去看看她吗?”
陆野点了点头,走进了病房里。
躺在床上的女孩儿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因为发烧,出气也呼哧呼哧的,听起来极为难受。
黄蕊也无奈:“南小姐的身体好像对退烧药有抗药性了,烧退下去一会儿又烧起来了。”
她准备再去取一管针剂来。
陆野吩咐她拿一瓶白酒跟一些棉花来。
黄蕊惊讶:“陆先生是要给南小姐擦身体物理退烧?”
“她小时候经常发烧,只有物理退烧管用。”说着,陆野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床边,又解开了袖口卷起了袖子。
黄蕊拿来酒精:“我来……”
“不用,你去休息。”陆野接过东西,道谢,“我来就可以了。”
“好吧。”黄蕊把东西放下,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陆先生亲自照顾南小姐,真体贴,希望南小姐在睡梦里也能感觉到这份爱。
然后两人快点和好如初,百年好合。
那样她就能磕甜甜的cp了,天天目睹苦情剧,简直太要命了。
黄蕊离开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又安静又昏暗,只开了床头的睡眠灯。
陆野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解开了南桃身上的衣服,看着她细嫩的皮肤上一道道伤口,手术后留下的伤疤,眼底的光一寸寸暗了下去。
他先从额头替南桃擦起,冰冰凉凉的酒精似乎让她很是不适,皱起了眉头,却没有醒来。
她不会醒来的,药物作用她会昏睡,会让她在高烧的情况下好受点。
陆野一边擦,一边想起当年:“桃桃,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儿还是你教我做的。”
“你告诉我,要先从额头擦起,但是你说不出来原因,那个时候我们多傻呀。”
“不过,我们最后可不只做了这个。”那是很多年前了,在乡下的牛棚里,外面下着大雨,陆野病得太重了,烧得不省人事。
南桃从南大壮那里偷了白酒,一点点的给他擦着身体,只是擦了一遍又一遍,陆野不仅不退烧,身上反而还烫得更狠了。
南桃无法,问陆野哪里难受,发烧了就得发汗,她找不到那么厚的被子或者是衣服给陆野裹,只能紧紧的抱着他,试图让他热一点,汗出来了就好了。
乡下人治疗发烧或许还有点什么其他的法子,但是南桃跟陆野,这两个如同草芥的生命,就只能靠着彼此,汲取彼此身体的热度,活下去了。
在漏雨的牛棚里,那么黑暗,似乎也有很多的快乐。
陆野已经擦完了南桃的身子,她身上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不少,呼吸都平缓了。
今晚也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陆野替她穿上衣服,目光从她小腹上扫过的时候顿了顿。
时间不早了。
南桃的烧退下来了,体内的药效就发挥得快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醒来。
陆野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清醒的南桃,于是收拾干净了一切,拎着垃圾袋抱着衣服往外走去。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床上的女人一直低低的梦呓忽然大声了起来。
“陆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91:被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