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一一,我很想你喔,妈咪,我们老师说,人去世了就是去月亮上了,妈咪,你也是去月亮上了吗?你在月亮上会守着一一吗?我相信你一定会看着一一长大的是不是?”
“妈咪,你不要担心,一一一定会听爹地跟舅舅的话的,等会儿一一就回去拿我的小熊来送给妈咪,有一一的晚安小熊陪着,妈咪就就算去了月亮上也不会孤单了。”
“一一以后每天,每天都会吃饱饱,穿暖暖的,下雨了会知道带伞,睡觉一定要关窗户,晚上也不会踢被子的。”
“妈咪,一一会很乖很乖的……”
……
南桃就靠在门上,静静的听着一一哽咽的说着一句接一句的告别,陆野走到了她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伤心了?”
南桃将头靠到了陆野的肩膀上,点头:“一一很可怜。”
“我会照顾好他的,不要担心。”陆野的手轻抚在南桃的背上,在她耳边低语,“以后我们把一一接过来照顾,让他陪着喜乐长大怎么样?”
陆野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击中了南桃的心口。
她欣喜的瞪大眼睛,几乎是一瞬间的就要答应下来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就近在眼前了。
但是她也清楚明白,这个中间横亘着一条名叫陆执的鸿沟,还有名叫薛窈的刀山,跨不过去的,永远跨不过去的。
南桃亲亲的吻在了陆野的脸颊:“你真是个好舅舅。”
陆野的手摸到了南桃的小腹上:“也会是个好爸爸的。”
“嗯。”南桃垂眸,眼角滑过一滴清泪。
那边,一一告别的话说完了,他依依不舍的拉着陆念安的手不肯松开。
那套走上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一,你想对妈咪说的话,说完了吗?”
一一点头,其实他觉得妈咪对他并不好,但是真说起要告别,他的心里就好像很伤心很伤心一样,特别是被南桃阿姨这一问,他又好像是有千言万语还没说完一样。
于是又扑到了陆念安身上痛哭了起来。
哭完,他眼眶红红的靠在南桃身上:“南桃阿姨,我跟妈咪告别了,她还没有跟我告别呢,我都不知道她有没有话要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想关心我什么,呜呜呜。”
“一一,妈咪肯定有很多话对你说的。”南桃不忍看到一一如此伤心,想了想,“要不这样吧,南桃阿姨扮成你妈咪,对你告别好吗?”
“南桃阿姨你也要离开我吗?”一一忽然情绪更激动了,怕得浑身发抖了,“不要……”
“一一,南桃阿姨不会离开你的,不要怕不要怕。”南桃赶紧抱住一一,“南桃阿姨只是想扮成一一的妈咪,跟你告别,那样一一就可以听到妈咪的告别了,是不是?”
“这样可以吗?”一一颤颤巍巍,仿佛比起失去妈咪,他更怕失去南桃阿姨一样。
“你闭上眼睛。”
南桃拥抱着一一,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一,妈咪就要离开了,去到很远很远的月亮上,那里很漂亮,也有很多人可以陪着妈咪,妈咪不会孤单的,但是妈咪也不想走呀,妈咪好担心一一,担心一一走路会摔跤,担心一一在学校会受到欺负,担心一一踢足球会受伤,更担心一一以后有了青春期的烦恼不知道该跟谁说了怎么办呢?”
“不过妈咪想到一一有舅舅的陪伴,也就放心了,舅舅以后肯定会陪着一一一起长大的,倾听一一青春期的烦恼,给成年的一一买第一瓶啤酒,参加一一的各种家长会毕业典礼,还有,一一结婚的时候,舅舅肯定会坐前排看着一一迎娶最美丽的新娘子的。”
“一一,妈咪虽然离开了一一,但是我会在天上看着一一的,一一要是想妈咪了,就看一看月亮,一一睡觉的时候,妈咪会看着,一一在窗前读书的时候妈咪会看着,一一下了晚自习回家,妈咪也会看着。”
“一一,妈咪怎么舍得错过你的成长呢,妈咪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你成长了而已。”
“所以,一一,不要为妈咪的离开而伤心太久好不好?”
南桃说完,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更别说是一一了,在听到南桃这些话,直接抓着她的手挣扎闹腾了起来。
“我不要你走,呜呜呜妈咪,我不要你走呜呜妈咪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仿佛把南桃当成了自己的妈咪,在她的怀里大哭着,拽着她的衣领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绝望的情绪。
南桃的心好痛,她多想吻吻他哭得惨红的脸颊,告诉他妈咪不会走的,妈咪走了他也有个爱他的爹地会守着他的,而不是袁家那个败类。
她多想叮嘱陆野,不要只把一一当成是侄子来疼,他是他的儿子,他要用父爱去疼他陪伴他才行。
她多想在生命的尽头,让这两对父子相认呀。
陆野怕他伤到南桃肚子里的孩子,赶紧把他抱起来安抚。
而南桃的身子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她扮成陆念安的告别。
何尝不是自己的告别。
很快,她就要告别一一了。
陆野离开了房间,南桃怔怔的在地上坐了许久,病房里太安静了,只有氧气机在静静的制造着声音。
而很久很久后,南桃听到了一声干呕声,是从她身后的病床上传来的。
她赶紧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病床上的陆念安的手指竟然在动。
而且她有醒来的趋势,所以喉咙正在进行排异反应尽全力的吐着喉咙里的喉管。
她要醒了。
怎么可能。
南桃赶紧走出病房看了看四周,病房外的走廊里空荡荡的,陆野应该是把孩子抱下去安抚去了。
没有医生。
也没有护士。
走廊里静悄悄的,仿佛死寂一片。
看着病床上那个都是蠕动痕迹越来越大的人,南桃的眼底忽然闪过了一抹冷意。
然后走进病房里,带上了病房的房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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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