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帮我,照顾,照顾我的父母吗……”
女孩儿的话还没说完,老妇人便发出了悲怆的哭声:“婧婧,你说什么傻话,你会好起来的,爸爸妈妈会照顾你好起来的。”
好起来吗?
南桃看到了女孩儿眼里闪过撕裂的疼,那不是希望的光,甚至没有一丝快乐。
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了。
是呀,背负着那样的记忆,要想再好好活下去,太难了,况且,她已经得了严重的疾病。
南桃在文靖期盼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父母的,只要他们不嫌弃,我会经常去看望的。”
闻言,文靖的手赶紧在空中抓了抓,老夫妻明白是在叫他们,赶紧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掌。
“婧婧,妈妈在,爸爸也在。”
两夫妻拿着女儿的手贴在脸上,试图用滚烫的眼泪温暖她冰凉的手。
文靖浅浅的笑了笑:“爸,妈妈,南桃是好人,她,真的是好人,如果不是她给了我芝麻饼,我,只怕连你们最后一面也见不了了。”虽然那个时候活下去受了那么多苦,但是至少还能再见见父母呀。
文靖的眼角滑落泪水。
老夫妻两个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只是点头:“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妈妈不会恨她的,婧婧,不要再说这些了,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好吗?”
老教授也替文靖抹着眼角的泪,只是自己的眼泪却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的滚落。
南桃的手也被两位老人握住了。
老人竟然开始一声接一声的跟她说谢谢。
谢谢。
她何德何能,南桃的眼尾红得几乎渗出鲜血。
最后,文靖没有被带回家。
而是直接被送去了临终关怀医院。
她的癌症已经全身转移了,医生评估最多只有半个月的生命了。
只是这半个月对于文家老夫妻来说,已经够了。
两人在南桃的目送下上了医院的车,车子驶出去好远后他们还在对着南桃挥手。
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南桃还久久的举着手,不能放下。
张宸从后面走上来,刚才的那一幕叫他这样一个大男人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动了。
“这姑娘真是坚强,能熬到现在,不容易呀。”
南桃点头。
张宸说起文靖的记忆里真好,还记得南桃给过她一个芝麻饼。
南桃却摇头:“我没有给过。”
张宸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什么?”
“我没有给过她饼,我只见过她一面,她被关在张家的时候。”不过南桃或许知道是谁给的那个饼。
陆野。
或许陆野也把那句话对她说过,所以她一直想活着,一直拼命的活着。
“那她……”
“没关系,我既然答应了好好照顾她父母,就一定会做到的。”
南桃说着将信封递给了张宸,“这个给你。”
“帮我捐给慈善机构吧,专门救助这些人的慈善机构,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
张宸拿着信封,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点头。
再从警局离开,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没有再回郊区的家,而是呆呆的坐在跟慕亭山约定好的茶餐厅前面的广场里。
阴阴的天气,就如她此刻被乌云压得透透的心情。
今天文家的事情,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以为会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被侮辱被咒骂,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收获感谢。
简单的谢谢两个字,却扎得南桃的心,疼得厉害。
又有眼泪要流出来了,她赶紧仰着头看天,强迫眼泪流回去。
只是看久了,啪嗒一声,一滴冰冷掉在了她的脸颊上。
是天空在流泪了。
下雨了。
南桃赶紧拿着包包走进了茶餐厅。
距离跟慕亭山约定的时间很近了,正当她准备去选个座位的时候,却看到靠窗的位置已经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了。
那就是慕亭山。
中等身材,微胖,白净,带着眼镜儿,一幅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慈眉善目。
南桃走过去:“慕老师?”
正在打抹茶的慕亭山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南桃:“南老板?”
“慕老师你好,民心医药的南桃。”
南桃赶紧坐下,对着慕亭山伸出了手。
只是慕亭山没有伸手来握,反而将打好的抹茶倒了一小杯,递给她。
“来得正好,尝尝我打的抹茶。”
南桃赶紧双手接过,浓郁的抹茶香味扑鼻而来,她小尝了一口,入口醇厚的抹茶香味,有丝丝苦涩。
放下杯子,她淡淡一笑。
“怎么样?”
慕亭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味道,我也说不出来。”南桃的手指在茶杯边上画了个圈儿,“就是抹茶味。”偏生,她很不喜欢抹茶,生理厌恶抹茶的味道。
“哈哈哈哈。”
慕亭山哈哈大笑,“看出来了,你跟我一样,讨厌抹茶。”
南桃惊诧,没想到慕亭山也讨厌这个,更是不明白既然讨厌为什么要喝这个了。
“南老板直言不讳,不如就开门见山的说一说吧,这次约我见面所为何事。”
慕亭山叫来服务生,要了一壶红茶。
一边喝,一边听。
既然说是要开门见山了,南桃便也直说了来意,告诉了慕亭山自己想要邀请他合作的事儿。
只是慕亭山听完,只是又让南桃喝红茶。
温温的红茶口感醇厚悠长,南桃喝完:“东升的情况,慕老师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可以肯定的说,十年后,东升这个公司是不会存在的。”主要是她太了解东升的老总是什么样的人了。
做这一行,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初心,走上了资本家的道路。
“南老板,你应该知道,每年都有不下一百家企业来找我,南老板的公司,啧,在我见过的企业里,排不上前十。”慕亭山长了一副菩萨的模样,只是开了口,言辞却是极其犀利。
“所以,我为什么要放弃能那些国际知名的公司,选择南老板这个,弹丸小公司呢?”
为什么?
南桃勾了勾唇,正要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喊声。
“小桃。”
“诶,老师!”
“果真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钟文从雨里进了茶餐厅,一脸欣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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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