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起来了吗?
这颗痣。
娘的耳朵上也有,小的时候娘总是捏着她的耳垂哄她睡觉,娘还说她的红痣长得更好看,更像那家人,以后无论南桃去哪了,她都能凭着这颗痣找到她的。
这颗痣是传承,是她们家的血脉传承。
只是,薛卫行眼底的光只有一秒便熄灭了,他摇头:“南小姐,我知道你想要找人的心很急切,只是我想了一下,我没去过陕北,也不认识任何耳朵上有红痣的人。”
“真的是很抱歉。”
薛卫行遗憾摇头。
南桃又感觉到了心口空了一块儿,是被蛀空了,那种酥麻的感觉蔓延到了骨头里,让她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想要将手指往嘴里送。
她好想撕破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把手伸到血肉里去抓挠,去将那块痒的地方狠狠的抓上几把。
只是那地方在哪儿呢?南桃说不上来,像是在心脏上,又像是在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她受不了了。
她要犯病了。
绷着最后一丝理智,南桃赶紧起身告辞:“既然薛院长不记得就算了,实在是非常抱歉,打扰薛院长了。”她害怕在薛院长面前失控,道别后甚至连叮当都顾不得抱上一抱,飞快的就跑到了车上,颤抖着双手将车子开出了人才公寓。
薛卫行追出来的时候,南桃的车已经开远了。
叮当也追出来,没看到人,失落的对着黑夜下的路上喵了两声。
薛卫行呼唤它进院子,关上院门的时候,他看到了手上的伤口,伸手摸了上去,凹凸不平,那些回忆闪到眼前,眼底一片痛色。
却也有震惊颜色。
他进了屋,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拿过了一边的电话,握着电话良久,他才拨出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一道娇俏欢乐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呼唤薛卫行:“薛叔叔,你好呀~~”
被唤了一声,薛卫行的嘴角不由扬起了笑意:“妙妙,你好呀,你妈咪呢?可否让她听个电话?”
被唤作妙妙的女孩儿在电话那边撒娇,说薛卫行一打电话就是要找妈咪,再也不是那个最爱自己的薛叔叔了。
薛卫行被逗得哈哈大笑,又与她逗笑了几句后,她才找来了另外一个人接电话。
那边,略显苍老的女声响起,先是跟薛卫行亲密问好,然后再问他现在打电话来什么事儿。
“云月呀,你什么时候能回西城?”
“西城呀。”那边说起这个地方的语气,像是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半晌才说道,“年后吧,春暖花开的西城才是个漂亮地方。”
“那年后回来了我来接你。”
薛卫行觉得,可能找到秦云月亲生女儿这种事儿,得当面说。
“好呀,是有什么事儿吗?怎么忽然想起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了,你也知道的,不到时间,我不能回西城。”
秦云月的苦,薛卫行当然知道。
“没什么大事儿,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还有妙妙,她也大了,这些年跟着你满世界的跑,她应该有很多问题吧?”
“唉,她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哪天问题不多?”说起女儿,秦云月话语里满是宠溺,“不过她很懂事,知道有些事儿我不愿意说,从不提。真的是委屈她了。”
两人再闲话了几句后,薛卫行便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薛卫行坐在沙发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回忆涌上脑海,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他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混浊的眼眶里开始浮出了水雾。
叮当注意到主人情绪的波动,跳到了他的膝盖上,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脸颊,薛卫行颤着手抱住叮当,回想着南桃离开时失望的脸色,呢喃自语:“叮当,为什么你还这么爱我呢?为什么你还要安慰我呀,我是个罪人呀,我是个大罪人呀。”
残酷无比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薛卫行只觉得浑身每一根骨头都痛了起来,太痛了。
他得忘掉,得快点忘掉。
即便已经过去二十五年,那些回忆依旧是薛卫行不能承受之痛,他赶紧从沙发下面摸出了一个药瓶子,抖着手从里面到出了几粒药丸,太过急切,甚至都来不及喝水干咽了下去。
南桃的车,在高速上失控了。
主要是她身上太痒了,她已经停下车浑身上下都抓挠了一遍,但是还是好痒,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折磨人,她都感觉到那些痒已经布满了眼球,她抓挠不了眼珠子,只能不断的眨眼来缓解。
但是这怎么够,这怎么够,她松开了方向盘,手指忍不住的往眼珠子伸了过去,好痒呀,她好像抓一下,就一下。
“嘀!!!!”
忽然,身后一辆车疾驰从南桃的车边擦过,车辆猛烈的嘀着喇叭,飞速的偏转了方向,还是狠狠的把南桃的车子擦撞了一下。
南桃只觉得天旋地转,用最后一丝理智踩下刹车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车在高速上被撞得原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踩下刹车停住车的那一刻,她的车头跟高速围栏就差一根手指的缝隙就撞上了。
如果这样撞上。
南桃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陆野来给自己收尸的模样了。
她浑身战栗,下一秒,车窗就被咚咚咚的敲响。
撞她的那个司机怒火冲天:“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
“妈的你不想活了老子还想活,高速上转弯,你想死别拉着别人。”
“你给老子下来,下来呀!”
那人光是骂还不够,更是拉开车门把南桃扯下了车。
他的奥迪也被刮得厉害,几乎半边车的油漆都掉了,惨不忍睹。
这是南桃的错。
南桃的耳朵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听不清那人在骂自己什么,只见到他嘴巴张张合合的。
高速上后面的车也被逼停,堵住了。
很多人下来看,南桃点头,是,这是她的错。
她摸遍全身都只找到了一张卡,是陆野给的黑卡。
把卡递给那个司机,南桃道歉,但是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失魂落魄的穿过车群,走下了高速,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跌跌撞撞,只想逃。
却,也难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092: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