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走后,南桃也无心睡眠。
起床才发现钟文并不在家,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将凌乱不堪的房间收拾了一遍后,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
茶几上有一盒烟,是陆野常抽的那款,南桃拿起,里面已经空了,烟盒上还残留着男人身上西柚古龙水苦苦的味道。
她被一个空烟盒勾起了酒瘾。
外面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像极了很多个他两难以入眠的夜晚,两人坐在露台上,一个抽烟一个喝酒,沉默到天明。
喝酒的欲望让南桃又感觉到了身上有如蚂蚁在乱爬,她捏了捏后脖颈,很用力,才勉强用疼痛压下欲望。
她倒了一杯开水,窝坐在阳台的沙发上。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就想给她穿上了一层薄纱一样,她伸手去摸,却抓了个空,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月亮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
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废话文学逗笑了,南桃郁郁的情绪才有所缓解,去兜里摸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丢到了卧室的墙角,早就没电了。
拿了充电器,南桃守着充电开机。
一开机,电话页面就跳出来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路知知打来的,南桃正准备打回去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又是一通电话进来。
是陌生号码。
南桃从不接陌生号码来电,更何况是这深更半夜的,她直接掐掉,要继续给路知知打电话,只是下一秒,一则短信进来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来医院见我,立刻。”这口吻,陆执无疑了。
南桃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了,她皱眉回复:“天亮了我再过来。”
“如果你不想你儿子的事儿被陆野发现,劝你听我话。”
一一的事儿。
陆执的威胁叫南桃心中怒火中烧,却起作用了。
半个小时后,她就开车疾驰到了医院。
医院值班的护士对她的到来十分惊讶:“南小姐,现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南桃没回答,孕期体内极度不稳定的各种激素以及被陆执威胁实在是让她没有多少耐心再应付这些护士们,她径直进了陆执的病房。
病房里的男人没睡。
她发现他这段时间的精神是越来越好了,一个血癌晚期的病人还能大半夜的不睡觉,说出去谁信?
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灰白得很。
只是这并不影响南桃质问他:“陆执,你不是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你又搞什么?”
看着南桃逼近,陆执捂着氧气面罩深吸了一口氧气蓄起精力应对:“陆野要跟袁一一做亲子鉴定了。”
短短一句话,让南桃如同五雷轰顶。
她不信:“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想到去调查一一?”他才从自己那里离开没多久,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调查一一的,“陆执,是你提醒他的么?”
陆执冷笑:“我看起来很像想让他当爹的样子?”他巴不得他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那他怎么会……不能让他知道一一的真实身世。”南桃看着陆执,“陆执,你叫我来这里来,不只是想提醒我这件事儿吧?”他还没那么好心。
心思被拆穿,陆执也不恼,扯了扯唇角:“确实不是。”众所周知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更不会跟南桃面前装了。
他抬眸看了眼钟表:“现在距离他们采样已经五十分钟了,最快的鉴定一个半小时就能出结果,南桃,你想不想阻止他?”陆执声音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气,一双望着她的桃花眸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打量。
“你有办法阻止?”
“不然我找你来这里旅游?”
南桃抿了抿唇,握着手上前:“你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陆执便举起了床边的拐杖,用有把手那头勾住了南桃的腰身。
她真的很瘦,比A4腰更细一点的腰身被拐杖把手勾得稳稳的。
南桃怒的挑眉:“陆执……啊!”下一秒,男人握住拐杖的手用力一扯,南桃差点跌进他的胸膛,躲避了才撑到了他病床的床头。
两张脸只有一拳之隔,南桃要强行挣开,却见面前的陆执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口,我就帮你调包鉴定结果。”
亲一口。
南桃瞪大了眼睛:“陆执,你疯了!”
“怎么,对着我的脸下不了口?”南桃的推拒让陆执的声音冷了几分。
“不是。”
“那你亲我。”
他命令,语气里带着倔强的执着。
南桃头脑空白,这四年,她照顾陆执,甚至连身体都给他擦过,他也对自己没有过任何暧昧举动,现在他怎么……
“一个小时了。”
陆执瞟到了时间,“或许有的鉴定一个小时十分钟就能出结果了,陆野知道袁一一是他儿子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呢?啧,他那个疯子,会砍死那孩子吧……”
“陆执,你闭嘴。”
南桃不想再听下去。
陆执的手指忽然移到了自己的嘴唇上面,灿然一笑:“你可以用嘴让我闭嘴。”
“你!”南桃看着他眼角那抹得意的笑,心里冒起了火,却没有选择,“你闭上眼睛。”
“亲我哪里还要我闭上眼睛?”陆执声音里染了笑。
“当然是脸了。”南桃脸颊绯红,也不管陆执闭不闭眼睛,凑下去在他脸颊上浅浅的落下一个吻。
他的脸冷冰冰的,跟他身上一样,顾舞文说他这种病人,身上的血都是冷的。
吻完,南桃赶紧抽湿纸巾擦自己的嘴。
陆执也不恼,反而用手指摩挲起了被南桃亲吻的脸颊:“小嘴还挺软的。”
南桃无语瞪了他一眼,陆执不是缺女人的,这四年里的早两年,病房就是他跟女人的战场,南桃没少帮他收拾。也只有这半年,他病情加重个,南桃才没见各色女人出入了。
亲完,南桃问他:“你会处理好吧?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陆执言出必行,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南桃拿起包包要走,没想到陆执却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病床。
坏笑。
“躺上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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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