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粗暴又强硬。
两人再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浑身大汗。
南桃被陆野用毛巾裹着抱起来,她捧着他的脸,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陆野,你的眼睛……”通红通红的。
南桃只在一种情况下见过这样子的陆野,他又犯病了,有什么东西触发了他尘封起来那十五年的记忆。
陆野别过头去:“别看,丑。”他跨着大步将南桃抱进了浴缸里,“今天在家陪我,好吗?”
“我还有事儿呢,不过给你十分钟。”
两人一起蜷缩进了浴缸里,陆野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南桃身上浇着水:“顾七说你公司的事儿办妥了,昨天路知知来找你是为这事儿?”
“嗯。”南桃抓着男人的手,细细的掰弄着他修长又骨感的手指,眼角划过担忧,想问,但是那些事儿陆野自己不提,她没有办法主动提起。
那十五年的记忆是陆野心里的魔,这些年他看过无数的心理医生,在治疗了六七年才鲜有成效,让他能不受那些困扰正常生活,但是前提是不能再受到当年那些事情的刺激。
心病难医,心魔更是难除。
“陆野,你有在准时吃药吗?”
“没有。”
陆野的手指缓缓从南桃身体线条上刮过,蜻蜓点水一般的埋入水下,逗弄着她的敏感,特别是在小腹处的伤痕上,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这伤口似乎越来越小了。”他记得这伤疤是南桃六年前阑尾炎手术留下的。
那段时间他浑浑噩噩的,只记得南桃做了手术,具体什么情况仿佛记得,又仿佛忘了。
南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身体僵硬:“是的,换了一款新的疤痕膏效果更好了点。”
“挺好。”
陆野在南桃脖子上轻咬了一口,“桃桃,你没有事儿瞒着我吧?”
“为什么这么问?”
南桃一愣,眼底滑过一丝慌张,伸手抓了抓耳垂后的嫩肉,“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
陆野盯着南桃被抓红的耳垂,眼眸微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她圈得更紧了:“没有就好。”
沉默。
死寂。
不知为何,南桃在空气里嗅到了一丝冰冷阴沉,缩了缩肩膀,忽然,被丢在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才想起那是自己设置的闹钟。
要出门去公司开会了。
她赶紧从陆野的怀里挣了起来,抓着浴巾跑了出去:“糟糕,我得去开会了。”只是,当她弯腰捡起手机的时候,想起了陆野眼角那一抹猩红,心口像是被钝器打中一般的疼了起来。
手指收紧握住了手机,她慢慢直起身子,走到了浴缸边上。
陆野半躺在浴缸里,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修长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抬着脑袋看了南桃一眼,见她又折回来了,他咧嘴一笑,乳白的烟雾从唇角一缕缕的散了出来。
他一头湿哒哒的短发,额前的碎发如碎玉一般的凌乱扬着,邪性一笑,又邪又刚,只是这样也难掩他眼底的青紫倦色。
南桃没好气的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烟,顺手就在浴缸里摁熄了:“陆野,你是不是又睡不着觉了?”陆野犯病的前期就是失眠,后面则会越来越严重,会发展成严重的反社会人格。
“没有。”
南桃灭了一根烟,陆野再从浴缸边的抽屉里摸出来一根,打火要点上的时候,就见南桃从外面他的西装里拿到了他的手机。
“你确定没有?如果我现在打电话给顾七问一问呢?”
陆野要是不睡觉就会折腾他的员工,不论是实验室的那群学生还是公司的手下,顾七作为他最贴身的部下,深受其害。
只是南桃打开手机,看到陆野的手机屏保的时候,愣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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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他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