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就在d区, 但因为军部太大,绕了一整个回廊走过去也够呛,楚绥手里拿着记事本, 看上去比平常多了几分文质彬彬,从他旁路过的雌虫纷纷侧目而视,连头都忘了回,更甚者还有不小心撞到柱子的,哎呦声不绝于耳。
楚绥无声拉高衣领挡住脸, 心想军部的雄性稀缺到什么地步, 殊不知那些虫只他长的好看, 所看呆住了。
经过后勤部的时候, 一名军雌从楚绥旁经过,因为对方个子有点矮,他随意瞥了眼,结果现竟一名雄虫,不由眼皮子一跳,挑眉询问科莫:“你们这里还有别的雄虫?”
楚绥还为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想不开呢。
科莫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 反应过来道:“哦, 原来诺曼阁下, 他指挥系的, 平时不跟我们打交道。”
楚绥这知道, 军部其实有雄虫的,不过很少, 一只巴掌都能数过来, 而且大部分都平,所相对来说吃苦耐劳一些,不过他们倒不为了薪资而来, 而为了寻觅到贵族的雌君,此提升价。
很正常,贵族与贵族之通婚,平的雄虫基本上没机会结识他们,军部算一个大型人脉圈,也相当于某种意义上的登天梯。
楚绥口不对心的夸赞道:“那他还挺厉害的。”
个屁。
科莫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那倒不。”
诺曼平时态度高傲,而且长相平平,等级也只普普通通的c级,虽然在军部挺抢手,但仅限于那种低层士兵,贵族的军雌并不会他打交道,不像楚绥,彬彬有礼,外表俊,还少的a级雄虫,二者一比较,诺曼也就不怎么够看了。
惜科莫没把这段话说来,不然楚绥能嘚瑟上天。
说话他们已经到了审讯室,还没开门,就已经听里面传来一阵愤怒的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咣咣咣的拍桌动静,怎一个热闹了。
楚绥啧了一声,心想真火爆,而科莫显然已经习为常,熟练的从口袋里掏钥匙开门,然后推门进去,里面被分隔了两个小隔,左右各坐着一名军雌,椅子都制的,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毕竟这两名都校官级别的军雌,武力值爆表,且又在气头上,万一打红了眼就不好玩了。
左边一名棕色头的军雌,体格健壮,嗓门也粗,一看就个暴脾气:“约克你这个只会使阴招的臭虫!有本事我们去作训场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好让你知道第二军也不吃素的!”
被称作约克的军雌闻言面露不屑,嗤笑一声道:“了吧尼尔森,你们第二军只会跟在我们第四军后面捡便宜,上次清剿异兽明明就我们力多,只知道无能怒吼的怜虫。”
眼着他们隔空对骂,科莫头疼的不了,用手中的记事本拍了拍墙壁:“两位长官,请安静一下。”
尼尔森坐在里面的隔,看不他,闻言试图挣脱椅子,里面传来一阵哗啦作响的动静:“该死的!既然来了就赶紧给我解开,我把对面那个家伙的牙都打掉!”
约克没说话,因为他看楚绥时不由怔了一瞬,在这样一位俊的雄虫面前,相信任何虫都不会想做失礼的举动,于破天荒的保持了缄默。
科莫心想把楚绥带过来真一个正确的决定,鉴于约克比较狡猾,嘴里套不什么真话,他率先走向了尼尔森,并开启了隔音罩,免他们两个又隔空吵起来。
尼尔森还在怒骂不休,扯着嗓子喊臭虫,楚绥心想他的骂人词汇比起地球单调多了,随手拽了张椅子在三角桌旁坐下,用笔敲了敲桌子:“安静。”
尼尔森下意识骂了过去:“你这只臭虫,凭什么我……额……雄虫?!”
他大抵没想到审讯室会来一只雄虫,神情显错愕不已。
科莫在旁边坐下,尼尔森口无遮拦,皱眉警示道:“这位楚绥阁下,辱骂雄虫触犯律,尼尔森少校,请您慎言。”
楚绥第一次做笔录,感觉跟电视里警察审犯人一样,新奇又刺激,闻言难大方的不予追究,摆手道:“算了。”
科莫这松缓神色,一边在心里赞叹楚绥宽厚,一边开始进行笔录:“请问尼尔森少校,您因为什么约克少校生争执的呢?”
尼尔森一听约克的名字,条件反射就拍桌开骂,结果现楚绥也在盯着自己,脸上一热,不由把到嘴的脏话都咽了下去,竭力降低音量,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今天从作训场来,结果碰了约克,那只臭虫无礼极了,撞到我不仅不道歉,还说上次清剿异兽都他们第四军的功劳,我实在生气就他打了起来。”
楚绥在本子上大致下了起因经过,如果有遗漏的,后期听录音再慢慢补也行。
科莫心想真不容易,他前需从一长篇脏话中艰难提取有用的信息,这次总算轻松了许多:“也就说,您先动手的对吗?”
尼尔森眼睛一瞪,有暴起之态:“你聋了吗?!约克那只臭虫先撞到我的,还言挑衅在先!”
科莫被他吓的往后躲了躲,楚绥这个怂货也觉有些吓人,跟着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换了个思路来问:“因为约克撞到了你,所你非常生气,于手教训了他吗?”
这种问听起来就舒服多了,尼尔森望着楚绥有些妖孽的面相,红着脸,结结巴巴的点头道:“……的。”
事情的经过大致也了解清楚了,科莫楚绥又到了隔壁的审讯室,约克显然理智且狡猾的多:“我无意撞到了尼尔森少校,正想道歉,谁知道他揪着我的领子直接动手了,我正当防卫。”
对自己言挑衅的事只字不提,并且一直在似有似无的打量着楚绥,隐隐觉有些面熟,约克贵族,自觉并不像那些底层大老粗一样八百年都没过雄虫,所相对来说比较矜持,不至于现看眼睛都直了的情况。
这二位不第一次打架,科莫显然对他们的性格知之甚详:“但根据尼尔森少校所说,您先言挑衅的对吗?”
约克摊手:“能吧,记不清了。”
楚绥就看热闹不嫌事大,饶有兴致的在旁围观,一边记笔录,一边听他们打嘴仗,结合双方证词,后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科莫收拾好东西,准备楚绥一起离开,并按铃示意士兵过来给他们解锁:“这件事我会如实向你们的长官传达,希望二位能保持冷静,不闹上军事庭。”
科莫说完,示意楚绥赶紧走,免里面那两位解开抑能环又打了起来,谁曾想还晚了一步,尼尔森直接追了来,只这次他的目标并非约克,而楚绥。
“楚绥阁下!请稍等!”
尼尔森快步追上前,然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楚绥他比自己还高大半个头,又形健壮,无意识后退半步,眼皮子一跳,莫名感觉自己像个弱鸡崽:“你……有事?”
尼尔森闻言,竟然变不好意思起来:“楚绥阁下,我第二军的少校尼尔森,二次觉醒很快就a级雌虫了,请问我能到您的通讯方式吗?”
这在虫族算变相告白了,楚绥望着对方一副硬汉模样,却偏偏扭扭捏捏的,莫名感到牙疼,正准备言拒绝,科莫就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尼尔森少校,楚绥阁下事务繁忙,请您不打扰,否则我会向您的长官反应情况。”
开玩笑,科莫心想,楚绥他们部门的雄虫,自己的同僚都没分到一杯羹,哪里轮到别的军雌来中途截胡,想都别想!
尼尔森对他怒目而视,拳头捏的咔咔响:“你在威胁我?”
科莫有些腿软:“我……我必须提醒您,您已经被记了三次处分,如果再次生殴打事件,很能做降职处理。”
每一只雌虫的军功都在战场上用性命拼回来的,傻子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影响前途,尼尔森闻言只放下了拳头,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了。
楚绥简直叹为观止,匪夷所思的问道:“他们每天都为了这种小事大打手?”
他完全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有人撞了楚绥,并且还言挑衅,他一定把对方按在地上揍的他妈都不认识。
科莫解释道:“并不全因为言语挑衅肢体冲突,第四军的将领大多贵族,第二军的将领则平的较多,他们彼此之都看不顺眼,再加上之前合作清剿异兽因为军功分配而不满,于两方阵营的士兵经常会大打手,这已经本月的第十三次了。”
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例如第四军的上将退休,导致群龙无军心动摇,不少人都盯着那个位置,第三军也产生了大规模的人员变动,这两个军团关系向来密切,似乎为了平衡彼此之的势力,上级没有再让他们继续合作,而命令二、四军团协力作战,一、三军团共同辅助,彼此之还在磨合期。
不过科莫只个小文员,看不来高层的心思,只隐隐觉军部近并不怎么太平,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暗潮汹涌。
他都看不懂,楚绥就更看不懂了,人傻一点其实也有好处,起码不用每天操心。
因为军部有食堂,中午的时候,大部分雌虫都在那里解决午餐的,科莫楚绥似乎没什么安排,言相邀:“阁下,不我们一起去食堂用餐吧?”
楚绥第一天上班,差点忘了还有吃饭这回事,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了,他总不能专门坐飞行器回去吃午饭吧,虽然路程也不远,但总感觉奇奇怪怪的,还随大流吧。
帝都一国的中心城区,驻扎了不少兵力,想而知食堂规模有多大,不过因为都训练有素的军队,里面的秩序并不显杂乱,饭食种类很多,只需在点餐器中选择想的食物,餐口就会自动餐。
楚绥随便选了两样,拿餐的时候不着痕迹往里面看了眼,结果现都机器人,顿觉没兴趣,端着托盘找了个位置坐下,莫名感觉回到了当年上大学的时候。
大部分雄虫都不会雌虫同桌用餐,于科莫等虫并没有在楚绥对面落座,而隔了些许距离,坐在了他附近的位置。
楚绥的引人瞩目已经不需再多加赘述,哪怕在偌大的食堂,一眼扫过去,也还能清晰看他的存在,就像珍珠掉进沙砾堆一样醒目。
周围的雌虫显然也有这种感受,就连嘴里的食物也变寡淡起来,吃东西吃的好好的,鬼使神差就看了过去,么愣神,么呆。
楚绥对此毫无所觉,又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他正低头用筷子扒拉着餐盘里的食物,竭力想分辨这什么物种的肉,胃口缺缺,并没有想尝试的打算。
就在这时,食堂忽然又进来了一批人,为的赫然第四军的几名将领,阿诺也在其中,不知不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缘故,他们后的亲兵看起来冷漠异常,浑都散着无形的杀气,哪怕看雄虫,也没能引起他们的丝毫情绪波动。
阿诺原本只习惯性在食堂扫视一圈,结果没想到楚绥也在这里,目光在他上定格片刻,一边示意后的队伍解散用餐,一边对旁的军雌略微颔道:“中将,失陪片刻。”
机器人做的饭相当难吃,楚绥百无聊赖的扒拉着米粒,心想虽然不同一个种族,但大食堂的饭都一样不好吃,正神游天外,面前忽然多了一碟水果沙拉,与此同时头顶上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雄主,吃点水果吧,应该适合您的口味。”
楚绥回过神一看,却阿诺,眼睛微不察的亮了亮,他站在一旁,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位置:“坐吧。”
阿诺从善如流的在他对面落座,放缓声音楚绥说话的样子,不似从前冷淡,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味道:“军部的食物粗糙,您能吃不惯。”
楚绥就个熊孩子,不哄倒没事,越哄越来劲,闻言夹起餐盘里黑乎乎的肉给他看:“有点糙,这个难吃,又硬又咸,还嚼不动。”
他说完吃了口水果,勉强平复心情,末了点评道:“还你做饭好吃。”
阿诺闻言,眼底悄然滑过一抹笑意:“那我回去做给您吃。”
楚绥不知为什么,莫名就想起了今天审讯室那只体格健壮,脾气暴躁的雌虫,再看看面前的阿诺,形修长,清俊漂亮,温文尔雅,进退有度,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庆幸。
幸亏帝国资料库匹配的雌君阿诺,如果个高高壮壮,皮肤黝黑,拳头比沙钵还大的军雌,楚绥已经不敢想象那个场面了。
不知道不因为有对比,楚绥看阿诺忽然越看越满意,只觉对方浑上下都优点,用叉子叉了一块水果递到他嘴边:“尝尝。”
周围不少雌虫都在暗中打量着他们,结果还没来及消化完楚绥外貌带来的冲击,就他竟然亲手喂阿诺吃东西,纷纷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掉来了。
“天哪,我没看错吧,这位阁下竟然喂阿诺少将吃东西,阿诺少将不有雄主了吗?”
“你瞎啊,那位阁下就阿诺少将的雄主,真没想到他们感情这么好。”
“阿诺少将到底怎么找到如此优秀的雄虫,我快羡慕死了……”
楚绥喂东西也不第一次了,迎着周遭各式打探的目光,阿诺顿了顿,缓缓垂下眼眸,到底还吃掉了楚绥递过来的水果:“谢谢您。”
周遭的雌虫嫉妒眼睛都绿了。
楚绥把那叠水果沙拉吃完就差不多饱了,从位置上起,准备回去继续工作,阿诺状正欲起,谁知却被楚绥按住了肩膀。
楚绥道:“坐着吃你的饭吧。”
他倒也不至于那么没良心,再说了,又不三岁小屁孩,回个办公室还人送。
阿诺犹豫道:“但……”
楚绥:“没那么多但,我又不不认路。”
说完起离去,大大咧咧,仍一惯没心没肺的作态。
阿诺其实很少来食堂,今天也偶然,没想到就楚绥遇上了,他眼着楚绥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不,从座位上起,副官斐迪这个时候敢凑过来,略有些狗腿的道:“少将,需我跟上去吗?”
阿诺淡淡看了他一眼:“跟什么?”
斐迪理所当然道:“您的雄主呀。”
看紧点,军部单的狂蜂浪蝶这么多,万一少将的雄主被哪个不长眼的小妖精给缠上了怎么办。
阿诺却道:“不用。”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表面轻轻淡淡,却给人一种万事尽在掌握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军事庭又送来了新一批犯事军雌的资料,楚绥负责用光脑录入档案,他不知不无聊了太久,忽然忙碌起来,还算适应良好,那些军雌或因为打架犯事,或因为酗酒犯事,总之原因五花八门,他全当看新闻了。
楚绥速度快,很快就录到了后一卷,他一边看文件,一边把内容输入进去,然而不知看什么,打字打着打着就停了下来。
这件案例前面几个不同,其中还牵扯到了雄虫,据说某c级雄虫服食禁药,神智失常,竟然对已经怀有虫崽的雌君使用刑具,不仅导致虫崽死亡,还致使雌君重伤,而他的雌君在受刑过程中因为承受不了痛苦,血脉意外暴.乱进入虫化状态,误伤了雄虫,因此被告上军事庭。
雄虫只轻伤,因为误伤虫崽,只判处□□三个月。
而他的雌君因为伤害雄主,将被强行摘除虫翼,受四十光鞭,被配到荒星服役,永远都不能回到帝都。
虫翼雌虫体的一部分,在战场上更辅助他们飞行的武器,如果硬生生从体剥离,无异于挖掉脏器,不仅会痛苦万分,更会因此失去战斗力,跟废虫也没什么两样了,更何况还受四十光鞭。
楚绥看审判上一行行的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哆嗦了一下,头皮麻,手指僵硬,半天都没能打一个字。
他知道虫族雄虫为尊,也知道雄虫随意打骂雌君,并且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那只一个无形无状的认知而已。
抽几十鞭子,按在地上打一顿,在楚绥心里就已经很严重的惩罚了,更严重的,他想象不来。
虐打雌君导致虫崽死亡,光想想那个场面,楚绥就觉已经有些突破他的心理底线,他录入前半段的时候,原为后面的判决雄虫补偿雌君一些财物或者别的,结果没想到这种结果。
确实有点……
太他妈扯了……
楚绥本质上还个人类,心底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他只觉凡事都需有一个度,一旦牵扯上人命,那就算越过了界,就算古代封建时期男尊女卑,一旦了这种事,男方也逃不过一个死刑。
他内心腹诽不已,谁说的雄虫稀少且柔弱,柔弱个屁,这他妈明明比霸王龙还凶残。
楚绥单纯的大脑终于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会制度其实扭曲的,雌虫与雄虫的地位就像天平一样,当其中一方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的时候,平衡就会彻底崩塌。
怪不上辈子自由盟会推翻制度,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矛盾与仇恨积压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全面爆,但不知道不早就经历过一次的原因,楚绥心里还算平静。
嗯,咸鱼的平静。
楚绥想事情不自觉想入了神,档案还没录完,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他看了眼窗外昏黄的天色,然后起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再继续工作。
他乘坐光梯下楼,正想着不去找阿诺一起下班,结果就大楼门前有一抹熟悉的影,走近一看,竟然阿诺。
楚绥看了眼时:“你下班了?”
阿诺主动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侧脸在夕阳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温润,眼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琥珀色:“的,刚刚下楼,没想到就遇您了。”
楚绥没想那么多:“那就回家吧。”
晚上回到家,楚绥照旧让阿诺他一起吃饭,不过洗完澡坐在桌前办公的时候,依旧有些事情不太能想明白,他转头阿诺正在整理床铺,心想雌虫又赚钱又养家,雄虫除了繁衍好像真的没什么卵用。
按照时算,虫族现在应该已经秋天了,惜外面的绿植常年都青翠的,让人感受不到四季的变换。
楚绥忽然没头没脑的叹了口气,阿诺敏锐捕捉到他有些烦躁的情绪,走到他旁,低声询问道:“您不开心吗?”
楚绥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晃晃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他瘫在椅子上,然后有气无力的对阿诺勾了勾手指,气鼓鼓的道:“过来。”
后者会意,顺势走了过去,然而下一秒就被楚绥拉进了怀里,阿诺察觉到腰逐渐收紧的力道,无声安抚着他的后背:“您为什么不高兴?”
楚绥闷闷不乐,撇嘴道:“我死了。”
阿诺闻言一顿:“您不会的。”
他修长的五指在楚绥墨色的缓慢穿梭,然后垂下眼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认真道:“阿诺会保护您的。”
淦,楚绥眼皮子一跳,心想上辈子杀了我的就你好吗。
他一瞬想起前尘往事,神情有些古怪,但片刻后又释然了,内心暗自嘀咕:算了,反正他上辈子也没少打阿诺,就当扯平了,落在那群雌虫手里下场说不定更惨呢,而且上辈子死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思及此处,楚绥忽然想起自由盟的三位领,掰着手指想了想,除了那个红头的阿尔文,还有谁呢,现在去套套近乎也不知道来不来及。